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被薛浪用金蟒蛇環索牢牢捆住著,拖在地上揚起一路塵土。
龍象鎮獄金身勁所消耗的氣血太多了,縱使王欽外功先天一品的實力也扛不住這一路的顛簸。
“哈哈哈,小子,被人家像遛狗一樣拖著不好受吧。”
薛浪一路上叫囂著,語氣聽著讓人厭煩。
“念忱,念忱你怎麽樣。王八蛋你放開我…唔…”
薛浪一把捏住趙櫻的腮,讓她發不出聲音。惡氣哼聲地說道:“小美人兒,叫吧,你再叫我就多溜他一段,嘿嘿嘿,怎麽樣啊?”
趙櫻不再叫喊,只是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薛浪,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
而這時的王欽漸漸支撐不起龍象鎮獄金身勁的消耗了,體表的金漆一點點的散去。
王欽被馬拖著走,馬跑得很快,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沿路的樹,石頭,水窪被王欽的身體一個一個的穿過。
龍象鎮獄金身勁徹底的散去,王欽感覺後背在發熱發燙,衣服被磨破了,露出後背的皮膚。
王欽後背的皮膚與大地高速的摩擦,犁過一地的沙礫,外功先天高手的皮膚被磨破,生疼火辣的痛感刺痛著王欽的神經。
啊!
王欽發出一聲慘叫,皮肉被磨得翻開,泥土跟沙礫沾著血磨著更裡層的血肉,王欽發出一路的哀嚎。
縱使外功先天高手恢復能力驚人,可也架不住這持續不斷的消磨和痛苦。
趙櫻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淚水忍不住得往外淌,卻死死地捂住嘴不敢發出聲來。
沒一分痛楚來臨,王欽都會忍不住得想要掙扎,可身上的金蟒蛇環索都會不停地收縮,更加深了王欽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一行人進了一棟黑色的建築。
“嘿呦,浪哥,這會居然撈著個這麽好看的小娘皮,可得讓兄弟我嘗一口啊。”
守門的嘍囉看見馬背上的趙櫻,兩眼放光,哈喇子控制不住的從嘴角溢出。
“哈哈,好說好說,我先走了。”
說完,薛浪一夾馬肚子走了,沿途都有形形色色的人跟薛浪打著招呼,都沒有管地上的王欽,眼睛全投在那天姿國色的趙櫻身上。
眼睛裡各種羨慕嫉妒,暗恨自己怎麽不跟著一起去呢,不然這美人的床榻上肯定有自己那一份。
還有的人看著另一匹馬上的馬六,眼睛中都顯露出濃濃的嘲弄和譏諷。
“下馬。”
薛浪翻身下馬,推著不停回頭看得趙櫻,催促地說道:“他媽的快點走,不然老子當場辦了你。”
說完,薛浪一邊推著趙櫻,另一邊拖著地上死狗一樣奄奄一息的王欽,快步像台階上走去。
另一個麻匪推搡著馬六在後面跟著,馬六神色緊張,哆哆瑟瑟的一步一步走著,卻沒有看地上的王欽一眼。
厚重的房門吱呀吱呀地被推開,兩側端坐的山寨頭領們,他們身後是兩排吊起來的火盆。
最裡面,最上面的是那把虎皮交椅,張開印就大馬金刀地坐在交椅上。
“薛浪,你怎麽…呦,這小妞好看,好看啊。”
薛浪推著趙櫻走了進來,一側的一個猥瑣的胖子看著趙櫻尖聲喊道,眼裡泛著淫光。
趙櫻瞪著那胖子,咬著銀牙冷哼一聲。
那胖子舌頭伸出來舔著嘴唇,眼神貪婪火熱的看著趙櫻那婀娜的身段直流口水。
“薛浪,你出去一趟就帶回個女人?還有個死人。”
張開印面色無悲無喜地說著,
聲音看似不高,但卻像是在眾人耳邊說話一樣清晰。 那猥瑣胖子這才有所收斂,可一雙眼睛卻怎麽也不老實。
薛浪聽罷,拍了拍手,讓一個麻匪把馬六帶了進來。
門被打開,昏黃的火光有些搖曳,一股冷風吹過,被冷汗打濕的馬六接著打了個冷顫。
他踉蹌著摔進大廳,大門被一股怪力關上,大廳裡瞬間昏暗了許多,昏黃的火光映照著馬六沒有血色的臉。
張開印看著馬六,眼中寒光閃過,讓人把趙櫻和王欽帶了下去。
馬六撲騰一下跪在地上,兩聲響頭磕下,開口求饒道:“大當家的開恩,饒小人一命吧,小人…”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只要你說把東西藏哪了?”
