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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書河山》三十二 永世為奴
  “小子無狀,便覥顏稱將軍一聲十八叔吧。十八叔貴為龍驤將軍,為我北燕戎馬半生,過往恩怨不咎,畢竟,當年三降城一戰,明知是死,沒有誰該心甘情願為誰賣命,更沒有強留人的道理。今日小侄前來,也不讓你為難,不過想印證心中想法一二,還望十八叔不吝解惑。”

  佛語有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少爺的話越是客氣便越是生分,羅誠的目光流盼那一縷陽光,乾裂的嘴唇捭闔,他喃喃開口,“羅某行事,從不瞻前顧後,活在當下,不問心、便無愧,事事若是從頭來選,其實都是一個樣。少爺屈尊來此,能講的,十八叔自然都講,但說無妨。”

  北燕將軍多,只要領兵過千的校尉及上都能被人尊稱一聲將軍,可滿朝得了封號的卻沒有幾個,何況還是禦封龍驤。

  泰安元年北燕與叛亂的藩屬國安廬有過一戰,破城時羅誠屠城三日,彼時,城牆上的龍驤將軍手持長刀,一邊放聲慟哭一邊割下一個個人腦袋,那看著像悲天憫人又像喜極而泣的模樣,讓他一戰成為令安廬聞風喪膽的人。

  或許,這種是喜是怒並不左右當下行事的人,才是真正的無情之人。

  蘇錦看著那一汪黑水,思索問道:“北燕清平,乾坤朗朗,若是換成其余八州,正常來講,莫說山匪進城,便是才起星火就已被早早撲滅,何況越州五郡,才一城一郡生了亂,其余四郡少說能擠出過萬州兵來援。而今余郡坐視觀望不動,東都又不見派兵前來平靖,敢問十八叔,這山陽,是否是陛下欲滅五姓梁家布的一盤棋?”

  羅誠戲笑看著蘇錦,大有長輩考校學問之意,他模棱兩可道:“少爺你猜?”

  “那便是了!”

  蘇錦笑著把一碗酒放在水面上,輕輕一撥,那酒碗便一浪浪漂向中央,“如此,便說得通了。越州梁氏坐大,陛下引而不發多年,而今不過借機刮骨去腐,其余四郡既不敢派兵來援,也不敢貿然造反,都在情理之中,也才有了今日山陽城鵲巢鳩佔的荒誕局面。小侄甚至在想,那楊大目會不會本身就是陛下唆使而來,越州姓梁,不聞天子號令久已,而此刻東都城裡安於享樂的梁老太爺大概還不知道,脖子上的閘刀揮下一半又遲遲不肯落下,不過是陛下要讓他看著梁家滿盤覆滅而已,當然,小侄僅是臆測,不知說得可對?”

  “羅某平生佩服的人不多,你爹肯定算一個,而我那算無遺策的十三哥自然也算一個。真沒想到,他把你教得如此聰慧了得,當年見你,兩歲不能學步,三歲尚不能學語,本以為即便不早夭也是虎父犬子成不了氣候,可沒想到,世人都看走了眼。”

  “十八叔謬讚了!”蘇錦用袖中那如玉撓了撓背心,像跟人閑聊一般看不出劍拔弩張,侃侃而談,“十八叔乃堂堂龍驤將軍,屈居山陽城司職小小城防,我也問過,本以為是博山侯排擠,但那莫須有的所謂得罪權貴,人說不過是醉酒調戲宮中侍女,些許小事,我不信你真會被貶,還剛巧來了山陽。敢問十八叔,是不是受了皇意前來收羅梁氏罪證,那龍袍龍椅,說不得還是你親手放進地宮的,小侄實在想不通梁家自大就算了,會有人真蠢到暨禮自汙,即便他梁家受人蠱惑有心裂土封侯。”

  羅誠笑了笑閉口不言,聽蘇錦又道:“莫嫌小侄聒噪,再問最後一句,十八叔可知我爹當年曾對你留有一言?那話出燕州時十三叔又對我說起,

你若不想聽,那便當人沒說。”  “賢侄請講!”

  燕鎮川欲除五姓,動刀梁氏不過顧慮同氣連枝先剪黨羽,最終要滅的,還是巨擘蘇家。出走東都時太公留言,說陛下欲廢五姓,而今思來,又哪來的歲月靜好,身為蘇家子弟,實則步步如履薄冰。

  那句“三姓家奴,亡族為奴”的笑罵蘇錦並未說出口,他躬身一禮之後,沿著石階快步離去,吊足了人胃口。

  羅誠緊閉的雙目劇烈顫動,腦子裡全是當初的三降城與後來的尊崇榮華交匯的一幕幕,卻不知何時水中裡鑽出個腦袋。那人冒頭抹去一臉水漬,又端起那碗剛巧漂在身邊的酒水,邊喝邊道:“這蘇姓小子鬼精得很,發現了人還送刻意出一碗酒水,隻想不到你龍驤將軍也有吃癟的時候,嘖嘖,可真是難得!”

  羅誠輕蔑看了那人一眼, “你吃癟的時候還少麽?大家同命相憐而已,方才你也聽見了,梁府地宮的財寶早落入了人手裡,再用不著你那下三濫的手段逼問於我,想你堂堂盜聖,先是宮中偷竊被影衛追殺,今又市儈看上了梁家藏寶,羅某很是好奇,當日你在宮中偷的,究竟是何物?”

  那人喝光酒水還覺不過癮,“大不一樣,這水牢你是不能走,我是不願走,何況黃某一個區區梁上君子,又怎敢與龍驤將軍您相提並論,這些個下作手段跟將軍相比,簡直判若雲泥,至於偷的何物,說出來,怕你嚇得當場尿了褲襠,呵呵!”

  “黃粱,咱倆做一樁買賣如何,幫我殺一個人!”

  那號稱盜聖的黃粱一柄短刀冷不防扎進羅誠的大腿,深可見骨,他道:“寶藏沒了,而今將軍拿什麽跟我做買賣?”

  羅誠扭曲著一張臉並未叫出聲,平複說道:“我可以讓影衛不再追殺,你也知道,被大人盯上的人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死路一條,何況你盜的東西,即便不問也知非比尋常!”

  那黃粱拔出短刀,看著血流進黑水裡,驚喜問道:“殺誰?可是方才對你起了殺心那小子?”

  見人點頭,又是一刀捅進,“喲喂!那可是博山侯府蘇仲瑾的獨子,殺了他豈不千夫所指,不行!得加價!”

  羅誠疼得牙關咬出血來,又忍不住裂嘴一笑,“好!”

  “你這般恩將仇報,就不怕他不放你出去?”

  “他會。”羅誠扯著鐐銬去摸那束觸手可及的光,“不然,他不配姓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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