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煙薇捂緊蓋身上的道袍,看著倒在身邊的這位道士大叔,又見其胸口、大腿和頭部都留下鮮血,頓時心中一震。青梅竹馬的男友拋棄自己獨自逃命,而陌生大叔卻為救自己與歹徒們拚死搏殺、生死未卜!
銘煙薇緊張地探了探大叔的鼻息,見其還活著,心中松了一口氣。
再看四周斷腿短腳倒地哀嚎的四個歹徒,和三個七竅流血、疑似死去的歹徒,銘煙薇卻沒有多少害怕。她自己的手機早就被歹徒搶走摔碎了,於是走到哀嚎的小混混旁邊小心翼翼奪走手機,撥打120和110.
斷手斷腳的四個小混混見被他們欺負的女子報警了,想要趕緊爬著逃跑,可看見虎哥和另外兩位兄弟那七竅流血恐怖的死相,懼怕了!他們也知道死了人後警察會死追到底,他們躲不掉。
阿柱雙手手骨都被那個倒地的道士打斷了,錐心的疼痛刺激著阿柱的神經!
看著道士暈倒的樣子,阿柱掙扎著想去報仇,但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卻因牽動手臂斷骨,再次劇痛無比,無力倒在地上!
阿柱知道,虎哥死了,他們這隊人栽倒在外人手上,還斷手斷腳的,今後在道上很難混了!
再看眼前,這個女人沒有受到真實、嚴重的侵犯,警察最多按個強X未遂的罪名,但他們卻死了三個重傷四個!
“這個該死的道士,我們一定要告他故意殺人!”阿柱狠狠說到。
另一個小混混,忍住疼痛,插嘴道:“柱哥,死亡補償費、安家費、醫療費這些也必須找他要,不然兄弟幾個都沒錢看病了。如今怎們斷手斷腳的,今後可怎辦阿?”
“找律師去告他!”又有小混混恨恨道。
見其他兄弟都看了過來,阿柱趕緊低聲道:“虎哥死了,以前的那事全部推到虎哥身上,聽到了沒!”
“是,兄弟們曉得。”
十分鍾後,一車警察首先趕到,震驚於事件性質嚴重,趕緊加派人手封鎖現場,並多叫了幾輛救護車和法醫。
隨後銘煙薇作了筆錄,之後跟隨道長的救護車一起前往醫院,並有兩位女警陪同。
余下的警察繼續留下偵察現場。
強X未遂、見義勇為、神秘道士、三死四重傷,這些熱點一下就吸引了眾多新聞媒體人士蜂擁而至。
一小時後,一位驚慌失措的男子再次前來這處事發地點,見到地上流淌的鮮血,驚恐萬分,嘔吐不止!
留在現場的警察察覺不對勁,將這男子帶到一旁詢問。一名記者對新聞十分敏銳,悄悄前去偷聽。
第二天,整個網絡媒體鋪天蓋地都在報道這起特殊案件。引起眾多網友熱議。
“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一夥社會青年在街上晃悠!當地警察都是幹什麽吃的?”
“染黃毛的都不是好人,建議把染黃毛的男人都抓起來!”
“據說死的一個混混還是一個小大哥,曾經還與一起少女失蹤案有關,只是沒有證據才不了了之。”
“這樣的人早該槍斃”
“法治社會,講證據的好不好!”
“據說至今還沒查出見義勇為的道士身份啊?”
“人都還暈著沒醒呢!醫生都說得腦震蕩了。”
“就算醒了,可能也會失憶,又沒有身份證在身邊,尷尬了啊。”
“不是道士嗎?穿道袍留長發的,去道教協會找啊?”
“你以為你比警察聰明啊?早試過了,
沒用!” “你們不覺得死的三個混混很奇怪嗎?七竅流血啊?”
“據當事的混混說,是少林獅吼功哦!”
“你個白癡,那是道士,道士會用少林獅吼功嗎?”
“誰說道士就不能學少林獅吼功?你個XX”
“好好說話,怎麽還帶人身攻擊了!”
“小道消息,被侵犯的女主的男朋友在事發前,被死去的那個歹徒打一巴掌就跑了,把女朋友一個人丟在那裡!要不是被道長拚死救下來,還不知要被那幾個混混糟蹋成什麽樣子呢!”
“膽小懦弱的男人,都該死!”
“太沒擔當了!要是我,肯定把那幾個混混全都打地叫爺爺。”
“你行嗎?”
……
“大消息,被打斷手腳的混混找來律師,要起訴道長故意殺人呢!”
“強X犯還有膽敢惡人先告狀?”
“那是強X未遂,有點法律常識好不好?不要汙人清白。”
“最多算防衛過當吧?”
“這道長也是個狠人,三死四重傷呢!”
“什麽混混,那是歹徒,都拿刀子捅了!”
“有懂法律的大佬解釋下麽?道長這樣真不是防衛過當嗎?”
……
網上的熱議還在持續。
而我們的主角莫連山,被醫生診斷出中度腦震蕩,還躺在病房裡暈迷不醒!而銘煙薇,因為昨天的事,已經辭去公關部經理的工作,待在醫院病房照顧自己的恩人。
直到第三天中午,莫連山才緩緩醒來。
醒來後的莫連山,腦袋依然暈暈的,他自己知道,這是精神力過渡消耗的結果!
躺在床上的莫連山,發現自己躺在現代化醫院的病床上,而在床沿還趴著一個眉目如畫的女子。女子側面正好對著莫連山, 這讓他一下就想起這是自己救下的那個女子。
可能是女子睡的很淺,也可能是女子感覺太靈敏,莫連山醒來不到幾秒鍾,她也醒了。
“道長你醒了?我這就去叫醫生……”銘煙薇趴下午睡有一會兒了,但從小敏銳的第六感讓她察覺到道長的蘇醒,立馬就醒了!
醫生告知,三天之內道長應該就會醒,如果醒不過來那以後就很難醒了。這三天,銘煙薇每天都待在病房裡陪著,一是擔心恩人的病情,二是她現在心情很糟糕,男友的懦弱膽小讓她絕望,她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想。
片刻後,一位主治醫生和一位女警進來了。醫生認真檢查著莫連山的眼球,詢問道:“還記得你叫什麽嘛?”
這時,守在病房外的記者也擠了進來,女警不得不前往驅趕,直言病人還需要休息。
莫連山聽到了醫生的話,但並沒有回答,對於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新世界,沉默下來、慢慢觀察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因為莫連山想起,現代社會是一個身份明確的社會,每個人要正常生活就必須有身份證,而這個身份證,莫連山是沒有的。這是很大的一個麻煩。
醫生又問了一遍,見病人眼神迷茫又沒回答,隻好對著警察聳聳肩,道:“警官,看樣子他是失憶了!”
女警扶順自己額前流海,歎氣道:“唉,這就麻煩了哈!預計多久能恢復記憶呢?”
主治醫師在病歷上寫寫畫畫,隨口道:“這就不曉得了,可能明天就恢復,也可能下個月,也有可能要明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