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聲甜美的女聲把陳平從思緒中喚醒。
他扭頭看去,是個十六七歲洋溢著青春的少女,簡單地扎著個馬尾,穿著一身襯衫、短裙、長筒襪,看上去活力四射。
“啊!好像認錯人了!”少女對陳平報以微笑,眼睛彎彎的,顯得很可愛,她沒有表現出立刻離開的意思。
“不過你側面看起來真的很像我哥哥呢。”
“能問下你的名字嗎?”少女見陳平酷酷地看著自己,對陳平愈發感興趣。
這是……遇到搭訕了?
陳平好像明白了這個少女的意圖。
對他來說,這種豔遇,母胎SL至今還是頭一回。
他心中還真被激起了一種青春年少歲月靜好的情緒。
“陳平。”他鬼使神差地對這少女報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周筱語,很高興認識你。”周筱語很自然地向陳平伸出右手。
陳平猶豫了一下,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你是來找人的嗎?”周筱語問他。
“算是吧。”陳平點了點頭,他是真想把這個演武場所有的敵人都找出來殺掉,說是找人也沒錯。
“需要我幫忙嗎?我是這個演武場的營養師,認識很多人哦。”周筱語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這算是為宋家工作的普通人嗎?
陳平看著她,再度陷入思考。
他來到這裡,來到宋家集,只是因為對宋家罔顧人命,拿廖家村一村人來做人體實驗看不過眼。
說白了就是在為普通人抱不平。
如果現在為了自己的安全,為了先一步鉗製宋家,而對整座演武場大開殺戒,殺掉無數個像周筱語這樣為宋家工作著的普通人。
那他的立場何在?
他來到這裡,滅掉宋家又還有什麽意義?
同樣是殺普通人,他和宋家有何區別?
這一刻,陳平想起自己在地球時曾經寫在QQ簽名裡的一句話:永遠不要活成自己討厭的人。
也許放過演武場會讓他後續面對更多敵人,但這不是他在這裡大開殺戒的理由。
他目光越過周筱語,看向球場上那些奔跑的身影,在林間小道上牽著走散步的情侶……
也許幾十分鍾之後,這些人之中就會有人拿著武器站在他的對面,但至少,那個時候,他再殺人,問心無愧!
try{mad1('gad2');} catch(ex){}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周筱語伸手一隻白嫩的小手在陳平眼前晃了晃。
“聽到了。”陳平向她微微一笑,“今晚不要出演武場!”
說完他就轟起電門,一腳撐地,壓彎車身轉了個車頭,頭也不回地奔演武場外衝去。
“沒禮貌的家夥!”周筱語望著陳平的背影跺了跺腳,喃喃自語:“還是不笑的時候更帥一點。陳平,我記住你了!”
從演武場衝出來的陳平想到了另一個戰術,與其一路殺穿過去,倒不如直搗黃龍。
雖然這樣做未必能把宋家的力量清繳乾淨,但宋家都倒了,那些宋家的兵還真會繼續為宋家效死嗎?
就算外面各個重要場所還有一些宋家的漏網之魚,如果宋家如他所想的那麽不得人心,那這些漏網之魚還能組織起有效的進攻來對付他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樣的戰術雖然會將他陷於死地,但陳平覺得未必就真的不可為。
如果宋家真的那麽得人心,他也認了。
定下這個主意後,他猛地一擰電門,摩托車像一支飛馳的箭一般射向鎮集正中的宋府。
夜空中,上百隻螢火蟲也在一閃一閃地向這座宋家集的中樞機構靠近。
宋府的大門約摸有七八米寬,除了中間的兩扇大門,兩邊還各有一扇偏門。
此刻,宋府門前倒是沒什麽人來往,但門邊卻是停滿了許多車輛。
注意到這一幕的陳平隻當這些車全是宋府的。
離著宋府大門還有二十多米,他就從飛馳的摩托車上跳了下來,摩托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衝向宋府的大門。
“轟!”一聲巨響,無人騎乘的摩托車撞在宋府的大門上,爆成一團火球。
“什麽人?敢來宋府鬧事?不想活了嗎?”一個門房模樣的人物從偏門走出,一副氣高恥昂的樣子。
下一刻,他所在的偏門就成了一團火球,連他一起。
嗯,誤殺,不好意思。
陳平一腳踹開偏門赤手空拳地殺了進去。
不得不說,長年的養尊處優讓宋家的反應遲鈍之極。
陳平繞過影壁,穿過前院還沒有見到任何武裝力量出現。
前廳之中,空無一人。
他直接穿堂而過。
過了前廳,是一座天井,天井開了三個門,分別對應著三個院落,陳平平平安安地走到這裡都有些發懵。
try{mad1('gad2');} catch(ex){}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直搗黃龍,結果人影都沒見到一個就走到了這裡。
之前做的一大堆心理建設,盡數落空。
構想的一人大戰數十條宋家好漢的畫面,純屬虛構。
這老宋家的門,是這麽好進的嗎?
其實還真不怪人家宋家,誰家裡整天一天到晚候著別人上門來乾架啊?
更何況,出了事的地方,都有領兵之人去處理了。
要是隨便傳來點風吹草動,整個宋家就草木皆兵,那宋家還當什麽權?
再者,陳平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直接破了西城門,去演武場轉了一圈就直奔宋府來了,消息都沒有一絲傳過來。
宋家要能有戒備就奇怪了。
他正要選一個門進去,就見一隊宋家的仆人端著一盤盤菜從右邊那個門走出來,要往左邊那個門去。
見到陳平一個人在這裡,那為首的仆人還詫異地問道:“貴客怎麽這麽晚才到?這都開席了。”
陳平靈機一動,就上前答道:“要來要等七少爺的,他讓我先過來了。”
“原來是七少爺的朋友。貴客請跟我來。”那仆人也不敢質疑,領著陳平就往左邊的門進去,又繞了兩個院子才來到一間熱熱鬧鬧的院子前。
那院子裡,只見燈火通明,擺了十余桌的酒席,眾賓客早已開席,觥籌交錯,熱鬧不已。
堂上披紅掛彩,側面還搭了個戲台子,正有個大花臉在上面唱著:
“……左右琴童來捧酒,打掃街道老弱殘兵。我本當傳將令殺進城。……”
領著陳平那仆人到這會兒才想起要問他的名字,只因為進這院子的月亮門邊擺著張長桌,有個帳房坐在桌後面登記著來人和奉上的賀禮。
這個規矩叫唱名。
來人是誰,送了些什麽,都會有禮賓當場大聲唱出來,禮物要是貴重,對主賓來說都是極大的面子。
那仆人問陳平便是這個意思。
陳平想了想,上前對那禮賓道:“在下陳平,送一座鍾。”
那禮賓也沒上心,跟著陳平就晃頭晃腦地念道:“來客陳平,送鍾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