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車去往小苒家。
一路無言。
到了小苒所在的小區,警戒線已經拆了,我們心情沉重,緩緩朝著她所在的那棟樓走去,沿著她走過的痕跡,仿佛回到了那個觸目驚心的夜晚。
生命,有時候,不堪一擊。
走過樓道時,那裡仍殘留著血的痕跡,我心中一酸,而澤坤,抱著頭蹲在地上,痛苦不堪。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我們該上去了。
四樓,門前。
“似乎沒有在辦喪事啊,我們是不是走錯門了”我問澤坤。
“應該就是這家,我們敲門問問”澤坤一邊說一邊敲響了門。
緊接著,門裡面傳來了腳步聲。來人並沒有開門,而是隔著門問我們是誰?幹什麽的?
“叔叔你好,我們是小苒的朋友,她……”剩下的話,我終究沒說出口。
“我閨女最近忙得很,沒時間見人,你們別再來了。”門裡的人態度很不好。
他的話讓我們感到了震驚,小苒,明明已經……
我和澤琨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不對勁,可無論怎麽拍打門,都沒有人再理了。
我倆隻好悻悻的下了樓。
“我們去她家窗戶那邊,看看能不能看到些什麽?”澤琨說道。
於是我倆繞到窗戶那裡,望向四樓,窗戶關著,窗簾也拉住了。
“快看,那是什麽?”澤琨總是比我細心,能發現一些別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開始,什麽也沒看到,再仔細看,就發現在窗簾的一條縫隙中,照映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家裡有個人很奇怪嗎?你那麽大驚小怪幹嘛?”
澤琨此時面色發白,顫抖的對我說“你再仔細看看”
我看到他這樣子,意識到了不對勁,於是再朝那裡看去,仔細的辨認過後,我發現,那個人影的胸口,有個圓形的東西微微反著光。
“你看到了吧,那是銅鏡,我奶奶用過的,可以鎮屍,也可以驅鬼,現在它被綁在一個人的胸口上,你猜是幹嘛用?”
我冷汗頓時就下來了,顫巍巍的說道“鎮屍。”
“不,不會吧,難道那是,小苒?”我驚恐的看向澤琨。
他顯然也是不敢相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拍了澤琨一下,說道“我們去問問不就知道了,發揮你的特長啊。”
澤琨心領神會,於是我倆朝著一群晨練的大爺大媽奔了過去。
大爺們正打著太極,我倆也跟著打,邊打邊問。
“叔,您這太極打的好啊,每天早上都來嗎?”
“來啊,強身健體,不過前幾天沒來。”
“難怪啊,叔,看您這身子骨這麽硬朗,估計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前幾天怎麽沒來啊叔?”
“哈哈哈,這年輕人,我都六十多了”大爺笑道。緊接著又說道“前幾天出事了,小區死了倆人,人心惶惶的,這幾天也沒多少人敢出門,不過我都這歲數了,也不害怕。”
“死人了啊,那也太害怕了,可怎麽沒見人辦喪事呢?”
“有一個是外頭的人,不是我們小區的,另一個是六號樓的小姑娘,聽說他父母一夜之間,頭髮都白了一大半,可不知道怎麽回事,第二天,那小姑娘他爸請了個什麽大師進去,從那以後,家裡門窗緊閉,親戚朋友誰都不見,昨天,我看見那小姑娘她媽跑了出來,瘋了一樣的大喊自己女兒不是人,再就沒出現過,嘖嘖嘖,慘啊”
聽到這裡,我倆基本心中有數了。又陪著大爺嘮了一會,就走了。
“今天咱倆必須得走,老師已經不批假了,你就是想休學,也得去學校辦手續吧,她家的事咱就別再管了。”我對澤琨說道。
“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你別忘了,我們都是被誰連累的。”說完,澤琨扭頭走了。
他的話深深的刺痛了我,是啊,那女鬼是我招來的,不論是小苒,還是澤琨,都是為了幫我,才卷了進來,可我又救得了誰?我難道不是一個受害者嗎?
我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跟著他去,自己一個人默默回去了,準備收拾行李回學校去。
突然,我想起了那個鬼老頭,也許,他可以幫我還原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