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任務是殺死幽靈瓦爾裡德,如此即可通關。”
“.......?”
陌生的男音在我腦中出現,他在說些什麽?什麽瓦爾裡德,什麽通關?我現在腦袋迷迷糊糊的,像是連續睡了一天一樣。
“本次的任務是殺死幽靈瓦爾裡德,如此即可通關。”
“!!!”
我猛地睜開眼,眼前的不再是之前純黑的天空,取而代之的是白花花的,帶著汙漬的天花板。
在我的記憶裡,我應該是隨著那個女人一起從幾十米的鍾塔墜到了地面,而現在我卻完好無損的躺在鋪有單子的床上。其實想一想,那個世界,包括那個女人都非常的不合理,甚至於有些荒唐,像是夢一樣的感覺。
或許那就是一場夢吧,如果我被那個男人襲擊後還能活著,那我理應是在醫院中醒來,而眼前這個白色天花板,白色的牆壁,以及一張床,雖然這和自己印象中的醫院有些偏差,但這最起碼像個人待的地方了。
“本次任務是殺死幽靈瓦爾裡德,如此即可通關。”
“ ”
那陌生的男聲又一次在我腦海中響起,他的那句話好像是跳過了進入我耳朵的階段,直接到了我的意識中。
“哥,你是哪位啊?”
我衝著僅有我一人的房間問道,但並無回答。
“我這是在哪兒?”
仍舊無人回應。
我盤起腿坐在床上,撓著頭,感覺腦袋像炸了一樣,這一連串的事發生的又快又邪門,讓人完全沒辦法消化理解。
一開始,我是被人襲擊昏迷,然後在一個漆黑天空,紅色荒原的地方高空墜落,現在又在一個白色的房間裡醒來,並且腦子裡還回蕩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這個地方我剛醒來時以為是醫院的某個病房,但仔細大量大量,那布著不知什麽髒物的天花板和牆壁,以及除了一張床空無一物的房間,這根自己印象中的病房完全不同。
自己會不會還在做夢?
這讓自己想起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人可以在許多夢境之間穿梭,從一個夢醒來卻發現自己仍舊處在夢中。
雖然挺可笑,但這是我現在能想出來比較合理的解釋了。
我不打算再思考下去,沒有足夠的信息,胡亂的思考只會讓自己走上歧路,不如先去看一看自己周圍的環境。
我跳下床,然後便開始翻這張床,發現除了床單和一個枕頭外,並沒有什麽其它的發現。
又再一次審視了一遍天花板和牆壁,除了一個帶窗戶的鐵門也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事物。
正當我想去那鐵門前向外看看時,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似乎是什麽生物的聲音。
“嗚呃呃呃...”
我屏氣,仔細去聽著聲音,這聲音好像是一個男人在呻吟,而且是從這間房一側牆壁那邊傳過來的。
我湊近牆壁,用耳朵貼上去仔細去聽那聲音。
“嗚呃呃呃呃呃......”
不難聽出,發出聲音的那個人十分痛苦,好像是被什麽疾病折磨著一般。
這是個好消息,不管怎麽說,最起碼我知道這個地方不止有我一個人,既然有其他人存在,盡管我覺得這個人也不是很正常,但最起碼有可能讓我對自己處境更清晰一些。
於是我打算出門去找發出呻吟的那個人,聽聲音似乎就在我的隔壁。
鐵門並沒有鎖,
我輕輕一推便開了,但推開門後,眼前的景象又讓我腦子嗡嗡作響。 從這裡看,我所處的地方是二層,可以看到這個地方一共有三層,房間圍繞一圈,中間是空的、在我的視線裡,我的對面是一排好像牢房一樣的房間,整個地方昏昏暗暗的,甚至有的地方還能看到大片的血跡,以及不知道是什麽的肉塊。
除了這些,更嚇人的是我看到了不止一個人,許多人,他們有的人沒穿衣服,露出來那骨瘦如柴,乾癟,甚至病態的身體來。
在我推開門的時候,有幾個人還向我這裡看了過來,他們那深邃的燕窩,瞪大的雙眼,有的呆滯,有的驚恐,有的冷漠的眼神,把我看得直起雞皮疙瘩。
這是什麽邪門的地方?!是監獄嗎?!還是戰爭中某個關押奴隸的地下室!
這裡每個人看起來都不正常,這個地方也不正常,那隨處可見的血跡是怎麽回事?這直衝腦袋的惡臭味道是什麽?
我趕忙關上了門,退回了房間裡,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我的心頭,我隱隱感覺到自己可能處在一個非常麻煩,甚至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中。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這踏馬什麽情況。”
我蹲在地上,許久後心情才平靜了一些。
這不是夢吧,夢最起碼是還原自己曾經見過的場景,見過的人,可剛剛看到的那些,我發誓我從來沒沒有見過!
