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路父回來了,看見他們母子倆難得這樣聊的投入,隨口問道:“聊什麽呢?”
路修遠看見父親回來,便起身回道自身座位,邊走邊道:“我這不是感謝我娘為我們幾個付出這麽多麽。”
路父道:“是應該謝謝你娘,你娘她當年為了生下你們幾個,先是退伍了,結果到最後連修煉也耽擱下來了,最近十來年也不見進展。”
路母揉了揉稍微顯紅的眼睛,說道:“還是別和孩子說這些了。咱們還是看食鹽的問題吧。”
房間一下子沉寂了下來,直到許久才有人打破了這份稍顯尷尬的氣氛。
路修遠他將鹽罐直接搬到父親旁邊的小桌上,問道:“誒爹,你這怎麽試啊?是直接吃嗎?”
“怎麽可能那麽吃,那得有多鹹啊。得衝水喝的。”
修遠只能止住要挖食鹽的動作,道:“哦~!我還以為你是直接吃的,就和白糖差不多。但是衝水,感覺也很鹹的,和直接吃估計差不多。”
路母見狀,起身來到跟前,“還是我來吧!”
接著,路母在早已準備好的茶杯中,放入了一小杓鹽。
修遠看了一下,估計得有4克左右吧。顯然即便是試驗,這兒的人也知道不能吃太多的鹽。
然後他便見母親往茶杯裡面倒入溫水,用筷子攪了攪,直到食鹽全部溶解。整個過程感覺就和衝糖水差不多。
路母端起來茶杯來,觀察了片刻,見裡面毫無雜色,還和原來的水一樣,就好像沒有溶進去食鹽一樣。
她道:“溶進水中看起來也很好,沒有其他顏色,估計問題不大。”然後直接端到丈夫身前,“來,好了,興安你試試。”
路父接過後,看了一眼便一飲而盡,然後閉上眼睛。片刻後,他開始動用生命之氣修複身體。
不過這一次,他修複身體很快就完成了。
另一邊在焦急等待中的母子兩人見他醒過來,就趕緊問道:“怎麽樣?”
路父面帶喜色道:“放心,基本無毒了。我這次耗損的生命之氣大概只有以前的百分之一左右。
基本等於不消耗了,當然具體精確的是多少,我就判斷不出來了,總之已經很好了。”
路母聞言也高興道:“那就好!那就好!”
修遠雖說已經預料到結果會是這般,但聽到結果還是輕舒了口氣,緩解了剛才的緊張心情。畢竟,總得試過之後才能確定到底有用沒有。
突然,想到剛才父親的話,他疑惑不解問道:“誒爹,你剛說以前的百分之一,你以前還專門試過這個?拿鹽衝水喝?”
誰知問出後,,卻看到對面的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之後,路母才笑道:“其實,這個喝鹽水啊,它是入伍軍中必做的一件事。你現在選擇了法師,不用入伍了,所以就不知道。
修遠道:“必做的一件事?那這個是為了~”
這時,聽到兒子疑問的路父回道:“其實,這主要是戰士們去了野外,如果帶的鹽不夠,缺鹽了的話,那就可以自己就地取材,從而判斷出哪些鹽是可以食用的,哪些是毒性比較大的。
這是可以自己判斷風險的。
還有一個就是,希望能夠找到純度較高的鹽井或者鹽礦之類的。
以前啊,光咱們永安城,就找到過很多個純度高的,不過它們現在基本都枯竭了,采光了。”
修遠恍然道:“這樣啊!”他用手撐著下巴想了會,
又問道:“那爹~,你剛才說是能判斷到百分之一了。這樣的話,不是就可以一直這樣試,然後提純鹽,這樣鹽的純度不是就會越來越高嗎,那怎麽會現在我們還是用這樣的粗鹽呢?” 路父道:“我這個是只能粗略估計的。這次是純度高,毒性很小,耗費的生命之氣只有原來的百分之一左右,所以你爹我才能很輕松的辨別出來。就這百分之一,我還是估計的,反正很小就是了。
平常的話,如果純度只有一點點差別的話,那根本就判斷不出來,所以也就不知道到底是好了還是壞了。除非是毒性增大好多或者毒性減少很多,這樣才容易判斷。
而且每次試的話,是要消耗生命之氣的,也不能強製一個人不停地試這個,是吧。
如果一個人用生命之氣可以活到一百六七或者兩百來歲,結果你把別人生命之氣耗光了,他可能也就七八十就去了,如果再生個病什麽的,可能也就四五十,這個怎麽會讓別人心甘情願。
再說現在就有精鹽的,不過工藝比較複雜,產量也比較低,純度也沒你這個高。”
修遠道:“那不是有黑獄那邊嗎?”
