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了!”
“讓大家到了客棧之後,好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精神。”
段元自隊伍前邊走來,語氣有些輕松。
這些日子,為了防范日月宗隨時都會到來的追殺,他可是一丁點也不敢放松精神,始終保持著警惕,現在進入安寧城這一座西南第一城池,才從這種緊繃狀態之中掙扎而出。
“爹,不知道這安寧城又是哪一個勢力的地盤,難道日月宗會因為我們進入安寧城而放棄仇恨?”
陳風好奇問道。
這幾天他出了必要的修煉和參悟“如來神掌”之外,也曾經親手解決過幾個日月宗的追蹤者,明白對方是不會那麽甘心的。
“讓你多看點書,了解點江湖知識你不聽,平日裡就知道到處請朋友吃肉喝酒,現在這麽一個江湖常識都不知道。”
段元忍不住教訓起了陳風起來。
對此陳風也是很無奈,按理說依照他的性格自然不會如此,但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只不過幾天功夫而已,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都是取決於前身的記憶多少的。
前身對這個世界有多少了解,他就知道多少,很顯然,前身對於段元口中的“江湖常識”並不是很了解。
而陳風也因為這幾天都“沉迷”於修煉,所以還沒來得及翻開那些記錄武林“常識”的書籍,所以也是對武林劃分很不清楚。
不過面對段元的教訓,陳風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耐,反而露出好奇神色,一邊推開一直老是不安分,玩弄自己頭髮的依依,靜聽段元下文。
“眾所周知,除開朝廷之外,武林之中一共存在著三宗三派,之後又有成千上萬的小勢力在夾縫生存,自然,這些大勢力也都有自己的勢力劃分。”
“其中,安寧城作為西南第一大城,自然就是西南第一大勢力純陽宮的地盤。”
“純陽宮又一直以正道標榜自己,對於日月宗這等邪魔教派,都是仇恨警惕的,若是日月宗敢出現在日月宗裡,那麽就要做好被純陽宮高手包圍的準備。”
“你說,這樣的情況下,日月宗的人還敢在安寧城裡囂張下去嗎?只要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追殺我們,那我們也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聽完了段元的話,陳風才恍然大悟。
這個世界的武者因為實力過於強大,甚至能夠做到巔峰強者輕易顛覆一隻軍隊,所以那些江湖門派對於朝廷,對於民間的態度也與自己印象中武俠小說裡面的江湖門派不同。
他們劃地管理,主管一城一山之地,尤其是朝廷隱忍孱弱的當下,那些武林門派勢力更是不講朝廷放在眼中。
就像現在,純陽宮堂而皇之的將一座城池佔為己有,這要擱在王朝鼎盛時期,怕是第二天就得唄踏破山門,順道來個雞犬不留。
不過可惜,當下朝廷孱弱不堪,皇帝沉迷后宮煉丹,妄圖長生,百官也沉溺與享樂,不管更不敢管事,導致朝廷前所未有的無能,也讓江湖武林勢力膨脹到空前強大。
進入安寧城門的時候,陳風果然見到了守門將軍正在對著一個身穿純陽宮的道人點頭哈腰。
前者沒有國家大將該有的煞氣和傲意,後者沒有道人該有的灑然和超俗,反倒是格外倨傲。
道無道心,將無傲意,國不成國啊……陳風搖頭歎息。
不過也僅僅只是歎息而已,卻也沒有像是在倩女幽魂世界那樣,要為朝廷撐腰,掃清一切障礙。
一來他現在只是一個弱得在江湖上都不知道能算上老幾的小垃圾,
真要是幫朝廷出手對付那些江湖門派,恐怕第二天就會被當成瘋子處理。 二來他現在也沒有那時候的心氣。他幫助朝廷,是因為天下四處有妖魔作亂,他那樣做,也只是為了幫助百姓減些負擔,順便也處理那些自己看不過眼的事。
若是他真的是個嫉惡如仇之人,也不會等到修為接近大成才著手解決那些妖魔鬼怪。
而這個世界的武者雖說高高在上,卻也沒有真的對老百姓如何,關鍵是陳風現在隻想修煉,把自己修為提高。
不把自己實力提升到頂峰,他就老是覺得不安穩一樣,沒有一丁點危機感。
正在思考間,隊伍已經漸漸過了城門,陳風坐在馬車上,往裡面看去,是一個繁華景象。
街道旁叫賣的小販、招呼客人的小二、巡街的捕快,一副熱鬧繁華景象。
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各個都是面帶美好笑容。
陳風觀察著安寧城中的一切,甚至有些驚訝,不敢相信純陽宮那一些道士居然能夠將一座城池治理得這麽好。
仿佛是看出陳風心中所想,段元打趣道:“怎麽?以為那些道長只會躲在深山修道?被這一幕給驚訝到了?哈哈,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以任何固定的目光去看待他人,不然這樣,不但會讓自己思想固話,甚至好會給自己帶來災禍。 ”
陳風微微點頭,心中則對段元的話不無讚同。
是了,就算是自己以前待過的那個普通人世界,歷史上依然還有那麽許許多多的出身佛道的宰相,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自己以固定的方式去看待他人,確實有些狹隘了。
一邊好奇觀察著安寧城的一切,陳風身邊的段元也和鏢局鏢頭說著什麽,看樣子應該是道別了。
陳風對此並不奇怪。
因為日月宗的關系,不願意連累別人的段元早就想和鏢頭道別,此時既然到了安寧城,他肯定是要找機會去完成這一點的。
倒是一旁的南山虎,在和幾個護衛有說有笑。
本就是老江湖的南山虎,早已經見慣了生死,所以並沒有表現出陳風想象中的那麽悲傷。
就算是段夫人一介女流也是很剛強,沒有多余的傷春悲秋。
或許這也是江湖的另外一面,每一個生活在江湖之中的人,都已經習慣了死亡。
陳風心中頗為感慨,卻沒有發現,那一邊的南山虎發現了他的目光,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
“嘿嘿,剛剛是不是聽到二叔和他們的談話,你也想要試一試?”
試一試?試什麽?
陳風不明白南山虎說些什麽,雖然他現如今只要願意,就算是數十米外的蚊蠅聲音也能夠一清二楚的聽到,但是若是他不願意,他也只能如同普通人那樣的五感。
不過他臉上的疑惑隻持續了一瞬間,當他看到了南山虎臉上的那一種男人都懂的表情,陳風似乎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