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對陳平的回答有些意外,他低頭沉思了片刻,試探著問道:“大人可是因為月家妹子對鹽洞部落不喜?”
見陳平不答,他急忙解釋道:“鹽洞的規矩歷來都是如此,去年輪到我們鹽洞,我們也獻祭了一人。”
“月家妹子這般找來,壞規矩的是她,可不是我們的問題。大人……”
“不是這個原因。”陳平搖了搖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我就想知道,如果我不想去你們鹽洞,你們會怎麽做?”
“啊?這……”
嚴謹張了張嘴,一時也想不到什麽理由來勸說陳平,只能悻悻道:“藍星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最強大的部落,大人想去哪裡,我們自然不敢阻攔。”
“只是,傳聞中,只要遇到獨行的藍星人就可以向大人們祈求一個願望,不知大人能否答應我們一個願望?”
一個願望?!
這特麽又是哪位前輩挖出來的坑?
連七龍珠的前提都不設置一下,我們藍星打工人的勞動地位就這麽卑微的嗎?
皺著眉仔細思考了一下,陳平大致猜到了挖坑那位前輩的用心。
有這麽一個傳聞在,哪怕是剛穿越來的藍星人,只要不作死,都可以以這個理由進入任何一個部落,並在那個部落獲得不錯的待遇。
至少是初期待遇。
這樣的開局,對任何人來說,都算得上很穩健。
當然,要是帶著系統,在別人部落混吃混喝甚至混睡,最後還不能實現別人的願望,大概率會走得不怎麽安祥。
從嚴謹的談吐之中,陳平已經看出這一界人對生命缺乏敬畏。
好在這則傳聞的效力持續至今。
由此不難看出,藍星人的成功率還是挺高的。
“說說看,你們有什麽願望?”陳平不準備拒絕這個傳統。
萬一他不小心被狗系統坑死了,後面來的兄弟還要靠這個傳統打開局面。
“希望大人能幫我們解決鹽洞的隱患。”
“鹽洞?”
“對,鹽洞!”
嚴謹回復得極其堅決,連回部落和別的首領商量一下的考慮都沒有。
顯然,鹽洞中的這個隱患對整個鹽洞部落來說絕對是頭一號的大難題。
“說說看。”
隨著嚴謹的後續講述,陳平也逐步了解到鹽洞部落的情況。
原來,岩象、鹽洞、赤鐵、鍛鋼、黎薯這五個小部落都是依附於附近最大的一個氏族——神巫氏生存的。
鹽洞部落和陳平之前聽到這個名字時的想像一樣,是個以鹽為特產的部落,負責采集鹽礦、加工,然後上交給神巫氏換取生活物資。
鹽洞部落的生產很原始,全靠部落裡的成年男子背著礦鋤、背簍到鹽礦礦洞之中挖掘鹽塊,再將之背出。
至於部落中的老弱婦孺,則負責將鹽塊碾磨成鹽末,然後按神巫氏的要求稱重用紙包裝起來,製成規格統一的商品鹽。
是的,這一界已經有紙張。
陳平走神想了一下紙的製造過程,只要有植物纖維,造紙工藝並不算複雜。
而那個什麽黎薯部落可以種植木黎木薯,原料也有。
哪怕不是藍星人的手筆,本地土著發明造紙術條件也是充足的。
更何況,這一界只是廢土,而不是真的原始。
由於鹽的價格高昂,鹽洞部落在五個部落當中算是最富足的一個,這也是為什麽嚴謹幾人身上裝備都不錯的原因。
而鹽洞部落唯一的困擾就是每年年初的開鹽節要祭祀一次鹽洞。
祭品必須是一個人,男女老少皆可,換成別的野獸都不行。
祭祀方法也很簡單,開鹽節當日將這名‘祭品’單獨放下鹽洞即可。
沒有人知道‘祭品’下洞後發生了什麽。
因為從沒出現過下洞的‘祭品’還能再度出現在人前的案例。
而祭祀之後,第二天下礦洞勞作的人在礦底也從未找到過‘祭品’的任何痕跡。
一點骨渣子、指甲蓋、毛皮,甚至挖礦的鋤頭都沒有留下!
礦洞底下的范圍是有限的,沒有任何通往未知處的通道。
偏偏人就這麽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不是沒有人懷疑過流傳下來的這條規矩是否還有必要,但是每年開鹽節過後,若是沒有祭祀,第二天下洞的人全部都會消失。
鹽洞部落也曾組織過一批裝備精良的精銳獵手在開鹽節當天下洞查探,結果都是消失,連同那些精良的裝備一起消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經年下來,在解釋不了‘祭品’消失的原因之前,再也沒人敢違抗傳統停止祭祀。
鹽洞部落甚至嘗試過從別的位置重新打一條礦洞開采鹽塊,但所有的礦洞都會發生同樣的現象,只要開鹽節不祭祀,第一批下礦洞的人就一定會消失。
他們也曾花大代價請神巫氏的神巫來看過,那名神巫給出的原因是礦底有邪祟作怪。
而那名大名鼎鼎的神巫也在開鹽節當日親自下礦洞驅邪。
結果,當然是失敗了。
神巫大人屍骨無存。
為了這名把自己坑死的神巫大人,鹽洞部落給神巫氏白幹了整整五年。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集體轉型乾別的,但灰土邊沿能夠養活一個部落的資源本就寥寥無幾,更何況采鹽的活比起其余四個部落算是最輕松的,利潤也最高。
總之,最後鹽洞部落采鹽的活計延續了下來。
而祭祀鹽洞的問題則在神巫氏的調節下,變成由五個部落共同承擔。
每年一輪,輪到的部落集體抽簽決定誰去當祭品。
今年,恰好輪到岩象部落,而中簽的正是月盈的妹妹,月眉。
‘祭品’是月盈的妹妹這一點,陳平之前就已經知道。
此刻聽嚴謹再度提起,他雖然對鹽洞的問題一點頭緒都沒有,但還是有些焦慮地問道:“離下一個開鹽節還有多久?”
“三天。”
嚴謹的答案讓他眉頭緊緊皺起。
“大人不必焦急,過了開鹽節其余時間可以隨意探索鹽洞。”嚴謹不明所以,見陳平皺眉,便出口相勸。
陳平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等到開鹽節之後,自己小姨子都涼了,還探索個毛線?
嗯,目前為止,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陳某人已經一廂情願地沉迷在月盈軟乎乎的身體上有些難以自拔。
當然,這點小心思,他自己也難以啟齒。
只是以月盈目前的傷勢,根本就經不起任何跋涉,想要趕在開鹽節之前趕回鹽洞部落,貌似不大可能。
怎麽辦呢?
陳平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