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挺熱心的,平常遇到這事那些人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劉楓突然意識到什麽,他看向了四周。
“等等,附近怎麽有這麽多人了?”
“那剛才我是在哪裡,那個老人又是怎麽回事?”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算了,醒了就好,今天這事真玄乎,老街這快遞我是不送了,誰愛送誰送。”
“不過,如果只是幻覺的話,我怎麽還是覺得渾身那麽疼?”
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劉楓試著摸了摸自己兜裡。
結果他還真的從裡面摸出了一一個有些泛黃的信封。
“這不是剛才那個老人要我取的東西嗎?“
劉楓更加摸不著頭腦了,這玩意兒怎麽還在自己手裡?
“那個老人還在等這封信,我得趕緊給他送過去了。”
不管是不是幻覺,劉楓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帶著一種如夢初醒的怪異感,他重新上了車,向444號駛去。
不過這一次,劉楓怎麽也找不到444號了,因為老街裡的399號之後就是一條筆直的大馬路。
“這是怎麽回事?剛才明明還有的。”
他在車上對著旁邊一個看著年級有些大的阿姨喊道,
“不好意思大姐,我想請問一下老街444號在哪裡?”
“誰是你大姐,我有那麽老麽,真沒禮貌。”那位阿姨有些生氣,“你是不是記錯地址了,老街裡沒有這麽個地方。“
“沒有?”劉楓感覺自己的冷汗有些冒出來了,“我剛剛才到了444號的,那家人讓我幫他去取個東西,回來的時候我找不到他家了。”
“你說什麽胡話呢?我在這老街住了多少年了,又不像你們外面那些天天宅在家裡不出門的年輕人一樣,這裡的每一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別說444號了,老街裡面連400號都沒有。你還是打電話問問人家吧,你肯定是記錯門牌了。”
“我知道了,謝謝您。”
給人打電話,他也得敢呐!
劉楓隻好繼續在老街裡四處尋找,順手還拉著問了好幾個路人。
當已經有人覺得他是神經病開始遠離的時候,劉楓隻好作罷。
“算了,這信我先暫時幫老爺子保管著,看以後有沒有機會給他,或者直接給蔣叔吧。“
走之前,劉楓又一次撥打了蔣叔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他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喂,蔣叔,你可算是接電話了。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我就不該答應你幫忙送老街的包裹。”
“可算是接電話了?我手機一直在身邊,你一打我就聽得到。”
蔣叔沒有接到過劉楓的電話,不過他現在更關心包裹的問題,“老街的包裹出了什麽問題?”
“沒,沒什麽問題。”
劉楓總不可能告訴蔣叔自己在送包裹的時候撞見鬼的整個經過吧。
估計還沒等自己說完,蔣叔可能就會直接建議自己去醫院看看腦子。
“對了,蔣叔,你以前也送過老街這邊的包裹吧,你知不知道老街444號?”
“老街最多也就399號了,哪裡來的444號。”蔣叔覺得劉楓很奇怪,“你今天怎麽神神叨叨的,是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蔣叔,你就別擔心我了。要下班了,我準備回去了。”
“真沒事?那就好。我還能不擔心你?你入職以來闖了多少禍了,
哪次不是我幫你兜著。你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東西。”蔣叔在電話裡抱怨著。 掛斷電話,仍停留在剛才的恐懼之中。
劉楓不清楚今天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麽,不過他相信這一切應該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除了,手裡的那封信。
“真是古怪的一天,這封信到底怎麽回事?”
“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吧。明天再去找蔣叔問問,實在不行就直接丟給他讓他去處理。”
晚上八點,拖著疲憊的身軀,劉楓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屋裡。
舒服地躺在沙發上閉眼歇息了一會兒後,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一邊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邊開始搜索有關那條街的信息。
從各大網站上的結果來看,別說是老街鬧鬼的新聞了,就連那條街有關的傳聞都很少出現。
劉楓更加相信,今天遭遇的一切應該只是自己拿著信幻想出來的。
“難道我真的該去醫院看看了?”
這樣想著,他從兜裡取出了那封信。
信很普通,看起來有一定的年份了。
這種信如果和其他相似的信件放在一起,劉楓覺得自己根本就區分不出來。
“沒有地址,沒有寄件人和收件人的名字,甚至連郵票都沒有,這種信怎麽可能寄的出來?”
這封信還是有很多古怪的地方讓劉楓覺得不解。
但是既然已經決定丟給蔣叔處理,也就不需要再去多想什麽了。
伸個懶腰,他準備去臥室好好睡一覺。
不過在推開房門後,
劉楓直接呆立在那裡,錯愕地看著裡面的景象,手裡的信封也在不經意間被丟在了地上。
“怎麽會?這怎麽可能!它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在他正前方的那個角落,立著一個黑色的郵筒,劉楓剛才還在老街和它打過一次照面。
現在,郵筒直接找到他的家裡來了。
劉楓走上前,看清自己臥室裡那個郵筒的真容後,立馬又驚慌失措地後退了幾步,
“就是剛才在老街裡的那個郵筒,上面的花紋都一模一樣,它怎麽會出現在我家?”
他突然想起剛剛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信。
“難道,郵筒是在找它?”
隨後,劉楓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後那封躺在地上的信,慌忙對郵筒解釋道,
“老哥,真是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拿走你的東西的。”
“我現在就把信還給你,是老街444號的那個老爺子讓我幫他取的,你要報復的話應該去找他,真的和我沒有關系。”
劉楓迅速撿起地上的信,快步走到郵筒的旁邊想把它重新塞回到裡面。
但郵筒的門緊緊地關著,怎麽都打不開。
無奈之下,劉楓隻好把信放在了郵筒的上面,
“我打不開門,只能把信放在上面了,你應該能自己把信收進去吧。”
“我先退出去,您慢走,慢走......”
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郵筒稱謂的變化,劉楓趕緊退出臥室,重重地把門關上。
他靠在旁邊的牆壁上,全身直冒冷汗。
“好了沒,您走了嗎?”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緊提著心弦的劉楓終於忍不住了。
“要不,進去看看?”
“都過了這麽久了, 應該已經走了吧。”
推開門,劉楓試探著向裡面看去,
然後,整個人瞬間石化。
黑色的郵筒依舊靜靜地立在臥室的角落,仿佛它本來就存在於那裡一樣。
那封信,也安然地躺在郵筒的上面,沒有一絲異動。
“大哥,我這裡可不是什麽風水寶地,你不要賴在這裡不走了啊!”
劉楓有些著急,他知道這個郵筒已經纏上自己了。
就在這個時候,郵筒上的信封突然以一種詭異的角度飄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劉楓的面前,就像是特意要給他看一樣。
“這是...給我的?”
“不對啊,你應該是要給那個老爺子的吧。”
“你搞錯了,我只是個幫他代取的快遞員啊!”
劉楓想起自己在取信的時候好像手臂上被人用刀子刻了什麽東西。
當時他只是覺得很痛,但以現在這個情況看,
“難道那個時候就已經......”
劉楓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那個奇怪的老頭給坑了,當了一次倒霉的替死鬼。
找不到合適的應對方法,在猶豫了一會兒後,他決定冒一次險,
“管它是個什麽東西,連帶著信一起扔掉不就行了?”
把信帶在身上,劉楓嘗試著把郵筒給搬起來,
“有點重,不過還是能搬動的。”
“應該有希望。”
他費了半天力下樓後,才把這沉甸甸的玩意放在了自己的車上,然後向著龍福市的遠郊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