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跟隨白狐終於鑽出了盜洞,擔心有人追上來,秦浪利用周圍的石頭將盜洞堵住。
雪舞道:“恩公……”
秦浪道:“你不要再叫我恩公,我救了你一次,你也救了我一次,咱們扯平了。”
“那我叫你什麽?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秦浪點了點頭。
雪舞高興極了:“哥哥!”
“噯!”秦浪笑著答道,在這個世上終於又多了一個朋友,還是一位小狐仙。
山風吹來,秦浪的甲障內灌滿了風,頓時鼓脹起來,雪舞道:“哥哥,你轉過身去,我幫你修補一下甲障。”
秦浪轉過身去,雪舞噴出一團藍色的光團,光團飛到秦浪背後皮損的地方,經過之處,皮損頓時修複,這是治療術。
一會兒功夫,秦浪就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逃出凝翠崖之後,他開始考慮接下來的去向了。
“雪舞,這裡是什麽地方?”
“還在九幽峰的後山,從這裡爬上去就是萬劍閣,那裡有條小路可以下山。”雪舞對路線非常熟悉。
秦浪點了點頭,幸虧有小狐狸幫忙,不然自己恐怕要葬身在凝翠崖了,想想自己的運氣也算不錯,每到危險的時刻,總能遇到貴人相助。
看到鬼匠肖開壁走出墳墓,肖青簡趕緊迎了上去:“師父!”
鬼匠肖開壁點了點頭,低聲道:“那小子是誰送來的?”
肖青簡愣了一下,還是答道:“華先生。”心中暗自奇怪,師父明明知道啊?為何還要問我?
“華雲樓?”
“你馬上去通報,就說華雲樓送來的那人勾結千鳥淵的妖狐,毀壞祖師爺衣冠塚。”
肖青簡愕然道:“師父,此時若是傳出去……”
鬼匠冷哼一聲:“怕什麽?是他華雲樓帶來的麻煩,和我們又有何關系?”
肖青簡點了點頭,心中甚是奇怪,師父為何突然又改變了念頭?而且他和華雲樓並無深仇大恨,怎麽會突然將矛頭指向華雲樓?聽他話裡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華雲樓和妖狐勾結。華雲樓畢竟是九幽宗的第七號人物,師父若是得罪了他,恐怕前景不妙。
肖青簡壓低聲音道:“師父,如果我們這樣做,勢必會引起關注,眾生院的風波還未平息,我擔心……”
鬼匠肖開壁冷冷望著肖青簡。
肖青簡此時方才留意到他胸前衣服上有血跡,關切道:“師父,您受傷了!”
鬼匠肖開壁道:“關心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萬劍閣是九幽宗入門弟子練功的地方,這裡距離山頂已經很近,萬劍閣依山而建,半幅懸空,在萬劍閣的大門前方,有一個八角形的平台。
平台取義於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
秦浪跟隨小狐狸雪舞經過萬劍閣八卦台的時候,正有八位弟子在台上練劍。
秦浪藏身在樹叢中望去,卻見八位白衣人分別站在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的位置,讓秦浪驚喜得是,其中站在巽位的少女正是白玉宮。
白玉宮本來生得就美,穿上這身白袍更顯得清麗可人,她也和其他弟子一樣,雙目緊閉,左手托起右肘,右手捏起指劍,口中默誦劍訣,在他們上方的空中飄浮著八口寶劍。
秦浪心中暗讚,這九幽門果真有些門道,短短幾天,連白玉宮都能將劍給飄起來了,不過人家的劍全都是筆直指向天空,白玉宮的那一把明顯有些歪斜,
還在空中微微顫抖,讓人禁不住擔心,這把劍隨時都可能掉下來,插在她腦門上。 和白玉宮一起修煉的都是逸字輩弟子,白玉宮是他們的師叔,輩分雖然擺在那裡,可水平卻不行,甚至連剛入門的弟子都比不上。
乾位是逸字輩的大師兄林逸風,他負責帶這群師弟修煉,白玉宮這位師叔卻是宗主硬塞進來的,這個安排讓林逸風頗為頭疼,面對高他一輩的白玉宮真不知如何教導,說重了有不敬之嫌,說輕了她又不當回事兒,如果修煉沒有進境,宗主肯定是要問責自己的,真是左右為難。
林逸風很快就發現,白玉宮是軟硬不吃,練功全憑喜好,這位小師叔除了長得好看,真沒有其他優點。
林逸風道:“排除雜念,抱元守一!”
不提名也是說白玉宮的,八個人就數她的劍歪,為什麽歪,不集中精神。
白玉宮聽到林逸風說話,空中的那把劍失去控制掉落在了地上,發出當啷一聲,所有人都被這聲響驚得睜開了眼睛。
白玉宮叉著腰怒氣衝衝地瞪著林逸風道:“林逸風,你叫什麽叫啊?我煉得好好的,你發什麽神經?差點害我走火入魔。”
林逸風滿臉尷尬, 白玉宮也太不給他面子了,礙於輩分還得向她賠罪:“小師叔,不好意思,我是提醒他們,聲音大了點。”
“別叫我師叔,我又不是男的。”
一群陪練面面相覷,不叫你師叔能叫你什麽?總不能叫師太?這幾個陪她練了幾天,沒見白玉宮有多少進展,可他們倒是挨了不少罵。
白玉宮的無名火迅速蔓延開來,怒視這群師侄:“看什麽看?呆頭鵝一樣。”
不由得想起了秦浪,那小骷髏不知怎樣了?師父始終不肯答應幫忙,也不讓自己下山去探他,秦浪該不是認為自己會背信棄義吧?想想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心中忽然有點眷念,如果他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秦浪遠遠眺望著白玉宮,聽到她熟悉的聲音,感到有些熟悉的溫暖,畢竟曾經風雨同舟,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白狐雪舞捕捉到秦浪唇角的笑意,小聲道:“哥哥喜歡她?”
秦浪搖了搖頭,打消了前去和白玉宮相認的想法,喜歡?不可能,自己只是一具披著皮囊的骷髏,怎麽會有感情呢?白狐道:“哥哥,你有什麽話,我可以幫你傳給她。”
和白玉宮說什麽?讓她兌現承諾?白玉宮千裡迢迢逃到九幽宗就是為了投靠她的師父嶽陽天,她都自身難保,又能幫上自己什麽?
秦浪伸手摸了摸雪舞毛茸茸的頭頂,準備悄悄離開。
林逸風頭頂的那口劍突然劇烈抖動起來,他目光一凜,沉聲道:“有妖氣!”
右手一揮,指向秦浪和雪舞藏身的樹叢,大吼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