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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英錄》第26章 黑色長鞭
  往日裡,袁濤從未正經打量過張二,此番多看了幾眼,但覺張二面上忠厚老實,倒不似為非作歹之徒,若非陸英親口告訴,他真想不出在他眼底下六七年之人,竟就是潛藏莊中之人。

  正這般打量,張二上前拱手道:“見過三莊主。”

  袁濤不想讓他看出,便如往常一般,隨口應了。

  張二打過招呼,卻未走,立於原地,依舊拱手道:“不知莊主現在何處,張二有事稟報。”

  袁濤佯作漫不經心道:“莊主現下正忙,你告訴我便罷。”

  張二猶豫一番,終究開了口:“方才聽得那些江湖豪傑說,此番到山莊之中,定要豪飲一番,只是上次宴飲過後,莊中存酒已然不多。小的心想,如若存酒不夠,屆時唯恐說我山莊招呼不周,我倒認得周邊集市一些賣酒商販,不如我去購置一些,那便是他們有滔天海量,也是無懼。”

  袁濤心底暗笑,正欲說話,卻聽陸英道:“袁師父,這可好生奇怪,為何莊中竟由護院去買酒。”

  袁濤聞言笑道:“莊中之人不分尊卑,也不分職責,莊中之人,若是有心有力,無論是誰,皆可以為山莊效力。”

  張二聽得袁濤這般說來,便道:“三莊主說得正是,小人久在山莊,早已將自己視作山莊中人,現下見山莊恐有隱憂,確是想為山莊分憂。”

  陸英聽得心中直笑,心想這張二好生狡猾,誰知他會不會在買來酒中放些什麽,此刻卻將自己講得忠肝義膽。

  袁濤道:“這事便差你去辦,務必辦得妥妥帖帖。”

  張二心中高興,臉上自也洋溢出來,當即便道:“三莊主但請放心,小的一定盡心盡力將此事辦好。”

  陸英正欲開口,卻為袁濤所攔。待張二奔出莊去,陸英才問:“張二顯然欲對山莊不利,此番外出買酒,定是要在酒中做文章,怎的就放他去了?”

  袁濤道:“他若不去,我們怎的去查?”

  陸英頓時醒悟,便道:“還是袁師父機智。”

  袁濤道:“你且在莊中留候,不時觀察那些豪傑舉動,如若有異,定要等我回來再說。”

  陸英點頭答應後,袁濤便疾步奔去。

  袁濤於山谷中疾奔許久,卻未見張二身影,心下奇怪,這張二往日裡走路慢慢悠悠,今日竟如此之快。這般想來,他更為篤定張二潛藏一事為真,當下邁開大步往前追去。

  此時正值冬末春初,山谷間徹寒一片,火焰、馬頭兩山上,也是綠間雜灰,透出些許蕭瑟來。

  這般景致,本就不美,袁濤此時有事在身,更是無心欣賞。

  他正疾行,卻聽得身後突然有人現身,便掉轉頭去,豈料正轉得頭來,見一條黑色長鞭急甩過來。他正欲動手,卻覺腹內真氣竄上,於他腹內攪動風雲,好生難受。這般猶豫,左肩處便立即挨了一鞭。

  袁濤吃痛,跌入河岸。那人見狀,又提鞭追來,舉鞭便打。

  袁濤一個側滾,將將避過,那鞭卻將河岸泥土震得飛起,鞭印嵌入泥中,好似一條長蛇遊過。

  袁濤急切間喝道:“你是何人,為何暗算我?”

  那人並不答話,卻舉鞭又攻。此番,黑色長鞭直取中路而來,竟是要置袁濤死地。

  袁濤此時滾翻在地,但見長鞭攻來,無法動用真氣,隻得用腳一蹬,饒是如此,那鞭卻仍中背部,袁濤頓覺背上宛如被火炙烤一般,火辣辣疼痛。

  那人見三鞭下去,

未取袁濤性命,勃然大怒,當即手持長鞭,再度襲來。  袁濤連滾帶翻,已是避無可避,眼見長鞭即將飛來,當下再無猶豫,勉力引出真氣,縱躍出洞若寒風來。只是真氣上湧,果真如肖成空所說,他五髒六腑皆痛,“哇”的一聲口噴鮮血,隻得捂胸奔逃。

  那人見他疾奔而逃,又持長鞭追來,眼見便要追上,又使長鞭襲來。

  袁濤眼見命將休矣,竟兩腿一蹬,避過長鞭,反向那人撲去。

  那人不防袁濤竟向他撲來,一個不慎,被他撲中,瞬時跌落在地。袁濤見一招得手,當即死死架住那人,那人為袁濤所困,動彈不得,焦躁萬分,但那長鞭只能攻遠,卻於近處施展不開,隻得棄了那長鞭,又以拳攻來。

  袁濤手腳皆以使力,此時無法避開,隻得挨了那幾拳。可他縱然吃痛,也心知此是唯一救命方法,仍是死死不肯松手。

  正這般糾纏,袁濤胸腹之處,卻陡然一疼,回過頭去,但見一柄長劍,自他背後刺入,那人不是張二,又是何人。

  袁濤中了那劍,已是痛極。痛極之時,手腳更為用力,那人掙扎數次,仍未能脫身。

  張二見到這般情狀,又刺數劍,袁濤才松開手去,綿軟倒伏下去。

  那人這才掙脫出來。

  張二將長劍從袁濤身上拔出,卻蹭於那人衣服上擦拭。

  那人怒極,急喘氣道:“你怎的才出來,莫不是想害死我。”

  張二道:“袁濤身中神影鬼手,我隻道你可輕松得手,萬沒料到你竟打他不過。”