路父道:“黑獄裡面都是些什麽人啊,他們都是些足以判處死刑的罪犯,你指望他們配合,那是別想了,他們不搗亂誤導你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們。
還有,試這個等於是耗費別人的生命的,而且是可以看見的生命,所以也不能逼得太緊了,萬一把人硬生生的逼成了罪犯,再或者碰上什麽極端分子的,那可就麻煩大了。”
修遠正專心的聽著呢,突然看到他父親飽含深意的看著他,突然想到什麽,他趕緊說道:“喂爹,你這不會是在說我吧!你兒子我可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啊,恩~也是一個老實人。”
他看著父親都一臉的不信,只能無奈繼續道:“爹~娘~!好吧,我承認,我確實算不上什麽好人。但是,我好歹也算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吧。
我從小又沒乾過什麽違法亂紀、傷天害理的壞事,偷雞摸狗什麽的,我也都沒乾過。
我說,你們怎麽能這樣看待你們兒子呢,平白侮辱人清白,我覺的你們這是對我的侮辱,你們絕對要相信你們兒子我的人品。”
路父道:“相信是相信,但是~”
路母看丈夫還要說什麽,趕緊擺手製止,隨即她複又對兒子說道:“遠兒啊,別誤會你爹,你爹他的意思是說,你對家人朋友什麽的都很好,但是對其他人就有些~”
修遠道:“冷淡?”看到母親點頭,他深吸一口氣道:“這個我知道,不過其他人,他們都跟我都沒多大關系的,這可以看做是陌生人了吧。
我這~,對陌生人也確實熱情不起來。再說,我覺得這是應有之意,不用對每個人都那麽熱情吧。”
路父道:“主要不是這個。是你的膽子特別的大。 ”
“我膽大?我哪裡膽大了?”
“這麽說吧,如果別人強製你進行試鹽,你會怎麽做?”
“那我當然是奮起放抗了,總不能別人都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了,要剝奪我生命了,我還要任人魚肉、任人宰割,甚至引頸就戮吧!我覺得這點也沒什麽吧。”
“那你也不能直接就硬抗吧,得先溝通然後再慢慢的解決問題。”
“爹你這說的是和稀泥吧。再說你剛才說的是強製,都要限制我自由了,我怎麽就不能反抗了。”
“你~”
看到父子二人快要吵起來了,路母趕緊勸解他們,“你們都少說點,我說你們父子兩個,說會話都能吵起來。”
“娘,我覺得我爹這絕對是職業病又犯了,在家裡還耍起他那套來了。”
“遠兒,你也少說點。”
“哦!”
“不說這事了。遠兒你不是說食鹽提純很容易嗎,能不能再重複做一遍,讓我和你爹也看看你是怎麽弄得。”
“這個可以,不過我們家裡沒有粗鹽了。”
“這個讓你爹去領一點回來。我們今天上午就開始,好嗎?”
“上午~那子芩那邊?”
“你現在就去把子芩接過來,娘這就去做飯,我們順便也嘗嘗這新鹽的味道怎麽樣。
我們吃完飯再開始。怎麽樣?
行就這樣,你們倆個快去快回。
修遠,你順便把曉雅也叫起來,讓她起床吃飯。這丫頭~別一會又跑的不見人影了。”
父子倆應了一聲,便各自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