張開印毫無感情的聲音傳入馬六耳中,身上潮水般的氣勢如大山一樣壓在馬六身上,馬六的脊背瞬間被壓塌壓彎,手腳冰涼,眼神渙散著顫抖著說著:“大當家的…”
馬六胸口一起一伏地喘著大氣,佝僂著身體,想用力卻沒有半點力氣。
薛浪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發抖的馬六,眼神微冷,走到個空位坐了下來。
張開印看著跪在跟前的馬六,大廳裡的二十雙眼睛也齊齊盯著馬六,等待著他的回答。
馬六渾身被冷汗打濕,低著頭,在眾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緊緊地咬住牙關,抬起頭來換了副面孔說道:“大當家的,各位當家的,小人我該死,該死。”
說著,開始扇起自己耳光,啪啪做響,眾人默不作聲。
“小人確實是偷了寨子的東西,小人也確實是藏在馬家集的祠堂裡,可是…可是小人回來再找,卻…卻找不著了啊。”
馬六說著,淚雨俱下,臉上帶著幾分悔恨,幾分哀痛,還有幾分懺悔。
張開印盯著馬六看了半晌,潮水般的氣勢收回,馬六心裡頓時松了口氣,他知道他的命此時算是保住了。
而張開印心裡卻是暗暗嘀咕,這馬六所說到底是有幾分真幾分假。
若是真,那第三方偷走“東西”的究竟是誰,消息是怎麽泄露的;若是假,那這馬六還回來做什麽,不是回來拿藏好的“東西”?那“東西”又不在他身上,肯定是藏哪了,他總不能是回來找死。
張開印頓了半晌,揮手讓人把馬六帶下去看管起來,又問薛浪道:“把那個死人,還有那姑娘都帶過來吧。”
“是。”
不一會兒,癱成爛泥的王欽和趙櫻被帶了進來。
“念忱…”
趙櫻一被松開束縛便撲向王欽,抱起渾身是血的王欽淚如雨下, 哀婉淒厲。
“怎麽回事?”張開印問著薛浪。
薛浪回答道:“這小子是個外功先天高手,我們折了三個兄弟才用金蟒蛇環索製住了他,這才一路把他拖了回來。”
薛浪拱手說道,眼睛瞥著王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哦?有意思,被你這麽折騰居然還活著,有意思。”
張開印從交椅上站起,熊一樣威猛的身軀走了下來,朝王欽走了過去。
撇開哭泣的趙櫻,捏著王欽的頭將他提了起來。
“你放開他!”
趙櫻怒目圓瞪,柳眉倒豎著,厲聲喝道,運起內力就要打死張開印。
“聒噪!”
薛浪怒斥一聲,一個閃身到了趙櫻身後,一記手刀打中後勁,趙櫻暈了過去。
“王椋的兒子…”
大廳裡頓時一靜,所有人身體有些僵硬,氣氛凝固了。
有人吞咽了一口口水,緊接著又是一聲。
薛浪更是面如金紙,不敢相信地看著張開印掌下的王欽,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還死不了,先關起來。”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混江湖的誰不知道“凶閻王”的大名,當年那可是一人一刀,殺得天下武夫不敢抬頭。
“這女娃…”
那猥瑣的胖子馬上站起身來,毫不掩飾眼中的淫邪,笑嘻嘻地看著趙櫻。
張開印卻是冷冷地看著他,說道:“趙無極的女兒你也敢動?”
趙無極,梁國太師,魔門宗主,內功大宗師。
趙櫻的生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