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這小帳房倒是有點兒榆木腦袋,白給的錢都不要……”
司空摘星搖了搖頭,眼神敏銳的望著呂秀才的認真神情,笑了笑,淡然說道:
“我手中的錢財可是能少讓你辛苦兩三個月的時間……”
說完,他取下腰間的錢囊,手中搖晃嗡嗡作響。
“那也不能……”
呂秀才抿了抿嘴,壓下內心蠢蠢欲動的心思,
低垂著腦袋就不再看雪花紋銀,說道:
“沒什麽事情,我就回去了,樓下還有帳等著我去清呢……”
“呵呵,別著急啊,帳房先生,我還有事情沒有打聽呢?”
司空摘星見錢財無法讓他動心,索性把錢財收起來,反而上前一步,拉近關系,面色帶著好奇,正準備低聲言語,
“咚咚咚!”
門外響動,蘇陽敲門,發出關心:
“秀才,話沒結束啊,掌櫃子看你帳本,現在催你呢……”
“啊?一定是我昨天光記著做詩,晚上一筆帳也沒有核對,現在恐怕要對帳本了啊!”
呂秀才抓耳撓腮,面色露出膽怯和憂愁,搖晃這腦袋,心中七上八下,
顧不得司空摘星的試探神情,就朝著對方禮貌說道:
“客人,那個……我先處理帳本了啊……”
說完,他推開房門,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打開房門,蘇陽眼神星光閃爍,嘴角露出笑容,身材氣宇軒昂,望著眼前的司空摘星和呂秀才,
呂秀才擺了擺手,算是跟蘇陽打過招呼了,就著急忙慌的下樓核對帳目!
倒是司空摘星見到蘇陽的到來,眸子中詫異一閃而過,
心中閱歷豐富經驗老道,面容和善,
朝著蘇陽招了招手,坐在了木桌旁,不急不慢的泡著茶水,測試著蘇陽耐心。
“呵呵,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好好聊聊……”
司空摘星擦了擦茶杯,熱水慢慢衝泡白毫銀針,為蘇陽準備上好的茶葉。
這時屋外陰沉,天氣烏雲密布,點點滴滴的雨落個不停!
“呵呵,盜王不愧是盜王,興致高雅,而且還隨身攜帶精貴茶葉,倒是與傳聞之中不符合啊!”
蘇陽倒也不害怕對方在茶水裡面下毒,
面色和煦,大方的端坐在木桌的一側,鼻尖細細品味著淡雅的茶香。
“是啊,江湖之上,大多數寧願相信盜王是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粗鄙小,亦或者卑鄙無恥的無賴混子,誰又會想到是儒雅的青衫白客呢!”
司空摘星衝著蘇陽笑了笑,面色露出興致,擺了擺手,和善說道:
“這是我專門從寧王府上偷出來的貢品茶葉!
這指尖大小的樣子就足足抵有一個村子一個月的口糧,那是從雲南深處,找尋的千年古茶樹采摘的茶葉,喝一次少一次!”
寧王正是當今剛繼承皇帝的叔叔,資歷出眾,對於侄子繼任皇帝,心中不滿,廣集天下食客和武林高手,替他出謀劃策!
想要從他的府中偷盜禦賜貢品,卻也是一件極其難做的事情!
司空摘星好不避諱的把貢品茶葉的來歷講了出來,配合著他的舉止多了幾分的灑落!
“這麽好的茶,當真需要多多品鑒!”
蘇陽聽著點了點頭,總感覺司空摘星話裡有話,心中玩味,
抿了一口茶水,舌腔之中,茶水圓滑流暢,一股悠然淡雅的清香,透過心肺湧上咽喉!
珍貴無比,
滋味無窮! “呵呵,老白喜歡喝酒,之前跟他喝茶,他根本沒有耐心,只會囫圇吞棗一般,給他喝也會浪費!”
司空摘星飲用了一口,滋味百變在舌尖之中循環,
他倒吸了一口熱氣,十分喜歡這種四肢舒暢的感受。
“這我倒不知道……”
蘇陽搖了搖頭,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搞清楚司空摘星的想法和目的。
難道真的只是喝茶這麽簡單麽?
蘇陽在心中打鼓,害怕之前的思慮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應該懷疑這一切!
“呵呵,你和老白認識多久!我可是很久沒有見老白這樣稱呼別人為‘兄弟’呢!”
司空摘星心中好奇,眼神露出審視,
望著眼前的蘇陽,期待他的眼神找尋蛛絲馬跡,
“沒多久,也只是一個多月而已!畢竟我這個人見誰都投緣,跟誰都能聊得一起……”
蘇陽嘴角和善,笑了笑,對於司空摘星的試探,也隻含糊起來!
“哦,倒是沒有發現蘇陽,你有這樣的天賦……”
司空摘星面露狐疑,很快嗤笑了一聲,掩飾內心的思索,
他擺弄著茶杯的扣碗,任誰也沒有看出他內心的情緒。
茶水涼的很快了,蘇陽和司空摘星你來我往的試探了翻,最後彼此笑臉相迎的離開!
臨走之前,司空摘星目送蘇陽離開!
關上房門,原本熱情的臉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憂愁的思緒,直至變得越來越冷!
他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之中拔出匕首,望著寒光冷意的刀刃,面色陰沉下去!
隨手輕輕一揮,朝著門外窗口的之中激射出來!
“刺啦!”
匕首極快,風馳電速一般,朝著蒙面人的肩膀之中殺去!
蒙面人舉止透著陰柔氣息,
任憑他的反應在迅速,也無法擋住即將飛馳過來的匕首,隻好拿起手中的劍刃拚命抵抗!
但聖火令製作成的匕首,又怎麽是輕輕可以擊碎的呢!
劍刃如光,破散雲霄,直射對方的胸口之處!
“啊!”
疼痛慘叫響動起來,但在這陰雨連綿,**呼嘯的天氣之中,如同一滴水進入大海一般,絲毫沒有濺起波瀾!
“我是東廠的人,你不能殺我!”
蒙面人躺倒在屋簷之上,咳嗽中帶著鮮血,肩膀之中硬生生插著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
面色帶痛苦,他伸手一動,肩膀之中的傷口,迸發出大片的鮮血!
這一刻,盜王司空摘星顯示出來恐怖的宗師境界!
他居高臨下望著眼前的小嘍囉,眼皮動了動,
對於隨手滅殺這種東廠探子,絲毫提不起來興趣,反而冷厲地警告說道:
“我知道你是東廠的人,所以才留你一條狗命!不然剛才應該就插入你的心臟了,
回去給這次主事的人說,同福客棧的事情他不用管了,我接手了!”
邊說著,他拔下匕首,配合著雨滴,用手絹擦了擦匕首上的鮮血,
“可是,我們這一次的任務是郭巨俠的女兒,她還在這裡……”
東廠探子面色煞白,吐了一口鮮血,上氣不接下氣講解道,
隨著黃豆般大小的雨滴落下,水和鮮血混在一起,讓他感覺生命力的喪失,身體變得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