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找了一圈,夜觀雲象、裂縫走向、揚塵看風,都試了一遍,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回到泥窩棚,他不禁想,難道是月盈身上有指南針他沒搜出來?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搜得更仔細一點。
如此大好機會擺在眼前,竟沒有好好珍惜,下次再想遇到這麽好的機會只怕難了。
有賊心沒賊膽的陳平在心中追悔莫及。
胡思亂想中,他想看看時間:“簽到。”
【叮,恭喜宿主在禦靈宗遺址上簽到成功,獲得伏魔拳法十年修為。】
“十年修為?什麽意思?”
困頓當中,他一下沒反應過來。
“握草!十年修為?”
“系統爸爸,你終於開眼了!”
陳平激動得跳了起來。
別人家的系統之所以讓他眼饞不就是因為能簽到功法和修為嗎?
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麽一天!
陳平腦子裡再度回憶起伏魔拳法,隻覺得這一套拳法從頭到尾,就連他從未練習過的後七式,都變得無比熟悉。
他當下便起身練了起來。
白天時還打得無比晦澀的第一式,不僅變得標準連貫,甚至還有種純熟之感。
而後是他從未練過的第二式、第三式……
八式伏魔拳法打下來,陳平估計連十分鍾都沒用到。
昨天白天,十分鍾時間,他甚至連第一式都還沒打完。
這是,非酋變歐皇了?
陳平練完一套拳尤自不敢相信狗系統竟然破開荒的給他這麽天大的好處。
對了,屬性。
他呼出自己的屬性看了一眼。
力量:18!
敏捷:17!
握草!力量和敏捷一下翻了一倍多!
更重要的是這些提升,沒有讓陳平產生半分不適和失控之感。
反而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一切盡在掌握的踏實感。
太牛了!系統爸爸。
陳平盯著自己的屬性,傻笑著看了半天,最後才發覺,這兩行屬性竟然是顯示著紅色的,和下面白色的‘智慧:12’對比有些鮮明。
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系統,為什麽力量和敏捷這兩行屬性顯示是紅色的?”
【由於宿主的身體未能進行任何藥浴配合淬體,此兩項屬性僅能提升至宿主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極限?”
陳平不妙感愈發清晰。
“那我要是再繼續練習伏魔拳法會怎麽樣?”
【爆體而亡。】
陳平額前流下一滴冷汗。
還好他小心謹慎問了一下系統,要是遇到個傻大膽的宿主,不理不睬繼續練拳……
“嘣!”
有朝一日,莫名爆體而亡。
太特麽驚喜了!
不難想像,九萬多穿越眾中肯定有人是這麽狗帶的。
狗系統,何止會拖大腿,連蛋都扯掉了!
陳平一邊擦著冷汗一邊想,往後,伏魔拳法是不能再練了。
不然,誰知道哪天一不小心就“嘣!”了?
還有以後萬一要和別人打架,這套拳也不敢用,不然打著打著,莫名其妙就“嘣!”了。
不知道是把對手嚇死還是笑死。
我特麽想努力來著,奈何狗系統狗得如此沒有下限!
算了,還是在灰土裡好好呆著,過好自己的好日子吧。
陳平想著想著,整個人都低迷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第二天大清早醒來,他就用瓜藤編了個網,拖著瓜和挖掘出來的仙靈土混合土壤開始搬家。
這個根據地遇到過別人,對他來說,已經不能保證安全。
萬一月盈再找回來,或者她帶走的西瓜種子引起了什麽風波,被人尋來。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對陳平來說,承擔這種不必要的風險並不值得。
要打造根據地,一個足夠安全的環境至關重要。
等自己慢慢簽到,靠狗系統累積起一定數量的生活物資,再提升一點實力,到時候再和本界土著接觸不遲。
總之,苟才是王道。
除了瓜和土壤,半根偏殿橫梁也被他用月盈留下的刀劈成手臂粗的長木條,準備一並拖走。
木材用處很多,特別在下個根據地搭建住所是能起大用。
灰土裡的資源實在太少,簽到簽出來的東西一切都要物盡其用。
倒是才搭建好的泥窩棚,陳平用長木條砸了幾十下才艱難砸塌。
這勉強算是個好消息,證實了用瓜汁混合灰土獲得的泥漿堅韌性確實很強。
下一個根據地,他可以根據這種泥漿的性能更好地進行設計。
嗯,下一個根據地。
陳平打包好家當,最後看了一眼這片殘余的痕跡,幾場酸雨過後應該就看不出來了吧。
他沿著和月盈去向垂直的方向離去。
不分晝夜走了三天。
以陳平如今的體力,三天的路程,哪怕拖著一大堆沉重的家當,大概也走出了上百公裡。
雖然還沒走出灰土,甚至可能還沒走出禦靈宗的遺址,但離原駐地已經足夠遠。
而遷徙途中留下的痕跡,在兩次酸雨過後,也再難追尋。
至於小瓜皮,自然是被陳平用西瓜皮給誘拐了。
這三天,陳平分別簽到了:
一條繡著紅花的青布長裙。如今穿在他身上,對於裸奔數天的他來說,女裝已經是值得感激狗系統的美好體驗!
一盞殘破的青銅油燈。有巴掌大,殘缺嚴重,陳平暫時還沒想好能拿來做什麽。
至於第三天……
傍晚。
體力耗盡的陳平停下步伐,摘下自己的瓜皮帽,沒什麽形象地躺在瓜藤網上。
他決定新的根據地就設立在這裡了。
今天他還沒簽到,他準備吃過晚飯睡覺前再簽。
這是他今天想到的點子。
也許有些突發奇想,但他今天在路上閑得蛋疼時總結了一下,自己簽到大多數都是在早上或者半夜,正午或者傍晚極少。
而按時辰簽到這一點他還沒有嘗試過,要知道,古人乾大事時可都是要擇良辰吉時的。
雖然理智告訴他擇吉時簽到對狗系統來說大概率沒用。
但,萬一有用了呢?
歇過氣來,天色將暗。
陳平將上午開的半個瓜削去表面一層,剛開始吃瓜,就聽到身後不遠處響起一個驚訝的聲音:“大……大人?”
“撲通。”
陳平轉眼望去就見到穿著青灰色麻布衣裳的熟悉身影撲倒在地。
這……
他放下手中的西瓜帶著瓜皮湊了過去。
嗯,黑發馬尾,黃皮膚,一如既往的昏倒姿勢,一如既往的容貌,一如既往的高高聳起的胸脯。
難道這三天,我繞了個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陳平心中忍不住泛起這樣的疑問。
根據科學研究,人類包括許多動物,在迷失方向,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自以為走的直線其實都是弧線。
這也是為什麽人在沙漠中如果不能分辨方向,基本上不可能走得出來的原因。
看著月盈背後汩汩冒著血的三道傷口,陳平一時間也沒敢想太多,再度將月盈背回營地。
嗯,一如既往的磨蹭在所難免,一如既往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