深吸一口氣,我想不論是什麽發生了什麽,我都必須主動去掌握信息,主動去解決麻煩,而不是在這裡等著,等著那些可能會發生的麻煩找上來,並且沒有任何準備。
不能坐以待斃。
我站起身來重新走出門來,這回對面的幾個人並沒有再看我,我卻觀察起了他們。
這些人不說話,就是靜靜地扶著欄杆在那裡站著。看穿著衣服的那幾個人,穿的都是統一的製服,上邊布滿汙漬,應該很長時間沒有清理過自己了。
我不敢貿然對他們喊話,也不清楚他們知不知道我在看他們。
都不是正常人,這裡也不是正常地方,但從那個製服來看,這裡應該是有個管理者,有一套運作系統的。
但看這裡髒亂差,甚至於惡心的環境來看,管理者似乎沒有把我們這些“住客”當人看,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我恐怕也得變成對面那幾個人那樣。
從現有情況來看,這裡的人都遭受過什麽巨大的折磨,我所處的地方大概是關押囚禁他們的地方,至於我為什麽會從這裡醒來,就很難說了。
“任務...幽靈瓦爾裡德,殺死他就通關?”
我想起來之前腦子裡出現的這句話,這些關鍵詞,甚至於還有個“幽靈”,這說得好像我是在玩遊戲一樣,完成任務就能過關。
現在我手裡的情報還是太少,想不出什麽靠譜的結論,必須走一走,好好看一看這個地方。
我想起了剛剛聽見的呻吟聲,打算先去隔壁看一看。
轉身看去,那房間似乎與我的房間樣式相同,我走上前去,那鐵門也沒有鎖,我透過上邊的小窗向裡頭看去,一個同樣穿著製服的男人抱著頭蜷縮在床上,看著十分痛苦,但看那同樣瘦弱的身材,對我應該是沒什麽威脅的。
我大著膽子推開門向裡走去,那個男人猛地抬起頭看著我,他的牙齒緊閉著,張大的瞳孔中恐懼無限溢出,全身顫栗,像篩糠一樣抖了起來。
好像我想殺了他一樣?
“你別緊張,我...“
“啊啊啊啊啊啊!!!別帶我走,別帶我走!”
我剛想出言安慰他一下,話還沒說完,他就尖叫著,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躲到了離我較遠的牆角,又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
我有點無語,我也沒做什麽事啊,這個人是不是精神上有些問題啊?
被害妄想症?也不至於這樣吧。
或許他真的經受過什麽非人的折磨,才讓他精神變成這樣。
不知道和這個人還有沒有交流的可能,但我想試試從他身上獲得更多的情報。
我腳步輕柔的慢慢靠近他,將雙手放在身後,表情盡量顯得友善些,但即便是這樣,那個人還是驚恐的看著我,身體不斷向已經是牆壁的地方擠著,好像為了躲避我,他要鑽進牆縫一般,嘴裡還不斷念叨著“別帶我走,別帶我走,別帶我走”。
我蹲下身子,平視著他,一字一頓說道:“我不會帶你走,我只是想問你點問題。”
那個人低下頭,似乎沒有理會我,嘴裡還是在念叨著“別帶我走,別帶我走”這句話,我也不管他理不理我了,接著問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哪裡嗎?”
他不回答。
“我為什麽要帶走你?”
這回他有反應了,他本就不健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雙眼像是要掉出來一樣瞪著我,他的牙齒終於松開了一些,好像是要說些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啊!!!!!!”
誰知道他又開始叫了起來,使勁向我推來,我反應不及,重心不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那個人站起來像瘋了一樣就撞開門衝了出去。
我連忙站起來,也跟著他衝了出去,只見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在二樓似的, 對著門前的欄杆就不留余力的跑,結果是他直接被撞得翻了身,掉到了下邊一層,四周的人們對此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扶著欄杆向下看去,那個男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感覺到疼,瘋一樣爬了起來,繼續痛苦著尖叫,
開始朝有光的一個通道跑去。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去追那個人的時候,有一個同樣穿著製服,但身材明顯高大結實一些的男人抓住了那個逃竄的男人,一拳將其打翻在地上,他倒在地上呻吟著,試圖想爬起來。
“安靜點你這個瘋子!”
那個壯男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抄起不知道哪裡來的一根木棒就朝那個在地上掙扎的男人就是一頓亂砸。
“啊,啊!呃,啊!”
被施暴的那個男人疼得不斷慘叫著,他的頭上已經流滿了鮮血,盡管這樣,施暴者還是不斷地,猛烈地用棒子擊打著他。
“安靜些,我叫你安靜些,安靜些,安靜些!!”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傻掉了,全身的血液仿佛凝結了一般,心像被老虎鉗給夾住了一樣,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如此野蠻暴力血腥殘忍的場面!
被施暴者慘叫著,施暴者仍舊狠命砸著棒子,過了一分多鍾,慘叫聲停止了,那個人明顯已經被打死了,可施暴者還在擊打著他,又過了一分多鍾,等到那個被打的瘋男人血流了一地,腦袋幾乎爛掉後,木棒才停了下來。
“嘿,兄弟,我讓你安靜些,你怎麽就是不聽呢,這個要求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