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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國》二千九百六十四 風起中比亞(13)
“中比亞軍?“

 胖子停住戰馬,自己的行程一直非常隱秘,就算是帝國當地駐軍第九旗,也隻限木裡河幾個將軍知道皇帝來了風西,對方是怎麽知道的,而且要來陸高嶺完全是臨時起意,

 除非。。。。胖子目光落在木裡河身上,又將四周曠野地勢收入眼底,大致明白了幾分,此地位於陸高嶺山口東端的出口處,地勢猛然收束,纖細如女子蠻腰,正是最好伏擊的地方,對方不認識自己,但不代表不認識木裡河

 第九旗在此地駐扎了近兩年,認識木裡河人這位帝國將軍的人不在少數,要說中比亞人在風西城內沒有眼線,這話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對方不一定是衝著自己來的,衝著木裡河來的可能性很大,

 中比亞方面竟然敢將主意打到帝國將軍的頭上!胖子握著馬韁的手猛地握緊,目光閃過一絲殺意,對方很顯然是想要在此地狙殺帝國駐軍負責人木裡河,雖然不知道中比亞人發什麽瘋,都已經是足足的摸到了胖子的逆鱗

 “對方有多少人?”胖子臉色冷峻的擺了一下手,詢問返回稟報的帝國近衛,木裡河出城時隻帶了百余人,而自己則隨行的可有一千帝國近衛,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股不算小的力量,何況帝國近衛作為皇帝親軍,帝國近衛的武器裝備更是精良的令人發指

 胖子也想知道,對方出動了多少人來應對一千帝國近衛,那名帝國近衛臉色古怪的回答說“中比亞人只有三四百人左右,但都是騎兵“

 “只有三四百人?”

 胖子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就連剛才還一臉惶恐的木裡河也愣住了,三四百騎?中比亞人想要幹什麽!

 “難道帝國對於這次事件毫無動作,讓中比亞方面認為帝國軍怕了他們不成!”

 胖子自言自語的悶哼了一聲,遠處的土坡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果然是一隊中比亞騎兵出現在遠處,人數雖然不算多,兩隊橫線鎧甲在陽光之下,三四百騎的向前凸起行列,卻是帶著一股彪悍衝天的氣息,看見前面的帝國軍騎兵後,發出一聲呐喊,猶如一線潮頭飛撲而下,迅速朝著這邊衝過來,最先的一面迎風軍旗猶如天地間的一道利劍刷的張開,

 “那是什麽?”木裡河看著那面有著中比亞符號的軍旗,目光呆滯,他不認識中比亞文字,但卻搞清楚了自己散布出去的遊騎眼線沒有發現的原因,原來對方的三四百騎都是速度極快的輕騎兵,在這片數百裡的荒野中,實在是有太多的辦法躲避遊騎兵的視線了,只是也不知道該笑中比亞人太自大,還是這些中比亞人,根本就不知道帝國近衛的含義,這可是真正百戰出的精銳部隊,橫掃歐巴羅中北部上萬裡的帝國猛虎,隨便拖出一個來,都是一線部隊中的百人斬,中比亞人的三四百騎就想攻擊一千近衛,這樣的消息要是傳到歐巴羅,只怕會立即笑死一片人

 真是不知所謂的中比亞人!木裡河內心也忍不住哭笑不得的擺了擺頭,他看見皇帝本來怒火殺意的目光,落在遠處那面中比亞軍旗之上,意外的閃動了一下,如果木裡河認識中比亞文字,就會發現那赫然是兩個碩大的中比亞文字“燕州”而鐫刻著燕州字樣的飛翼猛虎軍旗,只有傳聞中已經覆滅的中比亞野戰第一的燕州軍才有

 胖子目光轉動,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中比亞騎兵,猶豫了一下,微微抬起手,向身後的近衛隊長命令道“傳令下去,射馬!”

 “刷”

 帝國近衛騎兵已經整齊劃一的拔出帝國騎兵突擊弩,聽到命令,紛紛將舉起的突擊弩準頭放低了一些,皇帝下令射馬,這就是要活捉的意思,這次隨行的一千帝國近衛,所帶的連突擊弩都是一人兩把,遇上任何敵人都是先連射兩輪再說,千騎兩輪射,對方怎麽也要落馬七八百,

 “小姐,對方看來也是嚇傻了,帝國第九旗將軍木裡河怎麽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在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明目長膽的狙殺他”

 在衝擊而下的中比亞騎兵後方,一名長相嚴肅,身穿古紅色鎧甲的中年人嘴裡呵呵笑道,看向身段嬌媚的柏風鈴“只要能夠成功擊殺這個木裡河,帝國方面必然會將這筆帳記到天狼軍的頭上,倒時候必然會全力報復,司徒家疲於應對,自然也就沒有精力來對付大統領了!”

