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九州范圍,天地精氣濃度下降的極其驚人,甚至可以說是幾近不存。
按照陸明的估計,在這荒蕪之地,尋常人連第一絲氣感都感知不到,在這裡內功一道幾乎不可能修行。
不過外功一道與精神一道倒是可行,只是需要大量的食物來供給能量。
為了節省能量,不再飛行,陸明在一座海島上伐木為舟,讓小舟載著他前行。
小舟的動力也完全不需要他,只需要以精神操控兩件寶物融合而成的海之杖,便可以讓水波推動著向前行駛。
有海之杖的存在,也無需擔憂被海浪傾覆小舟,周圍海域一片平靜。
就這樣,陸明往東越走越遠,直至他飛到千米高空都看不見九州所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距離九州大陸多麽遙遠。
廣袤的海洋,荒蕪的海洋,不曾見到一絲人煙,起初看起來還有些新奇感,讓人心胸都仿佛為之開闊,但倘若待久了,一股無可抵禦的孤獨感便湧上心頭。
對於這孤獨,這寂寞,他早已習慣,與其在惆悵孤單,還不如鑽研天地神紋,推演第四境的修行之法,第五境的晉升之法,在這知識的海洋中徜徉,陸明便一點也不再感到孤獨。
求道路漫漫,獨我一人行。
陸明早已有了覺悟。
海面上的事情實在沒什麽可說的,但是海面下的世界是如此的豐富精彩,每每陸明乘著小舟在海洋中徜徉,看著千奇百怪的海洋生物,看著光怪陸離的萬千景象,不由感慨天地造物之神奇。
盡管它們只是凡俗生物,但是他們為了生存而發展出的種種能力,構造,讓陸明看了,對於水之真意的領悟越發深厚。
海洋中凡俗生物佔據絕大多數,但也有極少數因為種種原因得以走上了修行之路的生物。
身體長達五百米的巨鯨,以及與之戰鬥的超大型烏賊,當時兩者的戰鬥將海底攪得天翻地覆。
陸明在一旁看著,心中卻是想著,這麽大的鯨魚和烏賊,能吃多久?
當然,這是玩笑居多,兩者打鬥十分凶殘,看上去是用盡全力的生死搏鬥,但是打了小半天,在海洋內輾轉上百裡,無數海洋生物被波及,兩者最後居然跟沒事人一樣,將被戰鬥波及的生物吃掉,而後便各回各家了。
陸明跟隨在那巨鯨身後,回到其居住地,果不其然,正好處於一處寶地附近。
在進行了一番“友好交流”之後,巨鯨同意陸明在它家中休憩一會,並熱情的接待了陸明這位客人,
這巨鯨不知怎地,居然喜歡搜集亮晶晶的寶石水晶,還有精氣礦石。
接下來巨鯨更是熱情的當了導遊,載著陸明在海洋中暢遊。
這巨鯨也是有了智慧,第一站就把陸明帶到了此前與他戰鬥的超巨型烏賊的家中,讓陸明哭笑不得。
此後陸明便不再向著某一個方向前進,也不再執著於東方,只是讓巨鯨隨意的載著他在海洋中暢遊,走到哪裡便算哪裡。
這巨鯨似是感覺待在陸明身旁有好處,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欲拒還迎,最後趕都趕不走。
在大海中無意識的遊蕩,水屬神紋的儲備一日日的多了起來,從一開始基本碰不到重複的神紋,到後面十次就能碰到三四次重複的神紋。
海洋中擁有的寶地並不少,只是相較於海洋的廣袤,便顯得十分稀少,而且大部分都處於海底,距離海面幾十上百米到千米萬米不等,在海洋中天地精氣的傳遞也會減弱,便使得海面上天地精氣十分薄弱。
這般日子不知過去了多久。
……
“老馬克,我聽說最近海裡縱使有風浪,還有海怪出沒,這樣你還要出海?”一個有著大胡子男人向正在漁船上整理東西準備出海的中年人說道。
“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不出海怎麽活下去?”被稱為老馬克的中年人一臉無奈。
大胡子男子一咬牙:“老馬克,要不要我先借你一些糧食,等這段時間過去再說,不能冒生命危險出海啊!”
“謝謝你,巴尼。不過暫時不用,那海怪我估計就是傳聞,些許海浪還難不倒我,我可是從六歲開始就跟隨父親出海了!看著吧,我一定滿載而歸。”老馬克感謝道,然而還是拒絕了,不過他覺得自己似乎話說的太滿,“等我回來,如果沒有什麽收獲,我便向你借一些糧食,到時候你可不要不答應!”
“我當然不會拒絕。”大胡子男人笑道,他喝了一口酒,“一路安全。”
“你也不要總是在外面喝酒,多陪陪妮娜。”老馬克見此說道。
“嗨!”大胡子男人猛灌了一口酒,沒有言語。
老馬克搖搖頭,收拾東西便解開繩索,小漁船便駛入海洋。
老馬克觀察著海下,尋找魚群,但是遲遲未有收獲。
很快一上午過去,老馬克取出三分之一塊黑麵包,就著淡水艱難的咽了下去。
“我一定會有收獲,瑪麗又生了一個孩子,身體虛弱,正需要補一補。傑克和艾莉更加需要,我一定不能空手而歸!”吃完午飯,老馬克站起身來,更加專注的尋找魚群。
時間一點點過去,依然沒有尋到魚群,老馬克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他操控漁船向海洋深處前行。
“捕到魚我就回去。”
一點點的深入,天色逐漸暗淡,光芒減弱。
一無所獲的老馬克終於不敢再繼續前行了,充滿沮喪的向回趕去。
可是不知何時,海面泛起數米的大浪,沒有絲毫征兆。
等到老馬克發現之時,大浪距離他不過千米,且以極快的速度趕來。
“神啊,請您救救我!”老馬克見到這一幕心中大驚,連忙想要逃離,可大浪比他速度快了太多,他根本避不開,他心中不斷的祈禱著,祈禱他信仰的神明可以救他一命。
“嗯?”
正躺在巨鯨背上把玩著海之杖的陸明, 忽然感知到海面上有一艘船。
“一艘船?!”
陸明站起身來,目光透過海水,看到了海面之上的漁船,看到了老馬克。
“灰發,藍眼,我不知曉的語言。”
“九州之外的人類!”
“還有這濃鬱的天地精氣。”
陸明拍了拍巨鯨,巨鯨知曉了他的心意,向海面去往。
老馬克見到不遠處海浪驟然停止,正興奮的慶祝自己死裡逃生,卻看到海底出現一處黑影,那黑影越來越大,靠著他越來越近。
海怪!
老馬克回想起村子裡這些日子的傳聞。
“真的有海怪!”老馬克心中恐懼。
“神啊,請您救救我,救救您謙卑的信徒!”沒辦法,老馬克只能再次祈禱起來。
“砰!”
巨鯨躍出海面。
老馬克的恐懼也達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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