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一這幾個月來,三更燈火,五更雞,練武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洪日新作為丐幫資歷最老,身份最尊貴的長老,曾經又擔任過丐幫幫主,一身的武功,自然早已步入化境。
別看伍六一學的都是基礎武學,那也要看誰在教。常言道:名師出高徒。
瘋魔杖法,外加丐幫蓮花掌,伍六一施展出來之後,蘇燦的那些狗腿子們根本就招架不住。
眼看著事態激化了,有那心思活絡的護衛,便去將軍府門崗討要鳥銃、火槍。
轎子裡頭聽見了動靜的蘇燦,也終於坐不住了。
平日裡,只有他找別人麻煩的份兒,還真沒碰見過別人敢主動找他麻煩的。
“哪個不開眼的?敢在將軍府門口撒野?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是不?”
也許是技癢難耐,蘇燦也是個好武的,非常不屑的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斥退眾人,就親自下場了。
蘇燦這一下場,幾招之後,伍六一就感覺到了壓力。
還真別說,這個蘇燦,紈絝歸紈絝,一身的功夫倒著實可圈可點。
再打下去的話,輸的人毫無疑問,肯定是伍六一。
伍六一原本也不是來打架的,既然正主已經出來了,他的氣兒也就消了。
於是,一邊過招,一邊說道:“聽說你要赴京師武試,有幾句話不吐不快。”
蘇燦雖行事狂放不羈,但好賴還是分的清楚的,從伍六一的言行中,他能夠看出來,伍六一不像是來生事的。
出招的速度,不由得也就漸漸地放慢了:“有話就說,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伍六一也不遮遮掩掩:“之前,你請我們師徒二人在怡紅院吃住一個月,我實在不忍眼睜睜看著你大難臨頭猶不自知。”
“大難臨頭猶不自知?哈哈哈……,你還真能危言聳聽!”蘇燦當然不信,笑得很恣意,很明顯,將伍六一當成故弄玄虛的神棍了。
伍六一早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因此也不以為意:“信不信在你,只不過話我還是要說的。
你最好還是不要去京師武試,今科的主考官是你得罪過的****僧格林叁。
還有,那個趙無極,已經是右副都禦史了,他們會對你不利的。”
蘇燦停手不打了。
望向伍六一的眼神之中已經沒有了敵意,只不過,驕狂之色仍舊滿滿。
“謝兄台提醒,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如霜姑娘,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今科的武狀元我拿定了!
至於你說的那兩個人,量他們也奈何不了本公子……”
見蘇燦這副拽拽的模樣,伍六一真想抽他,奈何技不如人,實在是打不過呀!
只能搖頭歎息道:“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你這樣做真的是太不明智了!”
蘇燦哈哈大笑:“今科武狀元對我而言,非常重要,斷無更改之理,兄台,不用再說了。”
伍六一知道,再勸也是無用了,這貨太狂妄,典型就屬於那種不撞南牆絕不回頭,不見棺材絕不掉淚的人。
只能最後說道:“既然一定要去,還是學會寫你自己的名字吧!萬一有人懷疑你作弊,讓你寫出自己的名字呢?”
蘇燦一愣,頓時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伍六一不再多說,該說的全都說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伍六一返身,想要離去,這時他才發現,蘇燦的那幾個狗腿子已經叫來了很多兵卒。
此時此刻,那些兵卒已經將他的去路圍堵了個嚴嚴實實。一個個的全都如臨大敵一般,平端著火槍瞄準了他。
伍六一最擅長的就是玩槍,此時此刻看到兵卒手裡的這些老古董,一時之間思緒萬千。
這幾個月他光顧著一門心思練武功了,把這麽犀利的熱武器都忘了。
“若是能夠將這些火槍改進一下,顛覆大辮子朝的時候,豈不是如虎添翼?……”
“哈哈哈哈……”想到暢快處伍六一放聲大笑。
大笑聲驚醒了蘇燦,蘇燦見這麽多的火槍瞄準著伍六一,伍六一竟然能夠笑得出來,頓時心生佩服。
大手一揮朝著那些端槍瞄準的兵卒吩咐道:“收起來,一場誤會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幾個狗腿子對蘇燦的話,那自然是言聽計從,鸚鵡學舌一般傳達起了主子的命令。
兵卒們紛紛收起火槍,井然有序的退走了。
伍六一正待離開,蘇燦卻在身後大聲問道:“多謝兄台提醒,敢問兄台怎麽稱呼?”
伍六一頭也不回,大聲說道:“伍六一。”
蘇燦望著伍六一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半晌之後,自言自語道:“伍六一?這名字有點兒意思!五變成六,又變成一,大了又小了,賺了又賠了,這名字,沒起好啊!肯定逢賭必輸!……”
天氣漸漸的暖和了,伍六一整天催促洪日新北上。
他可是心心念念的惦記著少林寺的大還丹呢,習武一道,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這口氣非常的重要, 想要成為高手中的高手,必須修煉內勁。
伍六一的筋骨皮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可以說已經遇到了瓶頸,想要有所突破,就必須在這個內勁上下功夫。
可是這個內勁兒可不好練。
外門功夫只要勤練不輟,資質一般的人,幾年也可以大成。
內力修為想要增長,可就沒那麽容易了,靠的,那可是水磨功夫。
華山派的劍氣宗之爭,就是很好的例子,劍宗速成,氣宗厚積薄發,見解不同,導致勢同水火。
其實,這幫人真是閑的,武道一途,內外兼修才是王道。
洪日新實在忍受不了伍六一的天天嘮叨,只能選擇盡早動身。
與此同時,蘇燦一家早就偷偷的去往了京師。
蘇燦的老爹,蘇察哈爾?本智,為了替兒子拉關系走門子,不惜喬裝改扮擅離職守,親自陪著兒子進京趕考。
這家夥是個典型的二十四孝爹,寵兒子寵成了寵兒狂魔,蘇燦就是他的命根子,任憑身側的謀士如何勸說,愣是油鹽不進。
封疆大吏,沒有皇帝的旨意,是絕對不能夠擅自入京的,擅離職守,擅自入京,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可即便就是這樣,蘇察哈爾?本智仍然不管不顧一意孤行。
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在第一環節的筆試順利過關,蘇察哈爾?本智不惜花費二百萬兩銀子,買通了考官,事先做好了考題。
蘇燦的筆試環節就這樣無驚無險的過去了。
接下來,就是蘇燦的武試了,這是武進士考核的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