裡昂已經忘了，自己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多麽的小心翼翼，多麽的步步為營，多麽的……

　好吧，他也沒有步步為營，光特麽莽去了。

　不過小心翼翼還是真的。

　因為那個時候的裡昂，實力是真的弱，隨便出來個什麽有名有姓的人都能虐他一下。

　回想自己遇到的第一個精英怪，還是人稱漫威新手村村長的金並同學。

　那時候，就連金並這樣的，裡昂都打不過，得通過掉陰險狡詐的手段，又是找時機，又是剪除尾翼，把靶眼和軍師都給乾掉之後，才趁著金並和人談判的時候，rpg開道，陰了人家一手，才在自己受傷的前提下，換了人家一命。

　多不容易啊，多艱難呐！

　這要是現在，吃著火鍋唱著歌就把他給弄死了。

　完全不用打提前量。

　…………………………………………

　“啊……那都是我的曾經啊。回想起過去，就兩個字！

　tm……青澀！哈哈哈哈！”

　黑暗的巷道內，裡昂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放聲大笑。

　如果他身後沒有兩個嚇到尿褲子的人的話，可能場面還會更溫馨一些，味道也不會那麽刺鼻。

　“那麽，蘇珊大媽……蘇珊女士！哈，女士。你還是先離開吧，我這裡，還需要處理一下。”

　和某橡皮人妻子同名的女人顯然沒太明白，她看著裡昂，眨巴眨巴眼睛。

　“去去去，這都是大人的事情，怪血腥的，小孩子不要看！”

　連趕帶攆的，裡昂把那個蕾絲……那個女人！把那個女人趕走了。

　看著巷口的女人一步三回頭的樣子，裡昂咂咂嘴，心中微微歎氣。

　當初的裡昂，也不是沒有過當個受人追捧，各種偉光正的正面超英的想法的。

　不過，就是因為這種人太多，還有剛被救出來就報警的狗比存在，裡昂才走上了諧星的這條道路。

　“哎！生不逢時啊！我要是去阿卡姆混一下，少說也是個高級病房！努努力，院長也不是沒可能啊！

　唉，錯過錯過！”

　驢唇不對馬嘴的感慨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搖頭晃腦的準備離開的時候，裡昂這才突然想起來他這邊還有兩個濕著褲子的小子呢。

　“臥槽！把你倆差點忘了！”

　這兩個小夥在看到裡昂盯著巷子口，已經邁步往出走的時候，心裡真的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可沒想到裡昂這人他居然又回來了，於是心由提起，淚又流下，褲子倒還是那麽半乾不濕的樣子。

　實在是沒尿了。

　…………

　“守夜人先生，我們、我們只是嚇唬她一下，我對上帝發誓！我真的……”

　“我可以送你去見上帝哦~”

　裡昂蹲身，溫柔的捏住了他的嘴巴。

　“你看，我也混這行挺久了，怎能不知道你們想說啥呢，是不是。

　你們看這樣好不好，今天呢，是我練習兩年半，正式出道，告別菜逼身份的重要日子，為此，我也搞點活動好了。”

　伸手摸了半天，裡昂從身上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一撕為二，塞到兩個人手中。

　“我這沒有筆啊……要不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商店買……

　算了，血書吧！”

　聽到裡昂說要去買筆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睛亮了一下，而裡昂說出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又再次暗淡下去。

　“我、我這裡……我這裡有筆……”

　一把搶過，裡昂看了一下，幾十年前的老鋼筆，粗製的線條，厚實的手感，還是個一直有在使用的鋼筆。

　“你父親留下的?”

　“對……”

　“嗯！不錯！”

　裡昂點點頭:“用你老爹留下的筆寫遺書，肯定能讓他無比欣慰。”

　“遺書！！?”

　pia！

　“你特麽喊啥！”

　一個大嘴巴子之後，情況穩定了很多。

　“說了麽，今天店慶……不對，今天酬賓……也不對，我剛才怎麽編的來著?”