 “對方看起來足有千騎,可是燕州盟只有三四百騎,有把握嗎?‘柏風鈴神色冷漠,目光閃閃的看著衝鋒而下的中比亞騎兵,

 “風鈴小姐可以放心,我們可不是天狼軍那些草包“

 那名中年人神色極為自信,語氣輕蔑說道“不要看我們只有三四百人,那可都是當初燕州突圍時的精銳,與兩倍追擊的北方草原騎兵纏戰了足足半個多月,他們每一個都是不輸草原騎兵的彪悍,不要說一千西蠻子騎兵,就是兩千西蠻騎兵也不一定能夠擋住他們,小姐只需要放眼等著,等他們摘下木裡河的人頭送到小姐手上就是”

 “這次真是麻煩魯大哥了,如果不是實在是情況危急,我也不願用令牌,將魯寂安大哥的燕州盟召喚來執行此計劃”聽到中年人說的極為有把握,柏風鈴向中年人微微一笑,乳白色的貼身鎧甲之下,飽滿挺翹的香臀卡在馬鞍之上,纖細的小蠻腰更顯出驚人的彈力,中年人眼睛發紅的乾咽了一口唾沫,嘴裡連忙說道“大小姐客氣,只需要大小姐記得所答應的承諾就好”

 “自然,只要這次能夠度過難關,我自然會履行承諾!”

 柏風鈴輕咬嘴唇,秀美的眉毛微蹙了一下,握著馬鞭的手緊了緊,更是讓中年人眼睛發亮,這絕代尤物,馬上就是自己的了!不要看這個中年人一副對柏風鈴表忠心的樣子,其實貪戀柏風鈴的美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中年人叫魯寂安,是當初柏無封帶軍突出燕州大圍時的副將,燕州大族魯族的背景,在進入荒野後,見到柏風鈴驚為天人,向柏無封提請將柏風鈴嫁給自己,受到柏無封的呵斥,一怒之下就從柏無封麾下分裂走了一營精銳騎兵,在荒野上自己成立了一個燕州盟,佔著十幾個寨子,憑借著這幾百燕州騎兵的底子,迅速在荒野上壯大,對於天狼軍的命令也是愛理不理,

 念在都是當初燕州血戰而出的同僚,柏無封對於這個燕州盟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還頗為照顧,兩者才算是沒有徹底的撕破臉,這次司徒家兩萬四方軍裹挾大勢進入荒野,更有中比亞朝堂的正式昭令在手

 所有在荒野的中比亞勢力都在這場巨變中睜眼觀望,從柏無封這位天狼軍的當家人,都需要在城外荒亭來見自己的妹妹,就可以知道天狼軍已經無法調動了,柏風鈴只能找上燕州盟,請求魯寂安協助自己狙殺帝國大將來減輕柏無封的壓力,答應魯寂安,只要能夠狙殺帝國大將,就嫁給魯寂安,魯寂安高興之下,將麾下最為精銳的四百五十名燕州輕騎全部投入,從偏遠的北面繞過帝國騎兵的眼線,然後潛伏在風西城的外圍,在得到帝國大將木裡河離開風西城的消息後,連路奔跑了七十裡,終於在這處絕殺場對木裡河展開狙殺,看著獵物就在眼前,朝思暮想的美人即將到手,魯寂安如何不笑!

 “柏無封啊,你不是說我配比上你這個妹妹嗎,我就偏偏要當著眾人的面玩給你看,玩膩了就賞給下面人玩,不用幾個月就是一堆誰都不要的爛肉,看你還寶貝不寶貝!”魯寂安

 看著大美人嬌顏如血,貝齒輕輕咬著香唇的樣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帝國近衛手中的弩弓弓弦如爆豆一般的響起,無數的箭簇朝著天空鋪射而來,帝國箭簇前端特有的三菱鋼頭在陽光下帶起一道道堪稱耀眼的白線,猶如平線飛馳的星光狠狠扎入中比亞騎兵的戰馬,

 ”噗嗤“

 無數的血花,在中比亞騎兵衝擊隊列的前段猛地炸開,中比亞騎兵的馬蹄就像是撞上了什麽東西,整個馬身猛地前傾重重砸下,將上面拚死向前的燕州騎兵高高的拋出去,如同沉重鐵托一樣狠狠砸在滿是泥土地面上,鮮血混扎著肢斷臂,睜著圓鼓鼓眼睛的中比亞騎兵,在平射而入的帝國弩面前,帶著各種不甘心的在地面上翻滾

 “前進,衝上去!”

