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滅曾經和寧浩遠有過交集,不過在玄滅的記憶裡,這家夥就是一個紈絝子弟,相當不受鐵血王待見的,甚至後來鐵血王也忍受不了他的胡作非為,將他趕出了家門,讓他自己浪跡天涯。
不過他身邊卻有一尊神魔暗中保護,顯然真實內幕不像外界傳聞那麽簡單。
不過顧衝剛一進城就遇見這個落魄世子,也算運氣。
“芷兒,走吧。”
顧衝帶著歐陽芷,繼續朝前走。
“可是公子,他們說你有大禍啊。”歐陽芷故意抬高聲音道。
顧衝笑了笑,沒有回答,道:“那也沒有給你做兩件新衣裳重要。”
說著,他已經帶著歐陽芷走遠了七八步。
寧浩遠有點著急,“唉唉唉,你真的有大禍啊。”
可是他正要追的時候,那滿口黃牙的老仆傻笑著走了過來:“少爺,你就不適合扮相師嘛。”
卻是正好攔住了他。
寧浩遠笑罵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剛才看人家小媳婦露出那副猥瑣樣,這人怎麽會被你嚇跑。”
他說完又搖頭道:“完了,今天又要餓肚子了。”
那麻衣劍客搖了搖頭,道:“小遠,你要和我學學。”
寧浩遠奇道;“和你學什麽?”
麻衣劍客望天道:“餓得感覺不到餓也是一種本事啊。”
說完,他忽然靈機一動,道:“小遠,你長得這麽好看,要不……”
他還沒說完,世子殿下的一腳猛踹就招呼過來了。
酒鬼老仆平時本應該是傻笑著看著這兩人苦中作樂,此刻,卻默默轉頭看向了顧衝離開的方向。
“他會是誰?”
能讓崔鴻都察覺不到深淺的,天底下也就那麽幾位。
所幸那人剛才沒介意公子的行為,不然就憑崔鴻這口酒葫蘆,還真沒有多少底氣。
與此同時,顧衝也不遠處默默忱度:
“寧浩遠、鐵血王之子,倒是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劫運之子。”
所謂的劫運,就是送出九州鼎,在適當時候爆發,奪取氣運。
而劫運之子,就是顧衝擬定的氣運節點。
這些人不必身居高位,但是要有攪動天下風雲的能力。
而顧衝不是要劫他們的運,而是要以他們為支點,劫走整個大恆的氣運。
朱聰就是顧衝選擇的第一個劫運之子,至於他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了。
萬一失敗了,也沒什麽大不了,換個人就是了。
寧浩遠身為鐵血王之子,天生氣運如龍,是很好的選擇。
而他身邊的那個朋友,有點劍道天賦,好好培養一下,也是一個成為劫運之子的不錯候選人。
而且,這九州鼎什麽時候給,也得好好考慮一下。
不過,也不一定是給……
顧衝目光閃爍,心裡喃喃,道:“不著急,慢慢想,想的天衣無縫一些……”
想和大恆帝朝的風流人物玩一玩,在他們眼皮底下釜底抽薪,不嚴謹一些怎麽行。
一邊想著,然後將歐陽芷帶到了一家裁縫鋪,為之量身訂做了兩身衣裳之後,約定了下午來取。
然後,就帶著歐陽芷走進了一家酒樓。
立刻就有小二來招呼,“客官要點什麽。”
顧衝道:“開一個房間,備一桶熱水,一件女子衣裳,除此之外,尋個好一點的位置,再上幾道招牌菜。”
顧衝說完付了錢,便對著歐陽芷道:“去洗完澡換身衣裳,下來吃飯吧。”
歐陽芷的衣裳在之前的戰鬥中多有破損,顧衝的做法正合她意,隨後跟著小二走了上去。
酒樓外面。
“咳咳,今天乾淨一些了吧。”寧浩遠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問道。
薑懷安煞有介事的點頭:“應該不會被轟出來。”
寧浩遠喃喃道:“那就好。”
隨後,他不放心的對著老崔叮囑道:“一會兒咱吃完了,我說風緊,你就拎著我倆趕緊跑,聽到沒。”
老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還缺了一隻,“少爺放心,這招我熟。”
寧浩遠見都商量妥當,深深呼吸,然後,挺胸抬頭的就朝著酒樓裡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大聲嚷了一下:
“小二,上酒!”
小二趕緊小跑過來,道:“得嘞。”
寧浩遠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座位,忽然就看見了坐在那裡的顧衝,眼睛一亮,同時給薑懷安使了個眼色。
“巧啊,又遇到他,看來今天是不用跑了。”
酒鬼老仆卻是心中悸動。
怎麽又遇到。
就在他想著的時候,寧浩遠已然朝著顧衝走了過去。
他直截了當的坐在顧衝的桌子旁邊,滿是關懷的道:
“兄弟,我實在不放心你,你這大禍要是不解掉,我於心不忍,所以特地追了過來,你還是聽我好好跟你說說,我這裡有辟邪符……”
顧衝也露出了笑臉,道:“我看你倒是有禍。”
崔鴻立刻心中咯噔一跳。
下一刻,顧衝迅速伸手,朝寧浩遠眉心一點。
崔鴻大急,可是卻來不及反應。
薑懷安才慢吞吞的捂著肚子朝那裡走過去,便感到一道風穿過了他,晃了晃眼睛。
這邊崔鴻來到桌子前,立刻就要出手。
只聽寧浩遠舒爽的呻吟一聲:“舒服。”
崔鴻微微一愣,卻看見顧衝對他露出笑臉。
這時候,寧浩遠感受到前些日子住在橋洞下出現的風寒, 竟然全部好了,渾身都重新有了力氣,他知道肯定是這青年剛才那一指的作用,下意識的就要讚道:“技術活……”
可是,話才說到一半,心中就是一跳。
就憑這一指頭的能耐。
這家夥,絕不是簡單人啊。
……
酒樓內的一張桌子上,已經坐了四個人。
菜已經上齊,沒心沒肺的麻衣劍客薑懷安餓了好多天了,逮到這個好機會,就準備給以後的好幾天都吃進去。
而另外兩個人卻是沒心思吃了。
寧浩遠心中暗道:“本以為是個小年輕,結果遇到個高人。”
信口胡謅出來的大禍還沒來得及說,倒是被人家治好了自己的風寒。
這就有些尷尬了。
更加重要的是,現在他要怎麽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