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松看遍頭甲紅榜卻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心中涼了半截,竟呆在那裡。柳一歸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立馬退出人群奔向考場門口要放榜的官差重新核實名單。
那官差表示自己隻負責張貼皇榜,柳一歸塞了一錠銀子給他請他核實陸松的名字是否誤寫了,那官差結過銀子答應進去詢問一聲,片刻後走了出來,一歸忙迎上去便問情況,官差不屑地說道:“上面根本就沒有陸松的名字。”
柳一歸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麻煩你再去看下!”那官差似乎不耐煩了叱道:“每年都有落榜的人,也沒見得誰似你這般胡來!”
陸松見狀失落地說道:“罷了,一歸我們走吧!”柳一歸不知該如何是好,在他心裡陸松應該穩坐榜首隻待天子金鑾殿上欽點狀元,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陸松神色恍惚行屍走肉般地遊蕩在街上,一陣清風拂過,額頭上的幾咎散發被吹得更加凌亂。一片翠綠的樹葉飄落在陸松腳前,陸松怔住靜靜地看著腳前的綠葉繼而抬頭仰望滿樹蒼翠的綠葉,又一片落葉飄下,陸松伸手接住飄然而下的落葉出神地看著。
柳一歸從後面趕來,喊了一聲:“大哥!”陸松充耳不聞,卻在獨自慨歎:“這麽綠的葉子就落了,甚是可惜!”柳一歸見狀自此呼喚道:“大哥,你怎麽走到這裡來了?”聽到柳一歸的聲音陸松回過神來說道:“哦,我們回去吧!”
驛站客房中,陸柳二人圍桌而坐,陸松怔怔地看著窗外出神。看著陸松頹廢的神情柳一歸心中很不是滋味,有心想開導他,說道:“有道是好事多磨,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大哥,調整心態下次再考便是!”
陸松知道柳一歸是在安慰自己,不想讓他擔心自己便說道:“一歸,我沒事,不用安慰我!”片刻之後柳一歸說道:“大哥,我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堂堂一省元殿試落榜只怕是史無前例的,更何況大哥才華出眾。會不會是…”“是什麽?”
柳一歸打心底敬佩陸松的才學,此次科考失利他一直介懷自己打傷韋瑜而心存內疚思前想後總覺得只有一種可能。
遂道:“你還記得那神秘人的話麽?我們是得罪了吳、韋二人,而此次科考卻由他們主持,雖有個徐尚書在場,但只要他們給點好處難保這位徐大人不睜隻眼閉隻眼。會不會是他們從中作梗,公報私仇?”
常言道:關心則亂!陸松落榜心情低落頹廢,不曾細想其中經過,聽得柳一歸如此說法心下大怔猛一拍腿,“極有可能!一歸,我們這就去問下那神秘人的身份,請他幫忙調查一下。”柳一歸也覺得如此甚好。
“等等,神秘人不願公開身份想必是有所顧忌。一歸,你去請掌櫃的上來。這裡說話方便一些。”經柳一歸提醒陸松從混亂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柳一歸應聲下樓去了。
不多時那掌櫃的進屋來了,陸松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問道:“掌櫃的,你可知道這塊玉佩主人的身份?”掌櫃的看了玉佩面帶驚色道:“不知此玉佩陸公子是從何處得來?”陸松道:“是一神秘人所贈。並說我若有事但持此玉找你。”
掌櫃的聞言笑道:“哈哈哈,陸公子是遇到貴人了!”陸柳二人心下驚異:“貴人!掌櫃的何出此言?”
那掌櫃的捋須笑道:“此乃當今丞相佩戴之物,丞相恐引起閑言碎語故而私下見你。但凡丞相看中可塑之才便會送他此玉,
他日若有事情可攜此玉來找我,再由我帶去相府!”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水晶球遞了過來,隻說入相府可用。 陸松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丞相大人!怪不得他知道那麽多朝中之事,多謝掌櫃的!”“不必謝我,照規矩這塊玉佩是要留在我這裡的。今日之事萬不可向外界透漏,望兩位公子謹記!”掌櫃的囑咐道。
陸松還了玉佩而後接過水晶球與柳一歸去找丞相了,相府外,陸松對門人道:“我等有事要求見丞相,有勞通傳一聲。”那仆人道:“以何物求見?”
陸松聞言一驚知道門人的意思,忙解釋道:“我等來的匆忙不曾備禮…”話未說完就被那門人一聲喝下:“大膽,丞相兩袖清風豈容你出言詆毀!”此言一出陸松一愣不知這門人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無奈中卻聽得柳一歸說道:“大哥,掌櫃的那水晶球….”
陸松頓悟忙從懷中掏出水晶球對門人道:“這個,可算是求見之物?”那門人見陸松掏出水晶球,知道此人受丞相器重面色變得十分謙遜,接過球說道:“既然有球何不早說,請隨我來。”
求、球諧音,這正是王丞相的過人之處。
進入廳內,只見一人端坐高堂,陸松定睛來看果真是那神秘人,便上前跪拜行禮,丞相伸手虛抬,“起來吧!堂堂春闈省元居然名落孫山,換作誰都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陸松舒了口氣道:“丞相明鑒!此事甚有蹊蹺,記得那日丞相說過我得罪吳、韋二人而今又是他們主考的話來,私下猜測可能是他們暗中做了手腳,故特來聽丞相指示。”
王丞相捋須道:“昨日早朝他們三人便向陛下稟明了此事。名單中沒有省元,滿朝震驚。他們說你太過自負臨場失利以致落榜,還把你的試卷交與聖上過目,聖上看後大為失望。
退朝後我亦看過你的試卷並對較你省試時的字跡,文章確是出自你手。如今此事已定,縱使有人臨摹你的筆跡偷龍轉鳳、瞞天過海那也無足輕重了。
有志者事竟成!不必灰心,下次科考老夫定當自薦主考,絕不許滄海遺珠、河東漏馬。此事牽連甚大磨了你的銳氣,也好讓你了解世道,看清官場。記住:窮則變,變則通。你要好好領悟這句話,去吧!”“多謝丞相教誨,陸松銘記於心,定當自惜自愛不負所望。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