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沒有蘇寒的事情,他踱步回到家中。
很久沒有嘗試睡不著的滋味,他的生物鍾一向十分準時,突然更改反而有些不適應。
其實更多的就是想起那個小鬼,他活著不該死,死了更不該消亡,那個莊子不也是一樣,無妄之災。
他們做了什麽錯事了嗎?沒有,只不過是招待了一下大周的潰兵而已。
因為他們知道大周的士兵在為他們而戰,看到這些潰兵的樣子心中有些不舍而已,無論從哪個角度講,他們都不該死。
但造化弄人,誰讓他們碰到了一群畜生,天意嗎?
蘇寒搖搖頭,如果這也是天意,那老天爺就是不長眼睛。
他不是神仙,也無法左右別人的性命,此刻他卻感覺到自己的工作還算蠻有意義的。
誅魔殿,劊子手,他真的感覺即可以拯救前世的妻女,又可以稍微做一點善事,很值得。
慢慢的,他睡著了,沒有做夢,睡的很好。
第二天清早起床,一塵不變的生活又開始了。
而當他踱步到衙門的時候,剛要進去,卻被人攔住了。
皂班的九哥,他是皂班歲數最大的一個人,家中兄弟多,他排第九,所以都管他叫九哥。
老好人一個,人是真的不錯,就是膽小了一點。
“蘇啊,先別進!”
九哥拉住蘇寒。
沒等蘇寒問話,九哥面帶一些擔憂的說道:“張鐵和魏主簿在裡面吵得可凶了,先別進去找不自在。”
蘇寒挺納悶,一般情況都是李鐵嘴和魏主簿對著乾,他倆吵架也正常,但張頭?
魏主簿哪裡來的這麽大膽子。
“為什麽?”
蘇寒問道。
九哥其實也挺納悶,他們在裡面吵,具體沒聽清楚,只是一直聽魏主簿說大禍臨頭了,大禍臨頭了。
而張鐵就是也在那裡嚷,他擔著,不用你們管。
蘇寒想了想,難道和吳天有關系?
“謝謝九哥!”
他徑直走進了衙門,所以的捕快雜役都在門口呆著,裡面的咆哮聲不斷。
看情況蘇寒也不準備先進去了,而是靜靜的聽。
畢竟他有功夫在,耳目靈敏,聽得比別人清楚,本打算運足內功,仔細聆聽一下,可裡面的爭吵停止了。
就見著魏主簿大步流星的走出縣衙,看到蘇寒的時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嘴裡嘟囔了兩句,但沒發聲,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大夥看到這個情況,怯生生的走進縣衙,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縣衙裡一般也沒什麽事情,李鐵嘴和魏主簿雖然吵的很凶,私下裡互相下絆子也是暢遊的事情。
可在對待公務上還是挑不出什麽大毛病的,二人也知道孰輕孰重。
現在的情況也是縣太爺刻意為之,兩個人不管怎麽吵,還是得聽他的。
而二人也知道自己不能出大格,萬一真的縣太爺回來升堂辦案,處理事務,,那兩人的功夫就全都白費了。
蘇寒的位子早就被雜役給打掃乾淨,即使這樣他還是打水將屋子整個清掃了一遍,將桌椅板凳擦拭了一遍。
終於沒有什麽灰塵了,他才坐下,就這個毛病被人背地裡罵了多少遍,但他也改不了,也沒有想過改。
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閉目運功,龍象般若功有一點好,只要不冒進,基本上沒有走火入魔的可能,而且金雁功也十分的平和,二者相得益彰。
蘇寒也沒有去問發生了什麽,因為他知道,張鐵想告訴他的時候自然會說,不想說問也沒用。
聽其他人說,這次新來的捕快基本都被扣在牢房裡了,大概的意思就是當初屠莊的時候每個人手上都沾血了,就等調查的人回來就夠判刑的了。
根據大周律,這些人都是死刑,這也是罪有應得。
可蘇寒知道,也許會有一些麻煩的事情了。
沒到中午,就有一個雜役喊蘇寒,“蘇哥,張總捕頭喊你過去一趟!”
蘇寒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縣衙不算大,蘇寒走了幾步就到了張鐵的書房。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不愧為總捕頭,屋子裡非常的簡潔,但有著很多的兵器,根本看不到幾本書。
張鐵正對著茶杯發呆,聽到門響,看了一眼,也不客套,隨口說道:“坐吧!”
蘇寒搖搖頭,示意自己站著就行。
張鐵不耐的墨跡了一句,“臭毛病!”
桌子上擺著幾個茶杯,很凌亂,蘇寒強忍著給歸置整齊的欲望,努力的將自己的視線挪走。
這也是為什麽蘇寒不願意來這屋的原因,雖然簡潔但雜亂無章。
以蘇寒的性子家裡的茶杯都必須拜訪的整整齊齊,稍微有一點凌亂他都受不了,怎麽能忍受這個屋子的樣子。
兩把一模一樣的鐵尺掛在牆上,那釘子釘的最少上下差著一分(大概0.3厘米),一上一下的掛著, 還歪七扭八的,蘇寒只能目視前方,放空眼神。
盡可能的讓自己眼睛裡什麽也看不見,要不然對他真的是一種折磨。
張鐵看著蘇寒,輕描淡寫的說道:“這幾日你就去誅魔殿吧,最近也沒有要斬首的,在誅魔殿你是新人,和其他人多溝通一下。也省得以後出去連自己人都不認識。”
蘇寒沒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張鐵,可張鐵是什麽人,嶽州總捕頭,他的名字在京都六扇門都掛著號,勇猛善戰是出了名的。
他怎麽會畏懼蘇寒的眼神。
“可別看了,讓你去你就去!”
蘇寒看看張鐵,心裡清楚應該是有大麻煩了,而且八成以上是吳天的事情。
“好的!”
蘇寒答應下來,回到自己的屋子。
只是中午吃了一口,他便先回家了。
當然,他並沒有去誅魔殿,而是找出了自己的斷頭刀,用油布包裹好,背在身上。
拿了點銀子,就出門了。
此時的張鐵,心中十分的憤慨,但更多的是悲哀。
雖然在嶽州他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但在大周他什麽都不是,只不過一個州的總捕頭,能夠壓住他的人太多太多。
不說別人,就是縣太爺他就惹不起,因為他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家人,有朋友,他們都生活在嶽州。
不僅如此,他的月俸是六扇門發的,但捕快們的可都掌握在縣太爺的手心。
他如果違背了縣太爺的命令,那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唉”,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