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離舞入宮,一路無人阻攔,可以說整個宮中也便只有離舞這個公主了,而寢宮也是其母妃在世時所居的寧夕宮,離皇權天澤的太華殿並不遠,幾乎和皇后太月宮東西差不多距離,看的出來當時其母妃還是挺受寵的。
華燈初上時分,兩人便到了寧夕宮。看著公主回宮了,一眾太監宮女趕忙行禮,領頭的總管看了看李雲凡,倒也不敢多問。
離舞也不解釋,反正她悄摸出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無非有時候領回來一些貓貓狗狗,而這次領了個小太監而已,吩咐眾人掌燈後,就讓他們下去了。
總管太監似乎有些不放心,猶豫的看了看,好一會了才退出去。
“沒事,張公公是宮裡的老人了,母妃在的時候便來了這寧夕宮,你隻管找你要找的人,有什麽事,我會處理的。”離舞似乎看出了李雲凡的不放心,拍著胸脯保證著。
李雲凡默不作聲,看了看周圍,他可不想在離舞面前外顯金睛火眼,萬一嚇到人家小姑娘怎麽辦。
“你在找什麽?”離舞反倒緊張起來。
“那個你……要不去哪裡轉轉?我怕嚇到你了。”
“姑奶奶什麽沒見過,來,你隻管開始。”
“真的?”李雲凡說著說著好像是要掏點什麽東西,頓時嚇的離舞連忙轉身道:“流氓。”說完就往裡面跑去了,沒估計錯的話應該是躲起來臉紅了。
李雲凡嘿嘿一笑,心道:還治不了你。
看著離舞進去了,李雲凡坐定下來,霎那間金睛火眼外顯,一道金色的符文從眼角流動到眉心,隨後瞬回眼中,頓時雙眸金光燦燦,透過萬物,頓時皇宮的一切都無處隱藏。
目力所能及之處,宮女太監一舉一動都清清楚楚,而有些沐浴更衣的畫面也是香豔無比令人血脈噴張,畢竟不全是嬪妃居住的,這皇宮上下可幾萬號人呢。
幸好這個正人君子,看到此等畫面還是微微避嫌了,一點一點轉動著身體,目光也幾乎是一寸一寸的掃視,直到最後正左方向了,才看到皇權天澤的太華殿,此刻他正在臥榻之上微微棲息,神色看起來有些焦躁,卻依然不失威嚴,可能這段時間妖獸異動擾的他確有心煩。
倏然間,他好像感知到了什麽,嗖的睜開了雙眸站了起來,嚇的一旁站立的宮女太監連忙伏地。
“糟糕……”李雲凡似乎還是低估了皇權天澤的感知力,連忙收起金睛火眼,自己最後查看太華殿正是擔心這點,可偏偏還是出了意外。
正想喊來離舞快點帶自己出宮,卻忽然聽到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隨著敲門聲響起,張公公的聲音在外面:“公主,皇后娘娘來看您了。”
……
皇后娘娘?
離舞似乎也沒想到,這已經安寢的時間了,為什麽她還要來,自己雖非其親生,但平日倒也和睦,並沒有宮鬥戲份,可這次來也著實詭異了些,對著李雲凡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著門外開口道:“母后,舞兒已經睡下了,有何事我們明日再說吧。”
皇后那邊一聽,只是柔和開口道:“舞兒,今日我命人做了那東海的雪魚,聽聞你剛剛歸來,所以特意送來,你開開門,我讓人送進去。”
“母后,舞兒在醉仙樓已用過膳了,今日就早些歇息了,明日一早給母后請安。”這必定死活也不會開,李雲凡雖然是太監裝束,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必定要問起來由,索性就不開門是最好。
“舞兒,
你就開開吧,這雪魚涼了就不好吃了……”皇后似乎並不打算罷休,重重的拍了幾下門,依稀下門外人影攢動好像是有人在指揮太監宮女。 這……看樣子皇后覺不會善罷甘休了,離舞已經微微猜到了,心裡頓時暗罵:好你個張公公。
必是那張公公起了疑心,往昔離舞何曾要過小太監服侍就寢,可今日偏偏安排上,如何讓他不生疑,於是猜剛出門就奔那皇后處去了,皇后統領三宮六院,怎可以容忍一個小太監亂了分寸,自然也就尋了個由頭,查房來了……
正猶豫間,卻忽聽門外眾太監宮女齊聲道:“參見陛下。”
“糟糕,怎麽連父皇都來了,這都湊什麽熱鬧啊。”離舞對著李雲凡微微皺眉輕聲說到,她肯定是不知道皇權天澤感知到有人“偷窺”才起身尋來的,並且這個人就在她的身邊。
李雲凡也不知道,這皇權天澤竟然感知力如此之強,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於是輕輕拍了拍離舞的肩示意她去開門。
皇權天澤看著亂糟糟的一堆人擠在這邊,正想詢問,卻不想“吱”的一聲,離舞把門打開了。
皇后見狀立即下令:“張公公,把人拿下。”
話音剛落,幾名太監在張公公的示意下衝進了宮內,七手八腳的扣住李雲凡,若論修為李雲凡只需輕輕一震,這些太監都可能吐血身亡了,可此刻他卻並沒有這麽做,反倒是離舞立馬怒瞪著眾人,連聲喝道:“你們幹什麽。”
幾名押人的太監稍稍遲疑了一下,皇權天澤卻開口了:“皇后,這是何故。”
“啟稟陛下,剛才張公公來稟,說舞兒宮中混進了鬼祟之人,臣妾擔心舞兒有危險,所以這才帶人前來。”皇后也不敢造次, 跪下稟告。
皇權天澤神色微變,卻依然威嚴無比,大步過來,對著李雲凡道:“抬起頭來。”
“父皇……”離舞跪了下來,有點眼淚婆娑,這丫頭自然是怕李雲凡被降罪,這非閹人無皇令召見夜入皇宮,那可是殺頭的重罪,拉住皇權天澤:“父皇,是舞兒讓這李雲凡進的宮,一切與他無關,我們一路同行,也沒有任何越軌之行,父皇要殺就殺我吧。”
她可不知道李雲凡剛才差點就把皇宮中所有沐浴的女子都看了遍……
幸好這個正人君子也並不心虛,對著皇權天澤笑道:“陛下,多日不見。”
並不是他篤定皇權天澤會放過他,而是此刻他多了一個不得不放過的理由。
皇權天澤極力思索,過了一會似有所悟開口道:“你是昆侖墟那弟子。”
“什麽?昆侖墟弟子?那豈不是……”張公公聞之臉色大變,輕聲說道,卻不經意間看到了皇權天澤的眼神,頓時立馬閉嘴了,這等醜聞,若是泄露了出去,那他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皇后不愧是一國之母,心思縝密,立馬開口道:“你們都下去,陛下有要事。”
頓時,張公公如獲大赦,裡面帶著一眾太監宮女退了下去。
“今日之事,你們都把嘴給我堵死了,眼睛給我挖掉了,誰要敢泄露半個字,哼……”張公公倒也明白,如果真的有人說了出去,他也得死,所以出了大門後,對著一眾小太監宮女交代,頓時也嚇的眾人連連跪地,臉色慘白。
天知道會有這等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