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那夜之後,武林眾人便都沒了聲音。
那幾十條人名呢?
又不是自己的,誰去管那玩意。既然人家都保證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各自散了吧。
明日還要去春香樓“商議大事”呢。
兩天后,又一批武林人士進了荊門。
人一多,事就多,麻煩也就多了。當然,麻煩都是弱者的,強者依舊可以笑看風雲。
啪啦~
一人被人打出了客棧,力道之大直接將客棧的門撞了個稀爛。
不一會,又有兩三個人被人打飛了出來,重重的摔在街上吐了口血。
“哼哼,這麽弱還敢住這麽好的房間,是不是瞧不起我趙老五。”
“就是,我兄弟二人千裡迢迢的趕來,都這麽累了,居然不知道給爺爺騰地方。該打!”
兩張長相相似的面孔,從客棧裡走出,正是那威震黃河流域的“黃河雙鬼”趙老五趙老六兄弟倆。
如此蠻橫無理,囂張霸道的兩人,街上客棧裡的一乾號稱大俠的“俠士”們此時卻卸了勁,充耳不聞,高高掛起。
王欽在樓上看著,氣憤地要下去教訓他們,卻被牧小滿摁住。
“時候不對,不要打草驚蛇。”
這時還是牧小滿冷靜了些,畢竟王欽就算下去也不是那“黃河雙鬼”的對手,不能下去白白送命不是。
“想當大俠,先把功夫練好,什麽時候後天七品了再說吧。”
王欽頓時沒了心氣,苦著臉回房間練功去了。
近幾日,一批又一批的高手到了荊門,住房問題也越來越嚴峻,再加上老一輩和年輕一輩的實力差距嚴重不平衡,成名高手擊殺年輕青俊的事一天要發生好幾次。
“唉…”
房間內張東鋒愁眉苦臉的坐在交椅上,近幾日接二連三的麻煩事挑動著江湖人的神經。
一個處理不好,出了岔子打了起來,荊門可不夠他們拆的。
自己造的孽,含著淚也要忍著。
“來人,把少爺叫來。”
“是。”
不知怎地,張東鋒這幾日的心卻是怎麽也靜不下來,心裡慌慌的,怕是有大事發生。
“父親,您找我。”
門外走進一人,正是張斌。
張東鋒看著面前的兒子有些失恍惚。
他都這麽大了。
“父親,父親?”
張斌見父親在出神,出聲叫道。
出神的張東鋒回過神來,把兒子叫上前來吩咐道:“你去我書房裡,把左邊櫃子第三排第五個盒子裡的東西取出來,拿好。”
張斌不明白父親為何,這樣交待自己,還要在問什麽被張東鋒打斷了。
“盡管按我說的去做便是,記住,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還有啊,東西拿出來後不要看,等你遇到了能讓你全身心信任的人時,交給他。”
張東鋒板起了臉,嚴肅地說著。
“是,父親。”
張斌隻得從命,反正父親是不會害自己的。
張斌下去了,張東鋒獨坐在交椅上神色擔憂,“但願無事發生吧。”
這天深夜,老一輩的高手們仗著武功高強開始清洗年輕的武林後輩和弱一些的武林同輩們,重則喪命,輕則廢一肢;一時間荊門江湖人士怨聲載道。
這武林盟主不好當啊,平時還好,可這“太華真書”一現世,底下的人心就不在一起來。
各種嘴臉心思,
紛紛浮上水面。 當晚,那黑衣僵屍臉的人又找上了張東鋒。
“嘿嘿,好久不見啊張盟主。”
難聽至極的聲音中帶著戲謔地說道。
張東鋒冷哼一聲,臉色陰沉著淡淡地說著,“昨天才剛剛見過。”
“嘿嘿,是嘛。可人家確實想念的緊呢。”
“有事說事,少做那惡心的樣子。”
張東鋒冷著臉,顯然是被惡心到了。
“呵呵,張盟主真是無情。用完就扭頭不理人家了。”,那人捏著蘭花指抬頭瞅了瞅張東鋒,見他依舊冷著張臉隻好作罷。
“安排一下,叫那些老不死的都老實點,打壞了我家心肝小寶貝我讓全城洗乾淨脖子都給他贖罪。”
厲聲說道,猶如鬼魅夜行,金缽炸碎。
張東鋒聽後嘴角不自覺抽動了一下,臉色陰沉地要滴出水,咬著牙從嘴裡蹦出一個個字來。
“你當我武林盟是給你當狗使喚的!”
“當狗?你也配。別忘了你這盟主之位是怎麽來的。”
二人不再說話,只是氣氛突然凝固了起來。
只有那張東鋒臉色愈發的難看,仿佛回憶起了不好的事情。
“我明日召開大會,邀請各路英雄,定年過三十者不可爭;你滿意了嗎?”
終究是張東鋒妥協了,那人僵硬的臉終於擠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那人得意地轉過身來,身後傳來一句話,“真想不明白你這出賣兄弟的人是怎麽做了十八年武林盟主的。”
說完,桀笑著飛走了。
嘭!咵啦~
桌子應聲四分五裂,胸口隨著呼吸不斷的地起伏。
“來人”
“在”
“去,請裴尚軒大俠過來”
“是”
不一會,一身長八尺,虎背熊腰的大漢進來了,只是面色蒼白,想來是受過很嚴重的內傷。
“張兄,不知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裴尚軒坐下,虛弱著說道。
看到裴尚軒此時的樣子,張東鋒眼睛裡露出一絲愧疚,但又很快抹去了。
“裴兄,我叫你這次來是…”
張東鋒把接下來的計劃說給了裴尚軒聽,眼神期待又忐忑地看著他,等待他的答覆。
裴尚軒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又語氣誠懇地雙手抱拳說道:“張兄能為武林考慮,愚弟佩服佩服,可惜愚弟只有蠻力不能幫張兄分憂。況且承蒙多日照顧,這點忙還是幫的上的。”
說罷,張東鋒緊緊握住裴尚軒的手,感動地顫抖。
“多謝裴兄, 多謝多謝…”
第二天一早,張府的家丁們走街串巷的敲著銅鑼,大聲吆喝著。
“今日午時,到張府別院集會。商討大事。”
咣~
“今日午時,到張府別院集會。商討大事。”
咣~
午時,張府別院裡塞了滿滿的人。
王欽牧小滿二人也在裡面。牧小滿環顧一周跟王欽細聲說著話。
“看來,張家是把所有的想要爭太華真書的人都叫過來了。待會多注意點,情況不對撒腿就跑。”
“嗯嗯。”
看來人都到齊了。
張東鋒掃視一圈後,從背後抽出一根镔鐵長棍,那棍子看起來有些生鏽了。
不過要是細心再看的話,你會發現那哪是生鏽,分明是陳年的血沾在上來擦不掉的斑點。
頓時殺住了不少人的威風。
那張東鋒還不滿意,左手一揮,武林盟的各個高手齊齊放出氣勢。
除了張東鋒自己是宗師外,還有兩個個先天二品的高手,五個一品的,其他一百多後天境界不等的。
又殺住了一群人的氣焰。
那張東鋒大喝一聲,掄起長棍砸向面前的空氣。
棍子劃過空氣,一陣破空聲嘯過,重重地砸中空氣。
只聽得一聲巨響,巨大的爆鳴聲夾雜著氣浪險些掀翻眾人。
“他這是露手腕呢。”
眾人想到,面色不太好看起來。
“我宣布:臘月初三,任何三十歲以上的人不得參加。”
“誰讚成?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