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齊活了?既然能帶東西進入噩夢遊戲,為啥不多帶點。”
趙赫走到我的身邊,用右手搭著我的肩膀,接著說道:
“剩下的東西我來帶就行,比起更多的裝備,你需要的是靈活。”
“那你...”
我有點明白趙赫的意思了,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說我身體素質不夠格,拿過多東西會影響行動。
說我腦子笨我還能忍,說我身體素質差,我忍不了。
兩年軍旅生活我是白過的嗎?怎麽著也不能比趙赫這個小白臉身體素質差啊。
“那你怎麽辦?”
我問道。
趙赫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反問道:“我?”
我點了點頭。
“謹健你可別不信,我的身體素質絕對不比你差。”
我是真不信,於是便伸手要去摸趙赫的身體,看看他到底結不結實。
“讓我看看...”
趙赫笑著將我慢慢逼近的手推開,然後說道:“你實在不信,咱倆就掰個腕子。”
“好啊。”
單純比力量這塊,我感覺趙赫那細胳膊細腿肯定是沒勝算的。
我和趙赫蹲下身來,將各自的右手架在椅子上,作出了掰腕子前的準備姿勢。
比起我粗糙的手,趙赫的手顯得更細嫩一些,完全不像是經常鍛煉,或者是從事戰鬥的人。
“三、二...”
隨著趙赫嘴中的倒數,我繃緊了手臂上的肌肉。
“一!”
最後一聲落下,我猛地用力,但讓我傻了眼的是,本來以為趙赫會被我一招就乾倒,但這家夥的手臂竟然就像固定了一樣,任憑我怎麽用力,都無法撼動半分。
“啊啊啊!!”
我齜牙咧嘴地用著渾身的力氣去試圖扳倒趙赫,整個人都快倒在地上了,但趙赫卻一臉笑容,似乎我的力量對他毫無作用。
“懂了吧,經歷了十幾場噩夢遊戲的我,身體素質早就已經異於常人了。”
說完,趙赫便猛地一用力,接著我整個人便像被掀翻了一樣,朝另一個方向倒去。
如果不是趙赫最後收了力,恐怕我會狠狠的被摔在地板上。
“這踏馬,不科學啊...”
我揉著因持續爆發而酸痛的肌肉,滿臉苦相。
“本來這個噩夢遊戲就是不科學的,如果你再經歷幾場,那你的身體素質也會有質的飛躍。”
“行吧,那能者多勞,就交給你了小趙同志。“
“好的。”
趙赫應道。
之後的兩天時間裡,除了一天我去接了夏雯之外,我便呆在家裡鍛煉身體,晚上則進入精神世界和時帝一起訓練自己新掌握的兩個技能。
直到噩夢遊戲即將要開始的當天晚上,我都在保持自己的肌肉和神經在一種可以隨時進行高強度戰鬥的狀態,雖然不知道這種狀態能不能代入夢中,但多做準備總沒有錯。
畢竟是性命攸關的事,不能有一點懈怠。
為了和我一同進行噩夢遊戲,趙赫連續兩天沒有睡覺,就是為了能夠把噩夢遊戲的日期推到與我同一天。
我看了看房間內的表,指針剛剛過了下午六點,窗外的天已經漸有了夜色。
“差不多了。”
將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脫下,擦拭乾淨身體後,我便將之前買來的運動服穿上,然後又將被我藏在櫃子中的九五式拿出來,用袖子擦了擦其槍身,
就像對待寶物一樣。 最後我將視線移向放在床頭的面具,心中不禁好笑,或許下次我可以做個更滑稽的面具,說不定能讓敵人分神呢。
佩戴好面具,我抱著九五式走出了房門,準備去找趙赫。
“趙赫,你準備好了不?”
我邊敲他的房門,邊問道。
“快來...我要扛不住了。”
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餓了半個月。
我推開門進去,只見站在牆根,用兩隻手強撐著自己的腦袋,一副快要扛不住的樣子,在一旁的桌子上還有盆水。
“辛苦了...”
先是默為趙赫心疼了一秒,然後我便坐到了他的床上。
趙赫現在背著一個包,裡邊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在包的上邊還隱約能看到一個刀柄,至於手槍,他應該是揣在了兜裡吧。
趙赫一搖一晃的走到椅子前,還沒等我說什麽,他便戴上面具,然後直接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了過去。
我撓了撓頭,便緊緊抱著九五式慢慢躺了下去,閉上眼開始有節奏的深呼吸起來。
不知什麽時候,我便睡著了。
……
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四周全是純白的地方。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好像之前那一次噩夢遊戲結束後,我也是在一個純白的地方。
沒辦法開口,也沒辦法活動自己的身體,僅有的便是我還算清晰的意識。
“你在上次任務中成功殺死瓦爾裡德,獲得瓦爾裡德的殘余。”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但我眼前並沒有什麽人。
著聲音就是之前我剛剛從精神病院醒來時,告訴我要去殺死瓦爾裡德的那個聲音!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就是它讓我開始了噩夢。
我很想開口說什麽,問這個聲音的主人一些問題,卻始終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瓦爾裡德的殘余,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擁有自身數倍的力量,每次噩夢遊戲僅可使用一次。”
“祝你能夠活下來。”
不是,這就完了嗎?沒有瓦爾裡德說明書嗎?我怎麽用那玩意啊!
無法開口,那聲音也沒有理會我內心的咆哮,當那聲音最後一句話說完時,我便感覺自己意識又被抽離了。
……
漸漸感受到自己肉體的存在,我睜開了眼睛,然後看到眼前的景象是青石磚做成的天花板,以及微弱的火光。
(終於要開始了嗎。)
我吞了吞口水,然後用手撐著同樣是青石磚做成的地板站了起來。
“謹健。”
(這是趙赫的聲音。)
我循聲望去,只見在光線昏暗的一個角落,趙赫正倚在牆壁上看著我。
“你來這裡多久了?”