 中比亞騎兵不管中箭翻滾的同伴,只是如同瘋虎一樣前仆後繼的壓上來,馬蹄之下,即使是聽到同伴被踩死前的哀嚎求救,在血水裡掙扎,依然臉色冷漠的從旁邊飛馳而過,沒有絲毫憐憫的意思,與草原精銳騎兵對戰了百余年的燕州輕騎,不愧是號稱中比亞野戰第一的最能戰的輕騎勁旅,完全不懼生死的作風在此時發揮到了極點,戰馬紛紛中箭,上面的騎兵從馬背上翻滾下來,從地上爬起來,裹著滿身的泥土就呐喊著朝著前面發起衝鋒

 “殺木裡河!”

 如此近的距離,四百燕州精銳輕騎兵以高超的馬技趴伏在馬背上,如海浪翻滾,嘴裡發出一陣陣激昂的喊聲,中比亞語裡邊對於西大陸人的人名叫法是差不多的,這次木裡河是聽明白了,雄壯如野熊一樣的身體,多年都如鐵塔一樣的馬背上的身體,竟然意外的晃了晃,臉都綠了透頂了,他也意識到,這些中比亞人可能是來狙殺自己的,汗王陛下只是適逢其會,

 胖子就像是沒有聽到那些聲音一樣,完全無視已經衝入百米范圍的燕州輕騎兵,只是輕描淡寫的喊了一聲“木裡河!”

 木裡河身軀微微一震,連忙穩住心態,低頭說道“屬下在”

 “作戰交給你了,看見那些人了嗎,抓活的,特別是那個女人!”胖子眼睛微眯成一條線,抬起馬鞭,指向遠處的魯寂安和柏風鈴,他銳利的目光已經發現那面燕州軍旗下,那個女人似乎就是自己在風西城看見的那個中比亞女人,

 “是,屬下明白!”

 木裡河激動無比的點頭,汗王這是要自己戴罪立功啊,該死啊!自己這次算是丟臉都丟到汗王那裡去了,要是不能再挽回一點臉面,自己就算是徹底的完了,這輩子怕是都沒法抬頭了

 火紅的眼睛掃過前方的中比亞人,如果目光能夠殺人,他的目光早即將這些中比亞人分屍了!

 “第三隊跟我來”木裡河帶走一個小隊的騎兵,在戰馬上彪悍的拔出自己的戰刀,朝著側面的山坡移動,

 在他身後,上千帝國騎兵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突擊弩,拔出了各自的近衛佩刀,一片雪亮的刀光如河流翻滾,中比亞軍的戰馬近乎死了一半,對上這些大多是凶猛步行衝上來的中比亞人

 帝國近衛嘴角冷笑,戰馬開始整排向前,馬蹄之下,泥土開始翻滾,前進!充滿殺氣的呐喊聲徹底撕裂了天空,戰馬飛揚起的馬蹄狠狠踏在地面上,帝國戰刀凶猛砍沙的金屬斷裂響聲成片響起,對面凶猛衝上來的中比亞燕州軍輕騎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此刻發動推進,,就感到眼前雪亮一片,還在愣神的時候,無數雪亮的戰刀就這樣在中比亞軍面前如浪襲來。

 “混蛋,不是說只要克制了這些西蠻的弩弓就可以輕松戰勝的嗎!”

 魯寂安騎在戰馬上,手指緊握成拳頭,腦門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猛烈如潮的箭雨在預料之中,但是傳聞中不擅長近戰的帝國軍,怎麽非但沒有跑,反而展開了反攻,自己的燕州精銳竟然在退後,傷者在掙扎,嘴裡發出令人感到淒冷的哀嚎,對於這些傷兵,對面的帝國軍連補上一刀的興致都沒多少,那種十字重盔下的眼神是那樣的冷漠,完全就象是在看待螻蟻一樣,這種目光讓魯寂安也感到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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