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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山中一老猿》第49章 威懾
  國師府安排的別院之內,當代龍虎山正一道天師府的天師與上清、清微、靈寶等教派的掌門人坐在一起,商量著此次新任國師召集諸多門派會盟的事情。

  作為此中無論是輩分還是實力都是最高的張天師高居首位,其余各派掌門在下首分列而坐。

  只聽得左手第一位的道人開口道:“不知那位道友對這位天子赦封的國師有所了解?”此人乃是上清派的當代掌門,守正道人,乃是地仙境界。聽得守正道人的詢問,在座諸人各自對視了一眼,又相互搖了搖頭,最後還是嶗山派的至真道人開口道:“我等各派也都遣人查探過這位國師的來歷,可除了得知其道號玄禛之外,一無所得。而且,據貧道所知,此人得天子赦封,卻是行那香火神道得路子,非是我等同道中人。”

  清靜派的靜恆道人亦是附和道:“不錯,此人來歷甚是古怪,想來當是那深山之中的隱居清修之士。只是不知何故卻是入了那天子之眼,此番召集天下道門齊聚帝都,恐怕所圖非小啊!”言語之中滿是忌憚的語氣。聽得此言,脾氣最為暴躁靈寶派掌門洞明道人怒斥道:“管他什麽來歷,我等門派那個不是傳承千年,誰家沒有幾個在天上的祖師前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何必在此杞人憂天。”聽得此言,不少掌門都是微微頜首,顯然很認同洞明道人所言。

  這也難怪,俗話說沒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這句話用在道門傳承之上也是再恰當不過,不管世間如何變化,這群世外清修之人總是傳承不絕,就算有人想對他們動手,也要考慮考慮他們各自祖師堂中的牌位,保不齊哪天就有仙人降臨凡塵。

  但就在這時,高坐首位久久未言的龍虎山張天師卻是微微搖頭,輕歎了一聲。只是眾人群情激憤,卻是未曾注意到張天師的動作,只有靜恆道人看到了張天師的舉動,不由得出聲問道:“天師對此有何看法?”

  聞言,在座諸人俱是安靜了下來,將目光投向了張天師。就聽張天師輕輕咳了一聲,而後道:“諸位道友有所不知,貧道在來之前曾卜了一卦,卦象顯示此行於我道門而言乃是千年未有之盛事,但於我等門派傳承而言,卻是福禍未知啊。”聽得此言,諸位掌門俱是一驚,誰人不知眼前這位天師,乃是當世於天機測算一道的絕頂之人,但就連這位也難以預知福禍,可想而知此行是何等凶險。

  便是連脾氣最為火爆的洞明道人也不由得心有戚戚的問道:“天師此言當真?若是如此,我等該如何行事,還請天師示下。”說著起身朝著張天師便行了個大禮,其余道人亦是起身朝著張天師行禮道:“還請天師示下,我等該如何行事?”

  見狀,張天師歎了口氣,揮手將諸人扶起道:“天機不明,貧道亦難以抉擇,到底該如何作為,貧道眼下也沒個定計。但想來這位國師亦是我道門弟子,想來當不至於滅絕我等,諸位且先回去,到底如何,明日自見分曉,我等見機行事便是。”見狀,諸位掌門亦是無可奈何,隻好相繼告辭離去。

  卻說各家門派的掌門憂心忡忡之際。

  國師府內,玄禛道人也是一臉焦急的坐在白淵對面,倒是白淵不驕不躁的泡了壺茶,倒了一杯遞給玄禛,卻見玄禛接過茶杯往桌上猛然一擲,茶水都濺了出來,恨恨的道:“道友讓我將天下道門聚集到長安,又不說該如何行事,明日便是會面之時,道友還不肯如實相告嗎?”

  見得玄禛如此焦急,

白淵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不慌不忙的品了口茶水,這才悠悠道:“道友何必焦急,且先嘗嘗貧道這茶如何?”看見白淵這副模樣,玄禛又是一陣氣急,若非實在是打不過白淵,估計這座國師府早都夷為平地了。  一口將杯中茶水飲盡,玄禛道:“眼下可以說了嗎?”白淵笑著為玄禛添上茶水道:“道友可還記得當初接過這國師之位時,貧道對道友說的話嗎?”玄禛沒好氣的白了白淵一眼道:“如何能忘?道友雄心大志,欲要貧道收服天下道門。如今各家門派俱已到來,道友卻是準備如何收服他們?”

