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小的突然消失,讓何北還是有些無法安心。
他在查完了其他病房之後,立刻回到了值班室,然後叫醒了正在呼呼睡大覺的張小建。
“張師兄,醒醒,出事了。”
“張師兄,出大事了。”
迷迷糊糊的張小建看著何北,立刻翻身而起。
然後他揉著眼眶,趕緊問道。
“出什麽事了?”
何北立刻跟他說了徐小小的事情。
“剛剛我去查房,發現8253的徐小小不見了。”
“護士跟我說,她很可能已經出院。”
聽了這話,原本還一臉緊張,以為真的出了大事的張小建,立刻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
“小何,師哥送你一句話。遇到任何情況,都要冷靜知道嗎?”
“咱們做醫生的,什麽場面沒有見過。”
說完,他又準備躺回去接著睡。
何北立刻攔住了他。
“等一下師兄,徐小小的事情,為什麽你們都這麽不關心?”
“護士是這樣,連你們也是這樣?”
何北終於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不解和困惑。
仿佛沒有人在乎那個徐小小的生死。
所以何北的語氣之中,甚至已經帶了憤怒和埋怨。
這時候,那張小建再次緩緩起身,然後坐了起來,看著何北說道。
“小何,不是我們對病人不關心。”
“關於這個徐小小的情況,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實情。”
“算了,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
看到何北一臉的迷茫和困惑,張小建為了讓自己能睡個安穩覺,於是他將徐小小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徐小小是個很不讓人省心的姑娘。”
“不是我們醫院不關心,而她根本就不需要我們的關心。”
“說白了,就一個字,作!”
“知道她為什麽三天兩頭都要來我們醫院一次嗎?”
“她是來催吐的,當然一開始的確是。”
“催吐?”何北在自己的病歷簿上寫下了這兩個字。
隨後他繼續做一位耐心的聽眾,聽取張小建的講述。
“沒錯,這徐小小是一個網紅。”
“你等等,我找給你看。”
那張小建說完,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在手機上搗鼓了一陣。
之後他拿起手機給何北看。
只見手機裡面,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正在屏幕前胡吃海喝。
“哈嘍,我可愛的寶寶們。”
“今天我們要挑戰的是,如何在三十分鍾之內,吃光十個巨無霸漢堡。”
……
張小建暫停了手機,然後對何北說道。
“看到了吧?網絡紅人,大胃王。”
“她每次直播完了之後,就會來我們醫院催吐。”
“不管我們醫生如何勸說,她都當做耳旁風。”
“我們的醫囑對她來說就是屁話。”
“每次催吐之後,她就回自行的消失,也不跟我們任何人交代。”
“這醫院就好像是她的家一樣,來去自如。”
聽了張小建的講述,何北似乎有些理解醫生護士的無奈。
遇到這一類的病人,的確很頭疼。
因為他們根本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使勁兒的造作,反正身體是他們自己的,醫生和護士能管得了她一時,管不了她一世。
何北聽後,趕緊說道。
“可是她的病歷上說的是胰腺炎,這種情況下,就應該住院治療。”
張小建聽後,聳了聳肩道。
“你以為我們醫生沒有交代?”
“我們總不能給她配個保安,二十四小時都跟著她吧?”
“腿長在她身上,她想跑我們攔得住嗎?”
“大家都挺忙的,還有更多的病人需要我們。既然她不配合,那我們也沒必要煞費苦心。”
“身體是自己的,既然她連自己都不肯愛惜自己的身體,那我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何北聽後,凝眉道。
“那她的家人呢?”
張小建搖頭。
“沒見過,每次都是一個人來的。”
“偶爾會有一個矮胖矮胖的女生跟她一起,聽說是她的朋友。”
“總之,這個徐小小不聽醫囑,根本不配合我們治療。”
“所以我們也是有心無力。”
“不過你放心,過兩天她還會來。”
“你要是有能耐,就把她留在醫院,讓她配合我們,接受治療。”
“行了,話我都說完了,沒事的話,我先睡了。”
“明天還有兩個手術,啊嗚!”
張小建說完,打著哈欠,再次睡了過去。
看著張小建熟睡的模樣,何北實在是睡不著。
當晚,他查看了徐笑笑的所有住院記錄以及檢查報告。
越看越是觸目驚心。
果然就像張小建說的那樣,這徐小小基本上沒過幾天,都會來催吐。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來醫院就有七次。幾乎三天一次。
“這女孩兒不要命了嗎?”
何北可是很清楚,催吐會要命的。
如果只是合理適當地催吐還沒什麽。
可是這徐小小明顯已經將催吐當做了一種常態。
“不行,明天要找主任談談。”
何北實在是放心不下。
……
第二天一早,交接完了班之後,何北就跑去了蔣雲的辦公室,想找蔣雲談談。
砰砰砰!
“進來!”
走進辦公室, 發現蔣雲正在看一些報告。
屋子裡則是有一大股的煙味兒。
當蔣雲看到何北的時候,不禁眉頭一皺。
“何憨憨?”
“你不是在值班嗎?找我有事?”
看樣子黃熙雅說得對,蔣雲給每個手下都起了綽號,自己這個憨憨的綽號跑不掉了。
當然現在不是在乎這個的時候。
何北拿出了自己昨晚整理的有關於徐小小的病例報告,然後交給了蔣雲。
“蔣醫,這是患者徐小小的病例報告,可不可以找你談談?”
當蔣雲聽到徐小小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禁微微皺眉。
“你想談什麽?”
“又來教我?”
聽了這話,何北趕緊擺手道。
“不是的蔣醫,我沒有那個意思。”
看到何北緊張兮兮的樣子,蔣雲不禁笑了起來。
“哈哈哈,瞧瞧你那樣子,真是個憨憨。”
“行了,逗你玩兒。”
“不過關於這個病人的事,沒什麽可談的。”
聽了蔣雲的話,何北頓時眉頭一皺。
“為什麽?”
“我們是醫生,她是病人。醫生治病人,天經地義,為什麽不能談?”
何北質問著蔣雲,語氣中有些許的不解和埋怨。
蔣雲聽後,頓時眉頭一擰。
“又來教我做事?”
“那我就老實告訴你小子,老子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