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撼動,生死無常。
勾魂索,哭喪棒已經被無常舉起,抵禦這無邊的煞氣。
摧枯拉朽。
任誰也沒有想到本是地府頂尖鬼器的兩把兵器卻如同腐朽的樹枝一般當場被煞氣擊碎,絲毫沒有抵擋的能力,變成了粉末消散人間。
煞氣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向兩位無常襲來。
盡管兩位無常知道必須躲閃,要不然肯定會魂飛魄散,但無邊的煞氣讓他們兩位連挪動腳步的能力都消失了。
他們心裡知道完了,那種懊悔湧上心頭,他們哪裡曉得一個無名的小卒居然手握這等已經不能用神兵來形容的武器。
不應該啊,這樣的武器估計整個地府都沒有一把,怎麽會落在凡人手中。
就算是仙君也不一定能抵擋神兵的反噬啊!
可想再多也沒用,二位無常鉤取天下亡魂,此刻卻只有驚呼一聲,“我命休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笏從天而降,擋住這無邊的煞氣。
隨即一股陰風盤旋,就想將黑白無常從煞氣中卷走。
“小友請收回神兵!”
好恐怖的壓力,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止,雪花也停滯在半空。
此時的武老板兩口子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有跪在地上,那股壓力讓他們根本站不起來。
蘇寒心裡痛罵,你以為他不想收啊,本來想教訓教訓黑白無常就算了,他心裡曉得黑白無常可是鬼差,要是真被他殺了那事就鬧大了。
可他收不回來啊!
可即使這笏也隻擋住了三五個呼吸的時間,轉眼再次破碎。
“小友,請盡快收回神兵!”
這個聲音明顯焦急了許多,任誰更沒有想到,這鎮壓天下無數惡鬼的笏居然也擋不住這看似凡鐵的斷頭刀的威力。
而且他同時也發現,被煞氣鎖定的黑白無常根本就拽不動,甚至於他的法力碰上這煞氣都被冰凍,甚至這股冰凍沿著法力迅速來到他的體內。
蘇寒只有全力收回手中的斷頭刀,同時心中也在暗暗叫苦,這刀今天是發瘋了嗎!
似乎他的哀求起了作用,這股煞氣在即將斬殺黑白無常的一刹那停住了。
眼見著黑白無常的臉上已經掛滿了寒霜,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
可他們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蘇寒。
煞氣直接將他的身體掏空,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連抬胳膊的力量都沒有了。
此時天空中飄落一人,豹眼獅鼻,絡緦長須,頭戴方冠,如果蘇寒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一殿秦廣王。
他心疼的看著散碎在地上的笏,這可是他護身法寶。
此時的童飛被這恐怖的壓力驚醒,看了看方向,猛然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不出意外又是蘇寒搞得事,這小子不搞事則以,一搞事就是天崩地裂啊。
迅速飛去那邊,心中不斷哀嚎,是不是自己和嶽州犯衝,還是和這個蘇寒犯衝啊,就不能讓他消停幾天。
屈指算一算,這段時間就沒有安穩過,碰到的全是大能,哪個也不是自己能搞定的,自己這個舵主當的好冤啊!
不僅僅是冤,還他娘的委屈,來個大佬就可以把自己當猴耍,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欲哭無淚。
可他哪知道,蘇寒也鬱悶啊,自己不就想斬殺幾個惡鬼,哪知道碰到軍魂,這不就是倒霉催的嗎。
現在好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身上的什麽真氣,什麽煞氣,全都是空空如也,也就嘴能說話罷了。 秦廣王稍帶一些貪婪的看了看斷頭刀,這是何等神兵,能有如此威力,要知道他手中的笏可不是普通玉石煉製,而是上古神石煉製,堅不可摧,眼下居然擋不住這凡鐵的一刀。
但不看不要緊,剛看到就收回了眼睛,心中不斷的日黑白無常的祖宗。
他壓了壓嗓子,“到底怎麽回事,謝必安,范無救,如實招來!”
黑白無常過了這麽半天才緩過來,沒想到本為陰差的他們卻險一險灰飛煙滅,更是體會到了幾千年沒有感覺到的寒冷。
當著秦廣王的面也不敢說謊,隻得將事情全都告知。
秦廣王心中再次無數遍日這兩個人的祖宗,地府和誅魔殿的關系還不錯,畢竟職責有些許的相同,很多時候惡鬼逃竄還需要誅魔殿相助。
就因為這麽一點屁事,至於嗎,人家又沒說不讓你收魂,等一會又能怎地。
一想就知道看此人身上並無靈力的存在,想拿捏一下,但這兩個沙比沒見過那把刀嗎。
不對,他倆還真沒見過。
這小子一定是姓蘇啊,不僅如此,他的胳膊裡還有那位小侯爺的氣息,當年小侯爺把地府折騰成什麽樣子,一點記性都沒有嗎!
看來這小子還沒有接受祖輩的記憶, 雖然很心疼笏的破碎,但現在留個好印象也是好事。
那潑猴如此精明,還不是留了汗毛在。
秦廣王勉強擠出笑容,“此事不怨小友,乃是我陰差過於死板,請小友勿怪!”
蘇寒心裡怎麽感覺這麽怪異,這秦廣王這麽和藹嗎,這麽好說話。
“還望秦廣王海涵,在下性格魯莽,險些釀成大禍,望秦廣王不要責怪小的!”
蘇寒客客氣氣的說道。
就在此時童飛趕到,一看面前這幾人,更是叫苦不迭,這蘇寒真是啊,從來不惹小事,看看眼前這幾人吧,難道這蘇寒又把天戳個窟窿出來。
“誅魔殿嶽州分舵童飛拜見秦廣王,及兩位陰差,蘇寒乃我的屬下,如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我一定斥責,還望諸位不要生氣!”
這個時候還是老老實實的認慫比較合適,要是真打起來還真打不過啊。
童飛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蘇寒這個人他心裡清楚,執拗了一點,但絕對不會做什麽壞事,要是你秦廣王不依不饒,我嶽州誅魔殿就和你們拚了!
沒料到秦廣王居然這麽和藹,“一場誤會罷了,眼下等軍魂吃完家鄉飯再走,也不著急,慢慢吃,國之悍卒連這點待遇都沒有,我地府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人情味,地府,這兩個詞放在一起怎麽這麽不搭啊。
黑白無常活了幾千年,和秦廣王共事的時間也不短,怎麽可能不知道秦廣王的脾氣,怎麽可能這麽謙虛,裡面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