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景川安靜的躺在這裡,很安靜,安靜的讓人心疼。
劉露溫柔的看著他,正拿著毛巾在給他擦拭身子。
“嫂子,你可真是賢惠啊。”鄒大福看在眼裡,感慨她的身材真是太好了,不愧是職業模特,黑色的百花裙,曼妙的曲線,黑絲搭配著高跟鞋,估計只有她才穿不出土味感。
劉露厲聲道:“你叫我什麽?”
鄒大福:“……”
“不許瞎叫,叫我仙女姐姐。”說著話,給景川翻了個身,用毛巾給他擦背。
“仙女姐姐。”鄒大福心想,女人呐你永遠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些什麽!
劉露:“你去打一壺開水來,真是的,你多久沒給他擦身上了,都有味道了。”
“還要給他擦身子嗎?”鄒大福傻傻的問。
劉露嘴角微微上揚,笑盈盈的看著鄒大福,眼神中突然間有一股濃濃的殺肅氣息!!!
鄒大福:“呃……我去打開水。”
溜了!溜了!
……
漸息病房內就剩下了劉露和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景川。
劉露放下手中的毛巾,坐在病床前看著雙目緊閉的他,眼眶濕潤了!!!
“傻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那你也沒有必要跟一個活死人一樣吧?
你以前欺負我的那個勁呢?
啊?你說話呀?”
景川還是安靜的躺著,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他其實一直想聽到的話。
“聽說你這幾年很風流啊?
還自詡為!!
什麽自己是稍顯落寂,風流從容?
你怎麽就變成個花心大蘿卜了你?啊?
你不是說過……你只會……”
劉露話還未說完,已經是泣不成聲!
窗外的陽光已經躲在了烏雲後面去了,天色突然變地陰霾霾的,一陣怪風吹開了窗戶,劉露見狀起身去關窗戶。
再回頭時,發現景川病床前有一條水缸粗的大蛇吐著信子。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大蛇,大蛇地白色眼睛露出凶光,她被嚇得想逃,此時卻沒有任何逃跑的路線,她呆在那裡。
大蛇的鱗是金色的,其通體金黃並有白色不規則紋路,鱗片滑順,全身其他部分幾乎擠滿了病房,有一股很難聞的腥臭味。
一個巨大的蛇頭昂了起來,鱗片搐動,身體緩緩摩擦,發出令人膽寒的嘶嘶聲。
蛇的嗅覺和視覺都很靈敏,沒道理看不到劉露,蛇一般喜食活物。
劉露意識到不好!它的目標是景川。
大蛇對著景川嘶嘶的吐著信子,整個身體呈S形,顯得十分柔軟而又有韌性。
晃動一下腦袋,往前一伸,倏地張開嘴,可以伸縮的傾盆血口正準備要把景川一口吞下去的時候!
劉露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跑上前擋在了景川面前,雙手用力抓住了大蛇的頭頸,可是看起來更像是抱住了大蛇的頭領部位。
或者說是現在大蛇纏繞著劉露的身體,大蛇把劉露的整個身子盤繞在一起,用力地越纏越緊。
大蛇的纏繞力量有多大?這麽說吧,大致上相當於一輛重型卡車壓在你身上一樣。
大蛇把她盤成一團,劉露幾乎要接近窒息了,她已經快沒有意識了,大蛇扁扁的頭,吐動著非常快的信子,像地獄的火焰一樣,非常嚇人。
李洛剛推門進來,看見一條金色的大蛇緊緊的盤繞著劉露,來不及反應,
下意識摸向腰間,抬手就是一槍。 砰!!!
子彈打在了那條大蛇的頭上,但大蛇的腦袋並沒有開花。
因為這一槍,大蛇受了驚!
纏繞的更緊了,這一下!劉露徹底沒了呼吸!
李洛接連開了數槍,大蛇松開了劉露,整個蛇身充斥著憤怒,尾巴用力的一甩,像一條碩大無比的巨型辮子一樣,把李洛鞭打了出去。
李洛摔倒在地上,感覺嗓子一陣發甜,吐了一口鮮血!匍匐在地上,手中緊緊握著手槍,繼續朝大蛇射擊!
“砰~砰~砰~!!!”
大蛇受了驚,又似乎是受到了某種指令,直接拖著受了傷的蛇身,從病房一路竄到了樓下的下水道!