  那人道:“我原也這般想,沒想到他竟這般執拗,寧可動用真氣,萬劫不複,也要與我同歸於盡。”

  張二冷冷道:“這雁谷山莊之中,唯有袁濤智勇雙全。此番你我二人借那小鬼之力,除去袁濤,卻是少了許多障礙。”

  那人道:“得虧那小鬼出現在洞邊,聽得我二人說話。只是如此行事,卻是太過凶險,萬一他們說與尚坤,尚坤有了提防,我們再想得手,卻是更難。”

  張二道:“你我二人精心布局多年,便是吃準尚坤為人好大喜功,他既如此,又怎肯放了盟主之位,那便更不可能聽從袁濤勸說,放棄這武林大會。”

  那人佩服道:“都說袁濤智計百出,此番卻著了道,依我看來,他還不及你萬分之一。”

  張二卻毫不心喜,又冷冷道:“我們藏於暗處,自然好行事,此番得逞,全是僥幸。接下來你我二人所行之事,更為凶險,容不得絲毫馬虎,如若將來得手,再來歡慶也不遲。”

  那人道:“你說得極是,是我唐突了。”

  張二道:“現下還不到現身時刻,你我二人便就此別過,待我要你前來之際,必以暗號相邀。”

  那人道:“好,我先行撤了,你更要保重。”說罷,那人便拾回長鞭,接過張二遞來長劍,縱身而去。

  張二冷冷點頭,又看了袁濤屍首一眼,道:“你若不追來,便沒有今日此劫。我心中敬佩你妙計迭出,且你我二人素來無冤無仇,今日你命喪我手,也是不該。”

  說罷,便往山谷中走去。

  山谷中,更蕭瑟了一些。

  卻說陸英在莊中看了許久,未發現四人有任何異樣舉動,隻得回到院中來等袁濤,卻久久仍未見袁濤歸來,便是中間紫苑來尋他玩耍,他也是無心應付著,令紫苑好生無趣。

  陸鳴秋此時已經起床,見他二人在院中玩耍,卻不上前,隻於遠處練武。

  待得傍晚,卻聽門外一陣叮當聲,陸英以為是袁濤歸來,當即奔出院去,卻見張二拉著一車酒罐,正往莊中而來。

  陸英脫口而出問道:“袁濤師父呢?”

  張二奇道:“你這娃娃忒奇怪了,見面就問我三莊主,三莊主剛不是和你一塊嗎,怎的現在卻來問我。”

  袁濤既是跟蹤,必然不會讓張二發現,陸英自知失言,當即便道:“剛才袁濤師父出門去了,我還以為他同你一起去買酒了。”

  張二笑道:“那可好生奇怪,我來去一路都隻一人,卻從未見到三莊主,莫不是三莊主外出辦事了?”

  正這般說著,尚坤、蔣楠彬、林華三人領著四位賓客,正往院中走來。尚坤見陸英纏著張二,又見張二拉著車輛,車上皆是酒罐,便問何事。

  張二道:“稟告莊主,我剛從附近集市拉得酒來,剛一進門,便被陸英纏住,問我討要三莊主。”

  尚坤蹙眉問陸英道:“袁濤人呢?上哪去了?這酒又是怎麽回事?”

  張二回道:“我見莊中來了這許多客人,恐客人們喝得不盡興,因此便來向莊主請示,只是到得正堂,卻不見您,只看見三莊主和陸英,當即便稟過三莊主,得三莊主應允,才出門買得酒來。不料剛一進門,便被陸英纏住,問我討要三莊主,三莊主這麽大個活人,我好生生地怎會將他藏起來,況且三莊主武功……”

  尚坤聽他喋喋不休,又忖四位客人皆在,當即喝道:“好了。”

  張二見他動怒,登時不說了。尚坤問陸英道:“你好端端的,纏著張二要袁濤是什麽意思?”

  陸英答道:“我方才見袁濤師父出門去了, 便以為他去尋張二一起買酒。現下張二歸來了,袁濤師父仍未歸來,因此便想著問問他。”

  尚坤道:“既是如此,便是誤會一樁。”說罷,他衝著眾位英雄哈哈大笑,“你們二人且散了吧,估計老三是去外面散心了,過不多久,他便該回了。”心中卻想,袁濤定是剛才和自己言語衝撞,心中不服,這才出得莊去,待他回來,定要好好和他說道一番。

  但此時他當著眾人面,不好多講,便這麽模糊過去。

  陸英此時越看張二,越覺他賊眉鼠眼,但既然尚坤這般吩咐了,他也無可奈何,當下隻得向尚坤及眾人行了個禮,便告辭回房去了。紫苑正於院中玩耍,尚坤見她貪玩,竟當著眾人面好一通斥責,好在眾人相勸,這才得以脫身,只是父親在前,她不敢再去找陸英,卻紅著眼回了自己房間。

  陸英正於院中走著,卻聽得有人在自己身後輕聲叫喚:“陸英,陸英。”

  陸英回過頭去,見是張二正拉車子,尾隨在後,他不想與張二說話,扭頭便走。豈料張二快步跟上,笑嘻嘻道:“你猜猜,袁濤究竟去了哪裡。”

  陸英一怔,問道:“你知道袁濤師父去了哪裡,是不是?”

  張二笑道:“你若想知道,便於今晚醜時,來後山山腳的山洞。”

  陸英一聽,為何選在此處,莫非張二已然知曉,袁濤師父又去了何處?

  張二道:“你是不敢,還是不想知曉袁濤去處?”

  陸英道:“誰不敢了,今晚醜時,我定然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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