  白淵驚訝的看了玄禛一眼道:“道友這是什麽話?這國師是道友而非貧道,如何卻來詢問貧道如何行事?”聽得白淵這等調侃之語,玄禛終於是忍不住了,猛然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指著白淵道:“道友若還是這副態度,那這國師貧道不當也罷。貧道這就去向天子請辭。”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見得將玄禛撩撥的火氣衝天,白淵連忙起身將玄禛拉住,陪著笑道:“道友莫急莫急,貧道不過開個玩笑罷了。道友且坐,貧道這就一一道來。”玄禛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見得白淵服軟,也就順勢做了回去,只是面色仍是不好看。

  白淵也沒有再玩笑,安撫住玄禛後,白淵開口道:“我欲讓道友在明天邀請各家門派一起編撰道藏,並成立道家學宮。”

  聽得白淵所言,玄禛顧不得生氣,連忙問道:“這編撰道藏好說,歷朝歷代都有此舉,想來他們也不會拒絕。但這道家學宮是什麽,可是與當年稷下學宮類似之所在?”白淵道:“硬要說的話,也差不多,只不過當年的稷下學宮只是研究學問之地。但貧道欲組建的道家學宮,除了研習我道門經典之外,更要教習我道家正法。”

  聞言,玄禛卻是大驚失色道:“道友欲將修行之法傳播開來?”白淵搖搖頭道:“這怎麽可能,先不說此舉耗費的人力物力,但就有資質修行我玄門正法的人選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尋。只是眼下諸多門派俱是藏於深山之中,有甚者更是一脈單傳,便是建有山門的門派,大多也都是以緣分之法來招收弟子。此行雖說可選出不好天資聰穎之輩,但說到底卻是不利於我道門興盛。貧道便欲改革此舉,建立學宮也是為了這個目標。”

  聽得白淵的解釋,玄禛的驚色略微收了些,但還是憂慮的道:“即便如此,道友可知此事的艱難程度。此舉無疑是要各家各派交出自家的根本傳承,這無疑是掘了各家的根基。可以想象,明日道友一旦提出這個計劃,將會引來天下道門群起而攻之。”白淵點了點頭,但臉上卻是一副堅定的神色。

  白淵自是知道推行此事的艱難之處,稍有不慎便是殺身之禍。但白淵更清楚待到來日佛法東傳之後,佛門將會以怎樣的速度傳播開來。要知道,佛門修行不同於道家,他們不講究所謂的根骨資質,更注重毅力、悟性這些心性上的東西。畢竟根骨資質這些都是天生的,便是有些後天手段可以改善,但這個代價注定難以廣泛使用。但心性毅力不同,這些都是可以後天改變養成的東西,故而佛門的修行之法的門檻極低,隻這一點就遠超道門。

  可以想象,當那些不被道門看好之人借助佛門的修行法有所成就之後,將會有多少人投入佛門的懷抱之中,這些事眼下白淵還不能明白的講給那些人,更不能借助自家老師的名頭去行事,否則哪裡會有如此麻煩,只要亮出太清聖人的名號,都不用白淵主動,這些人都會迫不及待的撲向白淵,畢竟這可是爆傷聖人大腿的機會。可惜這些好事白淵也只能想想罷了。

  想到此,白淵歎了口氣,隻覺得前路艱難,但卻非行不可。隨後收拾心情,對著玄禛道:“行了,此事無需再言,我心意已定。”見得白淵這樣,玄禛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滿臉憂愁的離了白淵的房間。

  就這樣,與會的雙方均是滿腹心思的度過了這一夜。

  到了第二天清晨,長安城中的百姓就發現城中多了許多道人,均是朝著新建的那座國師府而去。這也是此次道門盛會的舉辦之地。

  有著朝廷的支持,國師府內早都布置好了會場,因是打著紀念老子誕辰的名義,故而待眾人聚齊之後,便在玄禛的帶領下,各門各派便聲勢浩大的舉行著祭禮。

  各家也算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到了這位新任國師,凡是修為精深之人俱是清楚的察覺到了玄禛身上的神道氣息,不過唯有張天師這位在場眾人中修為最高之人屢屢將目光投向了站在玄禛身旁的那位年輕道人。

  祭禮結束之後,眾多隨行之人都被安排到了另一處去交流切磋,而諸位掌門卻是在玄禛的帶領下來到了國師府的正廳之中,張天師注意到那位年輕道人依舊隨在玄禛身旁,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張天師的目光不由得閃爍了一下。

  入得正廳之後,諸人依次落座,玄禛本欲讓張天師也坐在上首,但張天師推辭不就,最後就坐在了左邊第一位。令眾位掌門驚訝的是,在他們看來是此次正主的國師玄禛卻是未曾坐在主位之上,反而是那位年輕道人坐了上去,玄禛也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只是礙於到底是別人的地方,不好隨意出頭,眾位掌門俱是按下心底的疑惑,靜待玄禛的表現。

