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地上的小人,又看了看吳昊,他的臉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這是個娃娃?”
老廖從地板上撿起娃娃,用指腹摩挲了幾下,冷笑道:“不光是娃娃,還是用人皮做的娃娃。”
吳昊本來還想伸手拿來看看,一聽是人皮做的便驚慌地縮回了手,“蘇錦惹小鬼的事情,果然是你做的!”我瞪著吳昊,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麽小鬼,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快把這玩意拿走!”
“不,應該不是他做的。”老廖看著那被拉上的窗簾,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到現在都保持著沉默的人——田甜。
吳昊看著這個女式背包,突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媽的,原來是這個死女人做的好事。”抓起背包便往車子後方走去,只聽得一陣乒乒乓乓的撞擊聲響,這吳昊抓著田甜的頭髮,殘忍地拖行著往我們這裡走動,田甜衣衫不整地匍匐在地上,裸露的春光並沒有給人帶來什麽欲望,雜亂的頭髮零零落落飄散在地板上,她叫喊著,謾罵著,隨後這聲音越發低沉,逐漸變成了冰冷的數落和惡毒的詛咒:吳昊!凶神會殺了你,會將你抽筋扒皮,永落輪回地獄!
吳昊並沒有留情,打開車門,一腳將田甜踹下了車,隨後把她的背包和娃娃惡狠狠地丟在她的身上,“死心吧,惡心的女人,要不是當初你悄悄跟在我和蘇錦的背後,去醫院的事情被你發現,你以為你能和我躺在一張床上?你以為你能當那電視劇的女主角,別做夢了,我和你在一起也就是逢場作戲而已。”
怕他出手太重把人打傷,我和老廖也下了車,“砰”的一聲,吳昊重重地關上了車門,我們只能隔著車門聽見一句嘟囔:“媽的,三個瘋子。”
田甜握著自己的項鏈,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身邊的人皮娃娃安靜地躺在草坪上,眼睛流出血紅色的淚珠,看起來十分詭異。
“田小姐,蘇錦有事想問你,不知道能不能坐下來一起聊聊?”我將紙巾遞給她,她卻一巴掌拍落至紙巾,抬起頭,惡狠狠地說道:“我要你們所有人都死,死在凶神的邪法之下!”
她的頭髮已經被拖拽的脫落了不少,頭皮流出的鮮血也已經從額頭汩汩流下,她卻毫不在意,死死用手攥住自己的項鏈,眼神惡毒地盯著那輛房車。
“不好,她手中之物極為陰邪,如不阻止,可能吳昊、蘇錦都會有危險!”
不一會田甜的團隊聞訊趕來,還好這拍攝場地記者無法進入,不然就今天發生的事情絕對會連爆一周的熱搜。
田甜的經紀人是一個極胖的女人,看起來十分和藹,將我們帶入休息場地,親切地給我們倒了壺熱茶。
“兩位叫我秀姐就好了,今天的所見所聞,希望兩位能夠替我們保密哦。女明星的感情生活是那些狗仔最喜歡打聽的事情了,麻煩你們了。”說罷又深深對我們鞠了一躬。
老廖打斷了她的殷勤,擺了擺手:“可不可以把田甜脖子上的掛墜給我們看看。”
秀姐的神情突然變得慌張複雜,“什......什麽吊墜,這是私人物品,不太好吧。”
“哼哼,果然如此,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泰國的佛牌吧,不,具體來講,應該是用凶魂做的陰牌吧。”老廖慢慢品著一杯碧螺春,我清楚地看到秀姐的臉色慢慢地由晴轉陰。老廖並沒有理會她態度的轉變,“還有這人皮娃娃,我估計也是出自那位泰國降頭師之手吧。你們想要作死我不管,
