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慶幸的是,此後雖然有那床子弩絞弦之聲不斷發出,但皆沒有一次是再射中卸嶺群盜所布的盾陣,羅老歪終於不再毒奶一波。
雖沒有神箭射來,但那小箭則是層出不窮,牢是卸嶺群盜現在藏於一城之下,也是聽得那草盾外,弩箭擊打之聲連綿不絕。
弩箭雖多,卻也破不得卸嶺特製的盾陣,羅老歪則是一直在陣中叫喚,那千斤閘怎麽還沒被炸開,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好歹聽個響啊。
“陳總把頭,你說會不會是外面那幫兔崽子們反水了?這都多長時間了?
艸他奶奶,這甕城如今是越來越熱,老子等的汗水都快流幹了,再這樣下去非得被當成蒸籠裡的饅頭,蒸熟了不可。”
羅老歪說完,還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接著把大軍帽子當做扇子使,便是上下搖動扇來扇去的。
陳玉樓此時雖急,但他可不會信羅老歪這胡話,更不會相信外面的卸嶺兄弟會做出反水這種三刀六洞的事來。
而反觀封思銘現在,此刻正坐在凳子上呢,不過這凳子有點東西,這是他出去收集了不少的箭矢,隨後擔了一節蜈蚣掛山梯,就此製成的凳子。
並不是很牢固,坐起來還需要下盤穩定才行,先前羅老歪來試過了一次,差點沒被箭頭插進屁股裡。
關鍵時刻,還是陳玉樓拉了一把,才穩定身形,不然這羅老歪不被爆眼卻變成**了…
而且還是現場直播,所以他和陳玉樓兩人站著,封思銘則是坐著,一時間封思銘隻感覺自己變成總把頭了,而這兩位當家的變成了自己的小弟。
就在三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耳邊只聽“轟隆”一聲炸藥爆破的巨響傳來,眾人忙齊刷刷看向聲音的來源。
原來是那千斤巨閘終於被墓道裡的群盜給炸開了,不僅如此,那藏有千斤閘的城樓,更是直接被炸的塌了一半
煙塵四起之間,只聽得那塌了不少的墓道中,有道大喊聲傳出,
“總把頭,總把頭你在哪裡?我帶著弟兄們來救你來了。”
如今這城中箭矢,正在如不要錢一般,拚命的往下射,雜音雖多,但陳玉樓感官何奇敏銳驚人,他第一時間就聽出了,來人正是花瑪拐。
再聽聞那墓道中腳步密集,便知道是這花瑪拐擔心卸嶺盜魁,也就是陳玉樓的安危,這不就帶人來支援了嗎?
可在這甕城中,最厲害的還是要屬床子弩,他可不想讓墓道裡的卸嶺盜夥們也進來湊人頭,人越多越麻煩,到時候撤退不及時可是要吃大虧的。
想至此,他張著嘴就大聲吼道:“拐子,不要進來,我等還很安全,趕快帶著弟兄們先出墓再說,這是命令,一定要記住?”
原本還想進去助陳把頭一臂之力的花瑪拐,則是愣住了,花瑪拐跟了陳玉樓這麽多年,每次盜墓所有行動都是陳玉樓說了算,如今總把頭再次下命令他不敢不聽。
忙是轉身就對著一臉懵逼的卸嶺盜夥和工兵們,吼道:“沒聽總把頭說嗎?我們快快退出墓道。”
群盜雖覺得臨陣脫逃是件很丟人的事,若是出去之後被人知道,那就是顏面掃地的情況,
可既然是陳玉樓這個總把頭髮話了,誰敢不聽?沒過多久,就見那墓道中亂成了一片,不過好在墓道足夠寬大,並未發生踩踏事件。
封思銘見千斤閘被毀,墓道中的那群盜夥已散,這才開始準備前往那正城中破壞水銀機擴。
他這一次沒有廢話快速躍出盾陣,羅老歪和陳玉樓也並未多作阻攔,畢竟成功與失敗就在一念之間了。
只見得摸金校尉胡八一,如一頭黑豹,行動疾如風,直撲向那裝有水銀機擴的城下,他是一邊跑一邊躲避飛來的箭矢,有些實在躲不過去,直接伸出尋龍手就是一抓。
短短不足兩分鍾的時間裡就奔至城下,緊接著就是握緊了右拳,應該叫尋龍拳了,見得他往城上直接狠狠的來了一拳,這拳頭勢大力沉,立馬在城磚上捶出了一個凹坑出來。
封思銘腳踩著凹坑,體內不死血脈沸騰,直接用力一踏,便是輕飄飄的飛身上了城頭。
剛一上到城頭上,封思銘就看到了無數如人一般的的木俑,個個都是穿著盔甲袍服,圓木拚
接出的身體裡,發出“咯棱棱”的木頭聲響,就這樣死氣沉沉的在城牆後瞪目運箭,控制著機簧發射弩箭。
而在當時西洋
的自鳴鍾機關之理已不再出奇,實際上在秦漢之時, 就有方士可以使機括控制木偶來演出整套
的雜戲,但在機括控制下,
那些看似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行動,必有定律節奏,稍亂一步就
滿盤皆散。
封思銘走到一個木頭人俑面前,直接抱住這家夥的頭,用力一拔,一堆木製零件,就劈裡啪啦的全被扯了出來,他可不會去管這些零件的作用,抱著這個木俑頭就直往敵樓而去。
一路不平穩的過了那翻板陷坑,直到來到敵樓面前,這敵樓是修建的嚴絲合縫的,根本沒有入口進入裡面,於是封思銘直接粗暴的抬腳朝著這木房牆板就踹了下去。
只聽得“嘭”的一聲響,這木板直接被踹出了一個大窟窿,封思銘將頭往窟窿裡面望,只見無數機關紐帶和水銀槽正在緩慢運轉中。
他二話不說就把手中的木人頭給扔了進去,還沒過片刻呢,就聽那敵樓裡面是傳出一陣巨響,隨後便是水銀泄露而出的嘩嘩之聲。
顯然這機擴已經被卡死了,而這時四周城牆上的木人,失去機括後,已經是紛紛的停止了動作,神情木然地立在城上,一時之間原本還響聲不覺的甕城,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封思銘見箭陣已破,流沙將至,他並未多做停留,直接就從數十米的城上跳了下去。
封思銘停掉箭陣的時間太快了,搞得陳玉樓和羅老歪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了,
突然就這樣瞬間只聽周圍那“咻,咻”的破風聲都沒有了,舉著草盾的卸嶺盜夥也不再察覺草盾有傳來被射中的感覺,這下群盜所有人皆是心下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