用力頂開井蓋,鑽了進去!逃之夭夭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醫院走廊的護士及病人都未來得及看清是什麽,朦朧的只看見了一條又大又長的黑影竄過。
李洛打電話匯報上級部門,很快上級部門派人過來增援,根據遺留下的蛇鱗,調查的工作人員告訴李洛,這其實是一條色瀝金蟒,生活在甘孜一帶的沙漠,只是尋常的金蟒不會有這麽大個,可能是因為變異的原因,所以才會有這麽大。
因為事關超自然現象,避免引起社會恐慌,醫院方面上級部門做了保密工作,不會外露,檔案被密封,屬於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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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一個無人知曉的樹林裡,天氣陰霾,沒有半點陽光……樹上飛過幾隻黑色的烏鴉……
他撫摸著大蛇的頭。
“不要怕……不要怕。”說話人的聲音就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一樣,尖銳的不行,不男不**陽怪氣的。
大蛇在他的面前表現得很是溫順,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匍匐在地上,吐著血紅的信子,似乎在尋求著某種安慰。
這個人一身紫色的藏袍袈裟,布滿補丁,赤腳踩在地上,黝黑的臉上,乾燥的起著死皮,他的那對鷹眼,血球是紅色的。
他就是癩頭喇嘛!!!
“大師,景川沒死嗎?”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問道。
她就是胡鴿鴿!
癩頭喇嘛:“沒……有”
胡鴿鴿問:“大師,那怎麽辦?那個愛管閑事的警察,要是發現是我下的毒,怎麽辦?”
那天胡鴿鴿給了前台一瓶可樂,可樂裡早就加好了癩頭喇嘛給的蛇蠱毒,中午吃飯的時候,景川從前台走過的時候,不出所料的,他跟前台曖昧的調侃幾句,就拿走喝了,只是胡鴿鴿給前台飲料這個時間段的監控,被徐大雷讓運維掐掉了,所以李洛才沒有查到。
“大師,殺景川怎麽那麽麻煩,還要派這麽一條大蛇去?為什麽上次不讓我直接投要他命的毒呢?”胡鴿鴿嘴臉幾近扭曲的抱怨道。
癩頭喇嘛沒有回答她,撫摸著大蛇,心想!這女人真是個蠢貨!要是常人,蛇蠱毒早就要了他的命了。
景川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沒死,一定是他體內的那道分魂保住了他!想到那道分魂,癩頭喇嘛還是很忌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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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匆匆,千年余歎,
一條幽靜小路上,
在這裡看不到日月星辰,
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塵埃,
向前看,看不到陽關大道
景川鬼使神差的跟著一群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向前走著,
景川看到遍地的殘破肢體,
內髒,手腳,頭顱,到處都是……
一具具臭皮囊,掛在骨山上……
吊在惡魔城堡前面,
死前遭受極刑地種種慘烈狀態,
還依舊保持著。
這裡森然恐怖,充斥著無盡的陰森氣息
…………
…………
“嘀嗒……嘀嗒……”
景川聽到了滴水的聲音……
黑暗中他看到了一條河流……
河水的顏色,
是黑色的……
弧線的邊際泛著微微地白光。
河地對岸是一片紅色的花田……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
花朵嬌豔,
一閃一閃的,
冒著騰騰的黑氣……
花開彼岸,人去往生…………………………
……
一道白光閃過,
等景川再次睜開眼的時候,
看見自己的前方
依稀出現了一個詭異的黑影
他是人,還是鬼?
一身黑色的長袍,
帽衫遮住了他的臉。
是一個黑衣人,
他的這身裝扮很像電影裡的死神。
讓景川感到奇怪的是,
他手裡為什麽要握著一把黑色的雞毛撣子?
“你是誰?”
景川試探性的問。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動也不動一下。
“哎……
說你呢?說話呀?
你是誰?
手裡拿個雞毛撣子,想幹嘛?”
景川走近,嚇了一跳……
他的臉……
青面獠牙,猙獰凶惡,
牙齒咯咯的動了……
其實他是在說話……
他說:
“這個是哭喪棒……
……不是雞毛撣子”
景川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他大著膽子繼續問道:“這裡是什麽地方?”
黑衣人:“下面。”
“下面?什麽意思?”景川嘀咕。
“那你是誰?”景川又問了一遍。
黑衣人:“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景川不置可否。
黑衣人:“對……我是“范無救”
我是你的前生,所留下的一道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