  隨後,就見玄禛輕咳一聲,眾人俱是一震,知道接下來的正戲要開始了。就聽見玄禛開口道:“諸位道友有禮了。”說著衝著在場眾人打了個稽首。諸位掌門也不敢托大,連同張天師在內俱是起身回禮。客套完之後,玄禛繼續說道:“貧道玄禛,本是太和山中一清修之士,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大唐天子看重,委以國師之位。此番邀請諸位掌門來此,除了祭奠我道門先賢之外,卻是另有一要事同諸位掌門相商。”

  聽得此言,眾人表情俱是嚴肅了起來,就聽見張天師道:“國師客氣了,國師得天子委任,掌管天下道門事宜,我等按理來說俱受國師管轄,若是有事還請吩咐。”見得這位德高望重的天師府天師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玄禛也是心中暗暗叫苦,畢竟人家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了,若是自己還是不知好歹,仍是提出些過分的要求,那便是真的欲與天下道門為敵了。

  深吸了口氣,玄禛再次說道:“天師言重了,此次相邀諸位,卻是有兩件事關我道門興衰的大事欲同諸位商討。”說到這,玄禛頓了一下,見得沒有人出聲,這才繼續說道。

  “這第一件,便是相請各位相助,一同協力編撰一部道藏,以此來梳理我道門經典,教化世人,廣傳我祖師經義,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聽得此言,諸位掌門卻是沒有什麽驚訝,畢竟歷朝歷代都有朝廷行過此事,此代天子更是極為推崇道門,編撰道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眾人都是早有預料。就聽得上清派的守正道人開口道:“此事乃是我道門盛事,我等自是沒有異議,當全力相助。”其余掌門亦是點點頭表示讚同。

  這時,靈寶派的洞明道人站起身道:“國師方才言道有兩件事需要商議,這編撰道藏之事我等均無異議。那不知這第二件事是什麽?”聽見洞明道人所問,眾人知道此行最重要的事恐怕便是落在了這第二件事上,也都將目光投向玄禛。

  玄禛哪裡經過這種陣仗,卻是不由得有些緊張,只是此刻箭在弦上,卻是由不得他退讓了。強行穩住心神道:“這第二件事便是貧道想請諸位合力,一同建立我道家學宮。”

  聞得此言,眾人頓時議論紛紛,卻是不知這道家學宮為何物。還是洞明道人詢問道:“敢問國師,這建立道家學宮是為了何事?又需要我等門派做些什麽?”

  玄禛清了清嗓子道:“這道家學宮,顧名思義,便是同那當年的稷下學宮類似之地。只是此學宮所在,除了研習我道家經典之外,還欲廣招門徒學子,傳下修行之法。”此言一出,眾位掌門俱是忍耐不住,就連最為鎮定的張天師亦是豁然色變。

  而最為暴躁的洞明道人更是直接邁步上前,指著玄禛呵斥道:“你這賊道,當真好惡毒的心思,竟敢覬覦我等門派的根本所在。”說著身上法力湧動,竟是打算直接出手。而隨著洞明道人開始喝罵,其余掌門亦是隨之開始怒斥玄禛。更有甚者,竟是欲效仿洞明真人打算就地將玄禛打殺,以解此禍事。

  就在這時,就見那坐在主位之上的年輕道人站起身輕聲說了句:“安靜。”卻是將廳內眾位掌門的聲音盡數壓了下去,隨後一股氣勢升騰而起,眾位掌門隻覺得恍如天塌一般,頓時呆在原地,卻是一動不敢動。

  而隨著世間的推移,一些修為不夠之人,漸漸的卻是頂不住這股氣勢,眼見就要出醜之際,就見龍虎山張天師往前邁了一步,卻是將這股氣勢給擋了下來,身後眾人頓時松了口氣,若非顧及自身掌門威嚴,有的人恐怕都會癱倒在地。就聽見張天師開口道:“想來道友才是此事正真的主事之人吧。”雖是詢問,但語氣卻是極為肯定。

  聞言,那年輕道人微微一笑道:“不愧是張天師,不錯,貧道白淵,忝為當代天子之師。此次建立學宮之事也是貧道所為?不知天師有何見教。”說著,一股更強的氣勢猛然向著張天師湧去,猝不及防之下,就見張天師接連後退三步方才穩住,地面上留下三個深深的腳印。

  就見臉色驟白的張天師猛然抬頭看向白淵,聲音有些驚顫的道:“太乙之境?”其余諸人聞言亦是大驚失色,不少人更是面露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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