“我也剛到。”
趙赫從兜裡摸出一個什麽東西,然後“哢噠”一聲,一束光便從下到上照在了趙赫的臉上。
剛剛光線昏暗,我還沒怎麽看清趙赫的樣子,現在他將光打在自己臉上,我便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的面容。
趙赫也帶著面具,不過和我那黃色笑臉不同,他的面具畫得是一個猙獰的,好似魔鬼的臉一般,十分逼真。
帶上面具的趙赫給了我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甚至於我看著眼前的他感到一絲陌生。
趙赫關掉手電,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不知怎麽的,面對眼前這個帶著魔鬼面具的人,我竟然有種想後退的衝動。
“怎麽樣,這個面具很帥吧,嘿嘿。”
好在他那熟悉的聲音和笑聲將我的心拉了回來,原本的一絲陌生感瞬間煙消雲散。
“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手藝啊...”
我不禁感歎道,那面具的畫工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還能隱隱散發出一些壓迫感。
在知道趙赫的的確確和我在一起之後,剛剛來到這裡的一絲恐懼也消失了。
畢竟如果能夠和自己熟悉的人在一起,很多事情便沒什麽好怕的了。
就像看恐怖片,一個人呆在屋裡看和兩個人一起看,給人的感覺是天差地別的。
“還行吧,哈哈,無聊時候畫的。”
趙赫小聲回答道。
我看到在趙赫身後背著一個大包,這時候我才想起來,自己之前抱著的那把九五式在哪裡?
“我靠,我槍呢?”
瞬間我的心便慌了起來,如果那寶貝丟了,接下來乾仗我可是一點底氣也沒有。
但好在,我蹲下身查看時,那把九五式正好好地躺在地上。
我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將九五式撿起來後我馬上將其背在了身上,生怕它丟了。
平靜下來之後,我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
我和趙赫現在處於一個監獄般的設施中,鐵欄將我們與外邊的區域隔絕開來,透過這個地方微微的燭光,可以看到在我們對面有著一排牢房,但至於有沒有人在裡邊就看不大清楚了。
“話說趙赫,你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直到現在我才後知後覺,那個本該告訴我這次噩夢遊戲任務的聲音遲遲沒有在我腦中響起。
“啊,忘了和你說,咱們不著急,先坐下。”
趙赫拉著我到一個昏暗的角落中,我和他就這樣原地盤著腿坐在青石磚上。
“因為你來的晚了一些,‘那個聲音’先把任務告訴了我。”
“什麽任務?”
我馬上問道。
趙赫對著我比了一個輕聲說話的手勢,然後才回答道:
“‘本次的任務是解救布朗夫婦,如此即可通關’這是原話。”
“沒了?...”
我有點惱火,心想這個噩夢遊戲就很有問題,上一次也是,就告訴我要殺死幽靈瓦爾裡德,剩下的事情一個字也沒交代。
這個地方是哪裡,發生過什麽事,這種非常關鍵的信息之前都是我自己冒著老命調查分析出來的。
“沒了...一直都是這樣。”
趙赫似乎也是習慣了,無奈的說道。
“不過沒關系,我們現在也可以進行一些分析,盡管有限吧...”
“行,你說我聽著。”
於是趙赫便開始對我講起了他對這次噩夢遊戲的猜想與分析。
根據趙赫的說法,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很可能是歐洲中世紀的一處地下牢房內,並且在牢房的上方很可能是一處古堡,或者是某座大型建築。
並且看任務提示,我們這次需要解救布朗夫婦,也就是說我們這次的敵人便是綁架他們的人。
我和趙赫是兩個人一同參加噩夢遊戲,所以這次遊戲的難度肯定比單人進行時候高出不少。
所以我們這次所要面對的敵人,很可能是一些現實世界所沒有的怪物,甚至是魔法生物。
而我們此次最大的挑戰, 就是綁架布朗夫婦的家夥,那家夥肯定是擁有一定的智能,而且實力不容小覷。
至於綁架布朗夫婦的目的,我們沒什麽猜想,但這肯定是破局的關鍵。
“大概就是這樣,謹健你還有什麽想法嗎?”
“想法...沒什麽了吧,話說你小子可以啊,腦子這麽靈光。”
趙赫輕輕一笑,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了我們這所牢房的鐵欄前,接著他便從身後抽出了一把長刀。
我正好奇他想幹什麽呢,剛想問話,只見他用刀卡在了兩根鐵欄之前,然後身子歪向一側,那兩根鐵欄之間便被他給撬開了一個空間。
“哇靠,你這...”
我正感歎著趙赫那力量,他便已經將兩根鐵欄之間的空間上上下下撬到了足以讓人鑽出去的大小。
長舒一口氣,趙赫重新將那把長刀放到了身後,接著轉身看向我。
“還有最後一點要告訴你,這裡可能不止咱們兩個參與者。”
“另外的參與者,危險程度不亞於那些怪物。”
聽到這話,我不禁重新打起了十二分的謹慎,看著鐵欄外昏昏暗暗的走廊,我深吸了一口氣也站起身來。
“共勉。”
我吐出這兩個字。
“共勉。”
只要走出了這個牢房,那麽我便不再處在安全之中,因為在昏暗的某個角落,很可能就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要拚命了。)
懷著興奮和些許緊張的心情,我和趙赫鑽出了牢房,站在了昏暗的,看不見盡頭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