　“你說……你說你練習兩年半，今天告別練習生的身份……”

　pia！

　又一個大嘴巴子。

　“你特麽罵誰呢！艸！寫！寫吧，寫完了我幫你們送回去。”

　搶槍的那個胖點的已經開始泣不成聲，但是又不敢大聲哭泣，咬著手哭的一抽一抽的，把裡昂看的那叫一個膈應。

　“我還不想死……我沒有家人了……守夜人先生，求你了，你放我一馬吧……我再也不敢了！”

　哦，是這樣。

　裡昂點點頭，揉了揉他的腦袋，把紙拿了回來。

　“那你就不用寫了吧。”

　“謝……”

　“正好你這樣的王八蛋死了還不會傷別人的心，特碼的完美！哈哈哈！”

　啪！鋼筆摔在地上。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這還瘋了一個。

　裡昂也沒去把那支摔的稀爛的筆撿回來，只是笑呵呵的看著他。

　“我，這不是正要殺你麽。你……

　著急啦。”

　幾根纖細的鐵簽突然出現在空中，從各個角度，同時插進了他的腦袋裡。

　嘭。

　屍體摔倒在地，死不瞑目。

　“好了。”

　裡昂轉頭看向另一個呆滯的人:“那，你想怎麽死呢，今天你可以自己選哦~隻限今天哦~不可以和剛才的重複哦，燒死你覺……”

　“裡昂。”

　巷子口，有人在叫裡昂的名字。

　裡昂聽著耳熟，一回頭，嗬，熟人啊！

　“馬特！好久不見啊！”

　大帥比律師，夜魔俠馬特默多克同學來了！

　“我從那邊巡邏，遇到了一個故意急促，步伐慌亂，好像被什麽人追趕，一直在看身後的女人，我往這邊趕了幾步，聽到了一些聲音。”

　馬特緩緩搖頭:“果然是你。裡昂，你不應該吧把我的名字說出來的。”

　“艸，你好意思，你也是把我名字說出來了。”

　裡昂知道馬特是什麽意思，轉頭就用手掐斷了那個小夥子的脖子。

　“裡昂！”

　馬特沒想到裡昂居然下手這麽痛快。

　“你還是這麽……果斷。”

　馬特微微搖頭:“他，犯了什麽罪。”

　“誰知道呢。”

　裡昂在馬特的戰鬥服上擦手:“你可不要說，你現在又變成那個樣子了吧。

　不殺?信任法律?呵，你自己就是律師，那裡面的事兒，不用我多說吧。”

　用手背碰碰馬特的胸口:“這位夜魔俠先生，你現在目睹了一場凶殺案。要去報警麽，知情不報，也是犯罪啊~”

　馬特苦笑:“我只是……算了。你還是那麽會說，我說不過你。

　我只是，只是覺得，他可能罪不至死。我也會殺人，不過至少我都是調查清楚的，裡昂，你……”

　“所以你才是真的把自己凌駕於整個法律之上了。馬特。

　你與我，並沒有什麽不同，甚至更惡劣一些。我始終知道自己是在犯罪，而你，有點殺人無罪那個意思了。”

　馬特默然。

　良久之後。

　“你……你說的對。你又說對了。我的心態，確實有點問題。”

　抿著嘴唇，馬特抬頭“看”向裡昂:“可能……也許，我並不適合做這個。”

　臥槽！我就是簡單的耍個嘴皮子，怎麽還把你勸退了呢！

　裡昂看著馬特那包裹在皮質頭盔假面下的盲眼，突然說道:“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你想試一下嗎，做回一個耳聰目明的普通人，用你腦子裡的法律知識，通過另一種方式，去幫助其他人?”

　“什麽?！”

　馬特先是震驚，然後是苦笑:“沒希望了。我的眼睛已經徹底廢了，醫生說……”

　“你忘了，我就是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能治好，你要治麽。”

　馬特的嘴巴張大，有話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

　“算了，你先回家吧，我一會兒去找你，正好你先冷靜一下。”

　又是被推著被趕著，馬特被送去了巷口，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

　“火影式換眼手術，什麽排斥不排斥，什麽活性不活性，什麽匹配不匹配，老夫就是一個字:換！”

　想給馬特換眼睛，當然要有一雙正常人的眼睛。

　好在，這裡就有，還是兩雙。

　……………………………………

　馬特這個人，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浪子，大情種。

　不過不同於托尼史塔克，馬特每次出事都和感情有關，是漫威版的【好慘一男的】。

　可能，他真就不太適合做超級英雄這種工作。

　不過人家的路怎麽走，裡昂是不管的，又不是換了正常的眼睛，看得到了就沒法做超級英雄了。

　多大點事兒啊，把頭套扣倆眼兒不就行了麽，簡單！

　…………

　早先，裡昂只有個恢復光環，能給人續命不死，但是馬特這種“病情”，裡昂肯定是束手無策的。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六級的恢復光環，五級的掌仙術，配點魔法藥水啥的，裡昂都敢讓馬特再長出一雙眼睛出來。

