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恐怖的是,這一劍刺出,之前鋪天蓋地的劍氣與殺氣都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腦地奔湧了出來。
仿若海口決堤,驚濤拍岸,恐怖的劍氣混淆著殺氣,簡直令人的靈魂都要凍結住。
楚留香的思維好像也被凍住了。
這一劍不僅快,而且仿佛百年老酒,香醇醉人!
雖然思維都仿佛被殺氣凍結,但楚留香的身體卻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應。
這是無解的一劍!
縱使上天入地,也難以逃脫!
但楚留香就真的消失了!
他似乎會瞬移術,就這麽一晃,就消失不見。
噗通!
石橋下的水面,泛起陣陣漣漪,還有,
一朵血花。
縱使楚留香臨敵機變,天下無雙,但,
他仍舊受了傷。
這也是顧衝沒有殺他的打算,否則就算是十個楚留香,也是難以逃走的。
他還需要用楚留香將鐵中棠引出來。
鐵血大旗門的鐵中棠,當年曾在雁蕩絕頂,與魔教教主獨孤殘大戰三日三夜,最後以小天星掌力震斷了獨孤殘的心脈,徹底奠定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名位!
之後更是如天驕神龍,隱沒九天,只有一鱗半爪的事跡在江湖上流傳,而就是這樣,他也被江湖中人仿佛神一樣的崇拜。
作為當年“雁蝶為雙翼,花香滿人間”三人組的一員,顧衝也清楚知道,楚留香與胡鐵花的功夫與昔年的鐵血大旗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若這兩人有著生命之危,鐵中棠必然會重出江湖。
……
中原武林被天門攪得風起雲湧之際,遠在西域的龜茲國,卻在發生一場大戰。
黃沙莽莽,狀若蛟龍。
沙漠深處,龜茲國地界。
腰挎長刀,桀驁彪悍上萬馬匪勢力,殺得龜茲國的三千鐵甲軍節節敗退。
半個時辰後,場上屍骨如林,鐵甲軍在馬匪的數倍力量之下,終於潰不成軍,四下逃竄。
而一個中年大漢,帶著一群馬匪高層,來到騎在高大駿馬之上的顧衝面前,單膝跪下,恭敬道:“吾主,幸不辱命,龜茲國叛逆之徒的勢力,已盡數擊潰!”
這位中年大漢五官輪廓粗豪顯眼,帶有一絲異域風情,腳踏皮靴,身上充滿了風沙的痕跡的,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腰上的刀——海內十三件神兵利器之一的大風刀!
這人正是沙漠之王,扎木合!
而在他身後還有風裡沙、半把刀、獨眼龍……
每一位都名震大漠,讓扎木合這位沙漠皇帝也為之頭疼的馬匪頭領,而今這群桀驁不馴的馬匪,盡皆臣服在了顧衝面前,說出去,整個西域大漠,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而,這一切,卻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們做的很好,我賞罰分明,這是接下來一年三屍腦神丹的解藥,拿去吧!”
顧衝隨手扔下幾個玉瓶,帶著天門的兩名天衛,頭也不會的朝著一片綠洲走去。
統合了大武林世界一部分黑暗勢力之後,天門實力暴漲,高手也越發多了起來。
天衛是顧衝特意組建的護衛隊,每一人都有先天實力,共有二十人,這裡只是其中最厲害的兩人。
一人持劍,一人空手。
扎木合幾人看見玉瓶,如獲至寶一般,將玉瓶小心翼翼的貼身收好。
這三屍腦神丹是以三種屍蟲混合七草七花而成,每年端午若無解藥,
屍蟲便會清醒過來,鑽入爾等腦袋,吸食腦漿,啃噬腦髓,令服食者癲狂至死。 這丹藥是顧衝上一世就獲得的東西,只是配置的材料難尋,哪怕他手握天門龐大勢力,也是在最近才集齊所有材料,煉製出來。
而扎木合等人,自然就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哪怕扎木合等人再怎麽桀驁不馴,回想起三屍腦神丹發作的場景,也不禁打了個寒顫,那種滋味,他們再也不想品嘗第二次了!
顧衝騎馬來到綠洲,只見在大些的池塘邊上,有一片草坪,而草坪上此時赫然矗立著三座華麗的帳篷,一群群金戈武士圍住了草坪。
顧衝來到了帳篷之前,下了馬,帶著幾個護衛進入其中。
帳篷之中的人身份尊貴,本不允許有人護衛進入,但那些金戈武士並未阻攔。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們之前已經吃過了苦頭。
在帳篷之內,是比外面草坪柔軟百倍,也華麗百倍的羊毛氈,氈上排著幾張矮幾,幾上堆滿了鮮果和酒菜,好幾個穿著鮮衣的人, 正開開心心地坐在地氈上喝酒。
最開心的是一個卷須虯髯,頭戴金冠的紅袍人,他高踞在正中的一張桌子後,左手拿著金杯,右手卻摟著一個美女的纖腰,這人正是龜茲國王。
在他身後還有一位長相勾魂奪魄,抱著一隻曲頭琵琶的少女,正是他的女兒,琵琶公主。
龜茲王似乎極為高興,見到顧衝後更為高興。
他當然有理由高興。
這一次石觀音竊國成功,連他手下兵馬大總管敏洪奎和大將洪學漢都背叛了他,本以為翻盤無望,準備絕望自盡之際,卻得到了來自顧衝這位新晉的沙漠之王的幫助。
在今天的決戰之中,新任沙漠之王的勢力大獲全勝,王位再次觸手可及,他又有什麽理由不高興?
龜茲王看見顧衝進來,開懷大笑道:“我最最尊貴的客人,還請上坐!”
“多謝!”
顧衝也不客氣,直接在最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龜茲王臉上綻放出紅光:“這一次多虧沙漠之王的援手,小王願意將女兒許配給沙漠之王,願我龜茲國與沙漠之王的友誼天長地久,不知沙漠之王意下如何?”
龜茲王身後的琵琶公主晶瑩如玉的臉頰上,也出現了一絲動人心魄的紅暈。
“想靠結親來拉攏我?難道你以為我不計損失的擊潰龜茲國新王的軍隊,就是為了樂善好施,助你復國?”
顧衝把玩著酒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而其他人的呼吸卻一下粗重了,特別是帳篷內的金戈武士,已經握緊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