只是為什麽要拖累那蘇錦?” “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二位請回吧,我們探班的時間結束了,也要返回公司了!”隨即我們就被轟出了營地,隻留下田甜遠遠給了我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事情的大體經過我們也算了解了個大概,養小鬼、下降頭、請佛牌這類事情在娛樂圈並不奇怪,其實最讓我惡心的其實不是田甜所做的邪惡陰事,而是那個玩弄別人感情的吳昊,那個趾高氣昂、視女性的感情如草芥的偽君子。
回到店裡已經深夜,我向老廖詢問了一番佛牌和陰牌的事情,畢竟異國文化差異的原因,老廖最終也只是說了句“應該和苗疆巫蠱差不多吧”這類的結論,躺在床上回想著所見到的娛樂圈奢侈、糜爛的生活,我也逐漸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話,太陽照常升起,我被一陣敲門的聲音吵醒,只聽到一番用手敲打著卷簾門的巨大聲響。
“請......請問張老板在嗎?”一個文文弱弱的聲音響起,“難道是蘇錦自己來了?”我一臉疑惑地跑去開門。
掀上卷簾鐵門,只見一個可愛女生站在店門口,腦袋上包著一圈紗布,額頭上貼著粉色的創可貼,竟然是昨天見到的女明星田甜。
我見是她,便想關門送客,田甜趕忙用小手擋住大門,門框將她玉白的小手擠出紅印她也沒有放手,“求求你,救救我。”
我疑惑地看向她,把門打開將她迎進店裡。老廖正光著上半身,一邊在廁所扭動著身體一邊刷牙,看到有個女孩子走了進來,尖叫一聲關上廁所的門。
我撓了撓頭,示意她隨便坐,她拘謹地坐在沙發上搓手掩飾自己的尷尬,“那個......我其實平時不像昨天那樣,昨天你們講的話提醒了我,我覺得你們像是懂道行的高人,所以今天想來谘詢一下。”
老廖一臉尷尬地從廁所走出來,此刻已經換好了一身便裝,“咳咳,能不能,把你的佛牌給我看看。”
田甜輕輕從自己衣服內部拿出一枚小小的玉石佛牌,取下來遞給我們。奇怪的是,這佛牌雖然貼身佩戴,但卻並沒有染上人體溫度,還是冰涼至極,與普通佛牌不一樣的是,這玉石內部,雕刻者一尊黑佛,而不是尋常的玉佛或是金佛,這黑佛隱約間散發著青黑色的光芒,看起來詭異之極。
“還真是泰國邪術,可惜我並沒有什麽破解之法。”老廖無奈地聳聳肩膀,“你這牌子是從哪來的?”
“這是......這是秀姐送給我的。”
“那那個娃娃呢?”
“也是秀姐給我的,說讓我拿她撒撒氣......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只是嫉妒蘇錦有更好的資源,能和阿昊在一起而已。”言語之間已經帶著哭腔,“我最近經常會變成另一幅模樣,我好害怕,能不能救救我......”
老廖推了推我,“序哥兒,到你表演了,這不是來生意了麽。”
“你們女明星,能紋身不?”
“紋身我倒不是很排斥,就是秀姐那邊......”
“她都給你和蘇錦下降頭了,你還一口一個秀姐,保命要緊。”老廖一把將田甜推了過來。
“要說紋身的圖案,我這裡倒有一幅陽繡,和你這黑佛之災倒也契合。”
我打開一張速寫紙,拿出黑色紅色的畫筆,輕輕勾勒著一個形狀,約莫十幾分鍾,一朵盛開的血色蓮花躍然紙上,“你那黑佛,原型應該是佛教傳說的黑蓮聖使,也就是電視劇改編裡面出現過的無天佛祖之類的邪佛。我這陽繡,名叫血色佛蓮,古傳小乘佛教裡有一八臂血金剛,嫉惡如仇,好戰嗜殺,不被傳統佛教所認,隻得入六道輪回體驗六道疾苦,這血蓮便是這位金剛的座蓮,不同於觀音的玉蓮和佛祖的金蓮,這血蓮對陰祟更有克制作用。一口價,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