　……

　還是那個破小區，很難想象繼承了棍叟和手合會全部實力的大佬，居然會住在這種地方，天天的免費給人打官司。

　按下門鈴，裡昂還挺懷念這種感覺的。

　有種重走過去的路的那種重拾記憶的感覺。

　門被拉來，換上了正常裝扮的馬特站在門前。

　“需要燈光麽。”

　“不用，我自己會放火，火光一樣可……”

　“懂了，我這就開燈。”

　孺子可教。

　…………

　“我……需要去醫院嗎，還是，怎麽樣……”

　“不用。”

　裡昂擺擺手:“看我。物理麻醉術！”

　“等……”

　沒等。馬特麻醉完成。

　…………

　給馬特做手術，那還是很順利的。

　主要是這幾裡面沒有複雜的醫患關系。

　一個麻醉術，兩把臨時變出來的小刀，解決。

　趁著馬特躺在床上流鼻血……流眼淚的時候，裡昂找到紙筆，寫了兩句話，自己就溜溜達達的離開了。

　馬特是個窮鬼，在他這裡賺不到手術費的。

　……

　“這裡，好像和我曾經住過的房子，不太遠啊……”

　反正興致起來了，裡昂找了個地方，把妝卸了，插著口袋，往自己剛來這裡的時候住的那個房子去了。

　……

　“這裡還重新修建了一下啊！”

　裡昂曾經住在這裡的時候，因為做事大大咧咧，被手合會的人找到了住址，為了威脅裡昂，一把火燒了他的房子。

　雖然最後裡昂報了仇，也用神盾局的錢把房東的錢給補上了，但是，到底還是當初做了一回吃虧的人。

　手合會已經被裡昂滅掉，殘部也被馬特收編，這個仇，算是被報完了。

　……

　沿著以前常走的樓梯，裡昂又上了樓。

　站在自己以前住過的房門前，他還習慣性的伸手去摸鑰匙。

　當然是沒摸到。

　哎呦，特麽的還挺傷感的！

　吱嘎~

　裡昂傷感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詩的時候，房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年紀輕輕就留著大胡子的家夥。

　一推門看見自己家門口站著一個陌生人，表情還有點……那啥，任誰都會警惕一下的。

　不過裡昂沒想到，對方居然那麽警惕。

　竟然二話沒說，一把就把他拉進了屋子裡。

　嗯???！

　裡昂驚喜……驚詫萬分。

　我這是……被挾持了?！

　好誒！?(　　)　　！

　…………………………………………

　“你是什麽人，被誰派來的。監視這裡多久了。”

　被拽進了屋子，裡昂直接就被剪後雙手在背後，一支明顯特製的雙股寬大手銬戴上，裡昂被粗暴的推倒在了地上，審訊起來。

　呦~

　這個我懂啊！

　“我是冤枉的！真不是我乾的！是她先勾引我的！”

　　　

　屋子裡手持武器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什麽亂七八糟的！”

　一個人隻用單手就把裡昂提了起來，重重的按在牆上，微低著頭，用眼白下透出的一絲眼仁盯著裡昂，表情平靜，聲音冷冽。

　“小子。你最好不要耍小聰明。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清楚了麽。”

　這個我也懂啊！

　裡昂玩命的點頭，甚至想擠幾滴尿出來。不過還是心疼褲子，也覺得有點丟人。

　“你為什麽來這。 ”

　“我以前住這裡，兩年前，租房子住！我就是回來看看而已……”

　男人回頭，看向坐在桌子上的一個人。

　那個人點了下頭。

　裡昂覺得抓著自己的手，松了些。

　不過馬上他又被抬起來。

　“小子……那就只能算你倒霉了……”

　裡昂樂了。

　這個，這個我也懂啊！

　(ps:嗚呼，完蛋。封城了，全城核酸。連做三天。

　我特麽又不用上班了。後天不用排隊核酸之後，可以加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