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揚說,“崇清,你有什麽想法”。
“暫時沒有,你呢”?
“主動出擊,不如坐以待斃”。
王凱說,“師哥,你是要逼下蠱的人主動找咱來”。
“不是逼,是讓。到時候什麽不清楚,打一頓問問,都明白了。先去編筐家去看看,了解了解”。
謝崇清有點半信將疑,不過暫時也沒什麽特別之法,“行”。
沒用過多打聽的找到魯塔家了,他是獨身許久沒人住的屋子已經積滿灰塵門板嘎吱嘎吱的叫響。幾番查找隻發現地上有兩灘乾枯許久的盤子大小的黑漬用刀尖戳崴起來些,林飛揚說,“你們說,這會是什麽”?
王凱說,“依外形判斷,是血,如果是血,不合常理”。
謝崇清說,“怎麽不合常理”?
“血流到地上會形成乾黑,黑漬的外形很歸整,形成那樣形狀顏色的黑漬需要不僅僅那形狀范圍內的面積,起碼,應該四到五倍”。
“你意思,是血量太少”?
“稀釋度太低粘度不夠,無法形成那種樣子”。
林飛揚說,“澆點水就知道了”。
沁濕後與判斷相同,是血。
謝崇清說,“看來,要在去攢館看看了”。
“嗯”。
騎馬行至攢館,屋內同胡軍林飛揚上次去那個差別不大依然有長長寬寬的棺材擺的齊陰森可怖黝黑嚇人,晾明身份看屍人點點頭牆上取下串鑰匙,前面帶路的他仨後面跟穿穿條條豎放的竹排每個上面都用白布蓋著,沒有白布的都是空的。奇怪的,明明沒有多悶窗戶也敞開卻感覺有點透不過氣明明屋中暖洋洋卻覺得空蕩發寂。
“你們該早點來,我看屍二十幾年還從沒見過死相那麽嚇人那麽慘的,講出來都不怕你們笑話自那晚,入睡前必須要在聖獸像前拜拜,不然滿腦子都是他的詭異,到了”。
他在鑰匙串上摘處把單個的鑰匙在生鏽的銅鎖上撬撬,一推門不大的屋內點有四隻蠟燭各放在東西南北角也有張床上面顯然是放什麽東西了,用白布蓋著走進看,白布上有用粗紅筆勾勒的獸紋床頭左側,還有方香爐裡面的香已經滅了。
謝崇清說,“老哥,他無非中蠱而已儀式也太隆重了,能有多嚇人”。
精瘦乾黑的看屍人聲音陡然提高,“能有多嚇人!魯塔被抬來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那天有點下雨我擔心窗子沒關闖雨,當到這,遠遠看到屍體身上有層白白的,我以為是酒還沒醒,看到我那燈台沒,能同時坐三隻粗蠟燭往那一照,什麽也沒有。第二天早起,來巡視半圈,感覺屍體瘦了,以往也有過這種情況,是肚子裡血管裡都憋口氣,這種人多半是橫死的。等屍體靜放一段那股氣流散出去肚子就小了。可魯塔不同,不論怎麽眼睛都閉不上一天比一天瘦,最後人都塌下去了,但那雙眼睛還一直睜著盯著人看”!
說到這,看屍人不往下說了擦擦額頭上的虛汗,雙手不停的往衣服上蹭。
“等到第六日晚上就著月光看到,已經縮成皮的魯塔身上有層白麻麻密疊疊的蟲子,就像剛孵出來不久還泛著嫩白。生生的看著那層白蟲在他的嘴裡鼻子眼兒裡耳朵裡鑽進鑽出。被火燭一照!都進他漏洞的腦殼裡了”!
他仨體會不出他那種驚恐,只能從他不斷擦額抹汗吞咽口水的表現看出他害怕的很。也殊難想象,能把一個看死屍的嚇到需要拜神敬鬼才能入睡,那屍體該是什麽樣。
接過謝崇清遞來的酒壺,“謝謝,不喝了”。
“老哥,屍體呢”?
“太瘮人,給燒了”。
林飛揚說,“那您領我來這是”?
看屍人說,“屍體已經沒有,只能讓你們看看停屍體的位置”。
三人有點失望。
若他不說,萬不會注意前面還有間屋子。一掀簾布到間很大的屋內也停滿整整齊齊的屍體剛才那個,只能算過道。
“右邊數,第一個,地上灑有雄黃粉那個”。
順他指示過去,空蕩蕩的地上只有個用什麽東西灑成的圈。
謝崇清對他喊的,“老哥,停屍板呢”?
“也一起燒了,誰在敢留那玩意,不過我也留下兩樣東西你們來看看。
他在開櫃子找的時候林飛揚忍不住好奇的輕輕拔蓋屍體的蒙布挑起個角。
“都是些苦命人,何必在難為他們,賞看他們”。說完站起身的把個陶罐放到桌上。
林飛揚笑笑覺得自己做的是有點欠妥當了,點起柱香的拜去三拜。“有怪莫怪,打擾”。
看屍人,“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失了哪家心瘋,用個木棍把魯塔腦殼裡的蟲子釣了出來。還有這個,我只見了一隻這樣的你們看看”。
“嗯”,謝崇清解開陶管蓋的裡瞅去,是些有點微黃的肉蟲子張著牙的在相互蠕動,拿出匕首輕碰指尖的割出條口子的滴半滴血的進去。
林飛揚旁邊說,“不吃血”。
“嗯,這是腐蟲,專吃發臭的動物屍體喜歡群居多藏身胸膛或腦殼中也半月蟲或腦髓蟲。只能活半月並且不能自己尋找寄生宿主,靠其它東西攜帶”。
王凱指指另個陶罐,“這個呢”?
謝崇清拿起的看好幾眼也沒有認出還把半月蟲放進去兩條。
“可能,就是甲蟲吧,老哥你知道嗎”?
看屍人說;“小巫師都不知道,更何況我了,許是什麽稀罕品種吧。叫我禹風就行,不用老哥”。
林飛揚說,“先別研究是什麽了,東西收好,有客到”。
看屍人禹風說,“什麽客”?
林飛揚挑挑頭。
謝崇清王凱也對窗戶過去,氣勢洶洶的有很多人正往這來。
“這麽多人,為你還是我”?
王凱說,“多半,是咱宣稱是受祭司指示來探查巫蠱,外加那位騎牛的老哥出力,邪巫沒引出來那邊先坐不住了”。
“這耳目真遍地都是,這動作也太快了,這才多久”。
王凱說,“會不會他們以然也在做同樣事情,湊巧正在附近”。
謝崇清不悅的,“就當,出門沒看黃歷吧”。
林飛揚說,“這也是好事”。
謝崇清說,“好事?這怎麽是好事”!
“能認出他們是族長的還是祭司的”。
謝崇清細瞅瞅說,“族長”。
林飛揚說;“族長這邊擔心祭司搶功,至少很大程度上證明不是他設的局,不然死的人怎麽算,自己害自己,障眼法嗎?如果祭司那邊在有人現身出現,這水可就渾了。沒準,王凱我倆還會被按上個合理要求驅出南疆或圈在哪片有人監管扯下規矩。如果軍子在這就好了,我現在需要個惡霸,越狂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