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老頭說完話,那狗似乎真聽懂了了一般,直接“汪”的一聲就自己跳到了河裡,四腿齊動,撲騰撲騰愣是遊了一大圈。
見這家夥真能聽懂人話,又這般機靈,一時間眾人直看得樂呵不已,黃狗刨了幾圈水,隨後才上了岸甩了甩身上濕漉漉的毛發。
見所有人都整裝待發的站在原地朝著溪流張望,並未注意自己,那老頭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隨後才看了看天,敲著煙鬥說道:
“現在這時辰還太早,那船工肯定還沒開工,咱們先歇會兒,抽口煙等等。”
吳邪一聽這話,捋了下手袖低頭看了看表:
“老爺子,這都下午2點還沒開工,你這船工一點都不敬業啊,按這作息時間怎麽能夠賺上大錢呢?”
老頭聽了這話也不氣惱,反而笑道:
“我們這裡就他一個船工,要過這條河,就屬他最厲害咧,所以他什麽時候起來,什麽時候開工,都由著他自己決定,有時候一天都不開工,可不能把人急死嗎。”
一旁本來正在吞雲吐霧的潘子聽了這話忙彈了彈煙灰,插嘴笑著說道:“呵,這家夥這麽囂張跋扈,你們就不投訴一下?”
“沒辦法咧,這十裡八村的,就他這麽一個船家,所以他想怎麽整就怎麽整,投訴有什麽用?村長都拿他沒辦法。”
一旁的大塊頭阿奎這時候撓了撓頭憨厚的提議道:
“他可能就是一個人自己乾覺得寂寞,所以啊你們得多叫上個人,這樣有伴這乾活就有力了。”
那老頭眼神突然銳利的看了一眼阿奎,隨後才唉聲歎氣解釋道:
“這俺們也去問過了,可人家不答應啊,你們外地來的,是不知道這裡的山神爺隻賣他一人的面子,換作別人只要一進那山洞洞裡就肯定出不來。就必須有他帶著,才能穿過去,這裡面邪乎著呢。”
原本幾人還以為渡了這條溪就能過去了,可一聽老頭這話,居然還要穿山洞,一時間不由得驚訝不已。
本在牛車上休息的吳三省吃了一驚,馬上拿出了那地圖,一看之後,似乎恍然大悟道:
“還真是個河洞,怎麽老人家,這山洞還能吃人不成?”
老頭神秘的呵呵一笑:
“說起來那可就奇了,那是上幾代留下來的話嘍,俺也記不大清楚了,聽家裡人說是說過,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行人一聽這老頭這麽神神秘秘的,潘子和吳邪幾人還以為和古墓有關系,於是忙湊上去忙讓他說道說道這裡面有何奇處,那老頭一見勾起了幾人的興趣,於是也來勁了,抽了口煙就開始了胡吹。
封思銘撇了撇嘴,這老頭就這點門道,和陳玉樓比起來可真的是差遠了,於是也懶得聽什麽鬼故事,自個朝著那岸邊趴著的驢蛋蛋拍了拍手。
“驢蛋蛋,過來”
那黃狗還真能聽懂話,見封思銘這麽一吆喝,直接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
見這家夥毛發還是濕漉漉的,封思銘低頭躲開了那伸出舌頭要舔自己的狗頭,而是皺眉吸了吸這狗身上的氣味。
農村的狗基本沒怎麽真正的洗過澡,別看這家夥,先前在水裡刨了刨,這和搓澡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所以封思銘這麽一聞之下。
果然狗騷味中夾雜著濃鬱的屍臭味,這家夥在洞裡進進出出也不知多少回了,而另一邊剛聽完故事的吳三省,見封思銘正蹲在黃狗面前沉思,於是忙走了過來拍了拍封思銘的肩膀,
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問道: “小封啊,聞出什麽來了?”
封思銘忙起身指著還在腳下蹦來蹦去撒著歡的爐蛋蛋說道:
“這狗一身的屍臭味。”
“嗯?”
吳三省一時間的反應就是不相信,這小子不是第一次下地麽?怎麽會知道屍臭味。
於是忙也蹲了下去,摸著這爐蛋蛋的狗頭,湊著鼻子一聞,一時間差點沒背過氣去,臉色都白了幾分。
“我的姥姥,這狗身上怎全是這味……”
聽到自家三叔一驚一乍的吳邪,忙也是湊了上來,蹲下去一聞,頓時是忍不住的乾嘔了起來,眼淚花直往外冒,差點把今早吃的飯給吐了出來。
“這死狗,怎麽這麽臭!”
