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這桌剛聊完準備起身,蘇寬的身影就在廚房門口冒出頭來,見到陳平和蘇青雲已經吃飽,他便向陳平喊道:“大人,人已經到齊,可以開始了。”
陳平點頭示意明白,看了身邊二女一眼,“走吧,下去吧。”
到了樓下,看到與會的四十多人,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若是在地球上,這種在一座城鎮當中處於金字塔頂尖的人物,他最多也就認識那麽幾個,怎麽也不可能做到讓這麽多人老老實實坐在台下聽他發言。
更別說他的發言還有可能決定他們未來的命運。
這真是自己乾出來的事?
為什麽感覺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都市打工人對現在的身份、實力乃至眼下手上所掌握的權力適應得那麽毫無違和感呢?
這種突然冒出來的對穿越前後身份產生的割離感讓陳平心中覺得一陣奇怪。
不過這種情緒一閃而過,並沒有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造成什麽影響。
他來到台上站定,蘇青雲三人沒有隨他上台,只在台邊注視著他。
台下那四十多個各種穿著打扮的男女也停止了議論聲,看向陳平,目光中帶著些審視。
“很抱歉通知各位,宋家集易主了,恐怕你們得辛苦一下,重新適應我這個新鎮長。”陳平侃侃而談。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陳平,平平無奇的平。
這次召集眾位過來,只是向大家宣布一下未來宋家集,嗯,再叫宋家集好像有些不合適,以後不如就改名叫……”
陳平昨晚就和蘇青雲探討了不少蘇家轄下的集鎮所實行的稅收政策和各種管理模式,竟把宋家集是否要改名字這種事情給遺忘了。
不過他是個務實的人,對自己佔領的宋家集也沒有苛求要取一個如何特別的名字。
現在臨時考慮也不覺倉促,只是在考慮到這個問題時,他腦子裡不知道怎麽地就蹦出一個名字來:
“……東臨鎮吧。”
“未來,東臨鎮將實施和蘇家治下同樣的稅收政策,所有地租不超過五成,商業稅不高於百分之十五。”
try{mad1('gad2');} catch(ex){} 下方眾人頓時議論起來,不少人喜形於色,這個稅率比起之前的宋家集可低了不少,對於他們大部份人來說還是有利的。
“另外,”陳平壓下眾人的聲音,掃視全場一眼,道:“我宣布,即日起東臨鎮治下所有人享有基本人權,包括各位府上的奴仆、下人。任何無故打殺他人的行為都將受到嚴懲!最高上限,死刑!
細則和東臨基本律法稍後會公布。
你們有十五天的時間考慮是舉家搬離東臨鎮還是清除手上的奴籍留下來。
對於願意清除手上奴籍的勢力,東臨府可以按各位手上賣身契的價格折價贖還,至少以不低於各位成本價的價格收回那些奴籍。
膽敢弄虛作假妄圖魚目混珠薅本府羊毛者,一經發現,抄家逐出!”
這同樣是陳平和蘇青雲昨晚討論出來的方案,也是跟蘇家學的。
基本上陳平對於未來東臨鎮的各方各面,參考的都是蘇家治下的模板,反正他自己又不圖這個鎮子幫他掙什麽錢。
要不是考慮到自己也需要一個棲身之地,還有以後刷系統聲望之類的需要,他甚至連這個鎮子都想直接丟給蘇家拉倒。
至於鎮上現有的這些勢力,他還真不怕這些人連家帶產業撤出東臨鎮。
以他現在和蘇青雲的關系,就算這些人全部撤走,他只需要把空缺出來的方方面面直接交給蘇家去接手經營即可,這可是雙贏的局面,就算沒有關系在,蘇家也沒理由拒絕。
陳平此刻還攜帶著滅了宋家一府的余威,所有人聽完他這幾條震憾消息都沒敢放肆,甚至連之前的交頭接耳都沒有了,隻各自沉著臉,默默權衡著自己去留之間如何選擇可以獲得最大收益。
他們無法否認,陳平給出的贖回方案還是相當有誠意的,並沒有強硬地要他們還府上的奴仆自由之身。
以別處的勢力更替情況來說,這種強硬還真不算什麽。
甚至更慘烈的,比如洗劫全鎮,這樣的案例都不是沒發生過。
之前他們也曾考慮過這種最可怕的境遇,不得不說,蘇寬的身份和及時的來電還是為穩定人心立下了大功勞的。
try{mad1('gad2');} catch(ex){} 要是換個人,或者電話沒有當夜打到各方勢力手上,只怕現在能到場的人不會超過一半。
錢福生在下方雖然也沒說什麽,但目光卻不斷在人群中遊離著,觀察著各方的反應。
宋家集沒了三福園,他當然不考慮繼續在這待著,更別說陳平現在還打擊販奴生意。
對他們錢氏拍賣行來說,這方面的生意大概佔比一點五成, 還是受到不小影響的。
不過他錢公子也是講究牌面的人,你蘇家要是來個嫡子壓他一頭,他也沒啥好說的,退了也就退了。
可就這麽個姓陳的外姓人,名字聽起來還像是個附屬家族的人。
要這麽被陳平灰溜溜地趕走,他哪有臉回孔方鎮再謀後路?
相反,如果他能在撤走之際鼓搗出點什麽事情來,讓蘇家無法安安穩穩地接手宋家集,回到孔方鎮這也是他福生哥拿得出手的成績。
可以說從陳平宣布廢奴製之後,他和陳平就已經是不可避免地站在了對立立場。
這是由雙方的理念決定的,後續的暗地交鋒也是不可避免的。
給了三分鍾時間讓眾人消化這些信息後,陳平再度開口:“我的誠意,相信大家都能感受到。
願意留下來的,我代表東臨鎮表示歡迎,一年之內,稅率可以再給大家降三成,就當是補償大家人員調動的問題了。
願意好聚好散的,我也代表東臨鎮祝大家一路順風,前程似錦。至於大家遺留下來的不管是宅子、土地還是商鋪,咱們在商言商,各自憑本事交易,補償是不可能有的。
至於既不想好好留下來,也不想好好走的,想和我好好說道說道的……”
陳平一眼掃過全場,目光從之前的溫和變得銳利起來,最終若有若無地盯在錢福生身上。
“……盡管可以放馬過來,試試我這個新鎮長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