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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英錄》第11章 洞中乞丐
  紫苑不知這山洞究竟多深,隻憂心陸英安危,邁開腳步往裡狂奔。其間摔倒多次,又爬起多次,身上磕傷無數。她平素裡盡得大人疼愛,山莊眾人自是對她呵護有加,何曾受過這般傷勢,她隻覺傷口如皮膚綻裂一般疼痛,再無法忍耐,放聲大哭起來。

  她雖是女兒身,平時更是刀劍傍身,本就要強,此時又恐陸英遭害,雖口中大哭,卻依舊往裡摸索,想要去尋陸英。

  正走著,不經意間,她竟一腳踩空,隻覺身子一輕,頓時墜落下去,便沒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紫苑聽得有人喊她,便徐徐睜開眼來,卻見眼前明淨一片,並不似在山洞之中。她從山洞中摔落下來,身上各處皆疼,但好在傷勢不重,竟還能站起。

  她循聲望去,只見遠處靠著石壁坐了一人,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發現那人居然正是陸英。

  她見陸英性命無礙,心裡高興,竟咧嘴又哭又笑,奔上前去。

  豈料剛踏一步,陸英便急切衝她喊道:“不要過來。”

  紫苑雖不知何故,但被陸英這麽一吼,隻得怔在原地。

  陸英見她停住,才道:“我被歹人抓住了。”

  紫苑四下裡張望,但見這方天地之中,唯獨她與陸英二人,並無他人。陸英說他被人擒獲,卻不知是被何人所擒。

  陸英見紫苑疑惑不已,便以手指指岩壁之後。紫苑稍往左側移動些許,便看到一乞丐模樣之人,蹲在地上,卻將背朝著她,以手接那岩壁間滲下的山水,狂飲不止。

  更令她訝異的是,那乞丐手腳皆為鐵鏈所縛,飲水之時,鐵鏈互碰,叮當作響。她初醒之際並未聽見聲響,顯然是那聲響為岩壁所擋。

  過了好一會,那乞丐竟猶自狂飲不止,並未回身看她。見如此,她思忖只要陸英趁那乞丐不備,迅速逃脫,隻待離開鐵鏈范圍,便能脫離敵手,她便輕輕招手,示意陸英回來。

  豈料陸英並未站起走來,卻以手指腿,顯然是腿腳無法動彈。

  紫苑不知如何是好,但見那乞丐專心飲水,便大了大膽子,不顧陸英搖頭阻攔,慢慢摸了過去。

  及待走到陸英身旁,那乞丐卻突然回過神來,嘿然一笑,將四條鐵鏈拽於手中,一個箭步飛衝過來,轉瞬之間,已製住紫苑。

  那乞丐頭髮胡須皆白,體態龍鍾,倒似外間尋常老頭。他將紫苑點了穴道,放到陸英身旁坐下,大呼道:“好極,妙極,又來一個娃娃陪我。”

  陸英見紫苑也為那乞丐所擒,便再不屏聲靜氣,破口大罵道:“臭乞丐,爛乞丐,你抓我們做什麽?快放我們回去。”

  乞丐卻哈哈一笑道:“想得美,我在這山洞之中住了這麽多年,難得有人來陪我,我哪會這般輕易放你們走。”

  紫苑氣急:“你將我們囚禁此處,若是我爹知曉,定然饒不了你。”

  那乞丐奇道:“你爹?你爹是誰?”

  紫苑朗聲大道:“聽好了,我爹姓尚,名坤,是雁谷四俠之首,江湖中赫赫有名,賊人聽聞,無不望風而逃。”

  乞丐一聽,竟愣在原地,道:“你竟是尚家中人,也難怪了,此為雁谷後山,你來此處,也是理所當然。”

  紫苑不解這乞丐與自家有何淵源,便問道:“怎的,你竟認識我爹?”

  那乞丐道:“我隻知你爹姓名,從未見過,可你爺爺,我卻熟得很。”

  紫苑打小便沒見過爺爺,此刻聽那乞丐提及爺爺,

心下好奇,問道:“我爺爺是你朋友?他是怎樣一人?我爹從不和我說他。”她眼珠一轉,又道:“既然你和我爺爺是朋友,那便快放我們出去罷,我們出去之後,定然叫家中大人來救你出去。”  乞丐卻道:“出去?老朽可不想出去,此處一年風霜雨露俱全,這般好地方,我怎會出去?不去,不去。”

  這洞府之中,四處皆是石壁,中間又空蕩如許,哪裡當得起一個好字。紫苑聽那乞丐這般說,心裡好生奇怪。

  那乞丐又道:“說起你爺爺,那真是我至交好友。如果不是當年我犯下大錯,他也不至於這般早就離世,我也不必被自囚於這洞府之中面壁思過至今。”

  乞丐竟是自囚於此,陸英奇道:“當年發生何事?你又犯了什麽錯?”