說完獨自跑到一邊,捧著水就直漱口。
吳三省拉著潘子一同來聞了聞,在得知這狗身上全身屍臭之後,所有人都打起來精神,吳三省猜測那水洞就是個古時的藏屍洞。
一旁看著塊頭大,有著一股子力氣的阿奎,這時候卻用著不符合他身形的語調,唯唯諾諾的輕聲問道:
“三爺,這藏屍洞是個什麽東西?裡面邪乎嗎?”
吳三省搖了搖頭,將他以前在山西太原r本屠殺的屍洞做實驗的事情說出,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氣味降低了幾分。
一旁的吳邪見還沒下地就先要碰上這恐怖的屍洞,一時間隻覺得雞皮疙瘩起滿了全身。
“聽說湘西那邊帶有個地方的人,從小就喂小孩子吃死人肉,把屍氣積在身體裡,到了長大了,就和死人沒什麽兩樣,連鬼都看不到他們,老爺子,你那船工祖上是從湘西過來的吧。”
吳三省這話不僅詭異且惡心,阿奎和吳邪隻覺得惡寒,一旁的封思銘忙扯著嘴笑著反駁道:
“三爺,你這故事從哪聽來的,不瞞您,我在湘西呆過一段日子,趕屍降頭聽過一些,不過吃死人肉皆是杜撰,做不得真,這體內藏屍氣,
別說小孩子,哪怕是年輕力壯的,沾上一點,立馬就得中風癡呆,更別說吃死人肉,養屍氣了,倒是那年月餓的急了,吃些人肉倒是真的,也沒那麽多懸奇的故事,是吧老爺子?”
吳三省見得封思銘這說得頭頭是道,立馬是老臉一紅也不反駁,倒是那坐在牛車上的老頭子聽了封思銘這話,原本一臉不在乎的神情立馬有了些變化,忙下了牛車。
“這我就不曉得嘍,那是他太爺爺那輩的事情了,是不是打那邊過來的,也不清楚。”
說著又看了看天,這才是對那黃狗叫了一聲:“驢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領過來!”
那狗得到了命令立馬嗚的一聲,就跳進水裡往山後面遊去,封思銘眼睛微微眯了眯,微笑著來到吳邪身邊,輕聲細語的說道:
“這老頭,有問題。”
吳邪一愣,還沒搞清楚狀況,倒是吳三省行走江湖經歷的夠多,於是忙給潘子打了個眼色,一行人先前將包又放回了牛車上,此時忙是將之又背了起來。
以免出了事情連著牛車一塊兒被人端了,這年月騙子各種騙術層出不窮,眾人一路過來,吭蒙拐騙的事情遇到不少,什麽易拉罐中獎,撿到錢包分錢的,不經常出遠門的吳邪算是長了見識,跟著這幾個老油條也知道了一些基本的防范對策。
雖是如此,見得氣氛有些緊張的當下,吳邪也不知道那老頭看著一副慈眉目善的,這到底那裡有不對勁了,於是忙捅了捅一旁站著的封思銘小聲說道:
“這老頭有什麽不對勁的?”
封思銘扭頭笑了笑並未解釋,反倒是神神秘秘的說道:
“等會你斷後,別讓這家夥跑了。”
吳邪一呆,還未反應過來什麽意思呢,只見這時候驢蛋蛋撲通撲通的又遊了回來。
老頭子把煙槍往褲管上一拍
“走!船來了。”
果不其然,只見得一隻平板船從山後就這般晃悠悠的駛了出來,這船是艘水泥船,這年月水泥船在很多地方都還未淘汰,只見得這船後面則是還拖了隻筏子,
此刻那船頭站著個農裝打扮摸樣的中年人,長相普通,但看著他那眼神,總覺得其中藏著些意味不明的
東西。
那人將船靠岸,忙招手朝著眾人打著招呼,老頭子則是拉著牛脖子,上了後面的那筏子,這才下來招呼眾人上船。
吳三省幾人忙上前,剛要將背包脫下放到船鬥裡,卻沒想到封思銘卻是搶著到了前頭。
“大哥,撐船辛苦了吧?來抽根煙先。”
封思銘說著就將一根煙遞了過去,那中年男子也不客氣,笑著就要伸手來接,豈料這時候,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封思銘在那男子伸手的瞬間,則是將煙丟出,隨後電光火石間一步就踏上了船,右手眨眼間從那男子的腋下穿過,沒過片刻,將之雙手就反扣在了背後。
吳三省等人直接就呆住了,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幾人直接腦子宕機,悶油瓶也是眼睛直盯著封思銘反扣住的男子看,倒是吳邪想起了,封思銘先前說的讓自己斷後,難不成……
想著於是將目光投向了一旁,也被這突發狀況給弄得反應不過來,一時間怔呆當場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