  乞丐見兩個孩童有趣,女孩又是故人子嗣,便解開他們穴道。兩人得解穴道,頃刻間竟無法站起,隻得靜坐在地。

  乞丐才將往事慢慢道來。

  原來,乞丐姓毛,名景笙,乃是浙江衢州人士,家父是武林中人,他自也從父親日夜傳授之下,習得一身高強本領。到得二十有余,便在江湖中小有名氣。身為武林中人,行走江湖自是尋常之事,二十二歲那年,他隻身外出,要去寧波辦件大事,恰巧路經雁蕩,聽聞雁蕩之中雁谷山莊主人最為好客,便前來拜訪。

  “唉,可嗟可歎,一切孽緣,皆由此次拜訪而起。”毛景笙歎道,又繼續道來。

  到得雁谷山莊,毛景笙拜過莊主,又與山莊眾人一一見了。但見莊主二公子尚勍相貌堂堂,舉手投足間儀表非凡,便有心結交,待宴飲之際彼此交談,竟相談甚歡,彼此又說起江湖志向,也是殊無區別,當下便互相引為至交。到得次日,尚勍竟說動父親放他出谷,與毛景笙同往寧波。

  兩人一路上鋤強扶弱,大行義舉,倒也好不快活。奈何毛景笙到得寧波,辦完差事,便要返回。兩人心生不舍,毛景笙便送尚勍回莊,豈料事情就壞在此時。

  兩人一同回到雁谷山莊,尚勍父親自然好飯好酒招待。席間說起路上趣事,眾人好不快活,說到興極,便多喝了數杯,不覺間個個頭昏腦漲,回房歇息。

  毛景笙跌跌撞撞,想要回房歇息。他本就是山莊客人,對山莊房舍並不熟悉,又兼醉意上湧,不覺間竟走錯了房間,入了尚勍兄長尚城房中,他看到房中大床,自然倒頭便睡,豈料身邊竟早已躺著尚城妻子。尚城妻子以為是尚城歸來,又聞到滿身酒氣,便生悶氣,自顧睡去。

  待得尚城亦跌跌撞撞回到房中,見毛景笙竟和自己妻子同榻而睡,勃然大怒,提出寶劍便要斬他。毛景笙此時酒已嚇醒,四下避讓,辯說自己是走錯了房間,又讓尚城妻子作證。可尚城與妻子本就不和,早已疑心她與人勾搭,此刻哪裡聽得進去半個字,便不顧毛景笙與妻子哀求,提劍追來。

  這般爭吵,山莊眾人俱已聽到,當下各自披衣來看。聽聞毛景笙闖入尚城房中,睡了他妻子,眾人皆是憤慨無比,唯獨尚勍相信毛景笙,為他辯解。

  尚城見自己弟弟也向著外人,無異於火上添油,提劍又來追砍尚勍。尚勍無奈,隻得拔劍抵擋,卻不料尚城殺紅了眼,激怒之間,竟刺了弟弟一劍。尚勍中劍,見哥哥這般胡攪蠻纏,不聽朋友辯解,便使出全力與之打鬥。

  此時尚老莊主也已趕到,見兩兄弟自己爭鬥,大為光火,奮力一吼,尚勍當即收劍,卻不料尚城殺得興起,並未收劍,竟一劍刺中尚勍心臟之處。尚勍捂住傷口,難以相信自己竟是哥哥所殺,便這般直挺挺倒下地去。

  毛景笙見尚勍為自己而死,哭聲大作,繼而發狂,眼中通紅一片。他飛縱過去,重重往尚城胸口擊掌而去,尚城此時剛殺了弟弟,恨意已消了大半,心中無限悔意,未料到有人來襲,便直直受了一掌,登時倒下地去。

  尚老莊主此時正將尚勍抱於懷中,想要救援,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見兩個兒子倒下。

  毛景笙自知闖了大禍,卻不逃離,隻將手負於背後,大喇喇跪倒,道:“自古殺人償命,我殺了尚城,罪大惡極,我是殺是剮,由你們說了算數。”

  尚老莊主見二子都已無救,問過原因,才知其中曲折,垂淚歎道:“今日之事, 你們不得對外言說,如若泄露,定斬不饒。”又對毛景笙道:“你殺我兒子,我本應取你性命,但這一切,皆由陰差陽錯而起,我敬重你父親是個漢子,你便回去吧,只是從今往後,再不許踏進山莊一步。”

  毛景笙卻不肯離去,昂頭便道:“雖是陰差陽錯,但這場悲劇,由我錯踏房門而起,我須得負罪。尚老莊主不殺我,我卻不能饒了自己,只求尚老莊主將我囚禁於此,終生悔過。”

  如此這般,毛景笙便將自己囚禁於雁谷後山,如今算起,已是數十年頭。

  陸英聽後歎道:“這一切,都為陰差陽錯而起,如若尚城仔細聽取辯解,便不會有這麽多事發生。”

  毛景笙卻搖頭道:“如果不是我踏錯房門,也便沒有這麽多事了。”顯然雖過這麽多年,他心中仍未放下。

  紫苑卻聽得癡了:“沒想到我爺爺身上竟發生了這麽多事。”

  毛景笙歎道:“可憐你爺爺身死之際,你爹才剛出世不久,自然打小就沒見過父親。”話語淒切,竟垂下淚來。

  他哭泣一會,又道:“你是尚家女兒,這小子又是誰?你們為何闖入洞來?”

  陸英便一一說了。

  毛景笙恍然大悟道:“原來竟是如此,我隻道是尋常人家子女偷跑進洞,便有心訓誡,所以特意將你們留下,沒想到你們都是山莊之人。我本該想到,此處是雁谷後山,尋常人家子女哪裡能跑到此處來。”

  正這般說著,突見一團身影從洞府另一頭竄入,陸英、紫苑望去,竟是一隻通體透黑的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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