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也太狠毒了!看著我都疼!也不知道是誰教的苒之如此歹毒的功法?”
“看韓弘業的樣子,搞不好都要斷子絕孫了!這叫啥呀?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隨著眾人驚呼,韓弘業被踢倒在地,因為有女孩子在場,他不好意思直接揉搓,只能捂著襠部連連打滾,試圖緩解鑽心的疼痛。
郭苒之則狠狠地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翻滾的韓弘業,冷哼一聲之後,絲毫不理會眾人的議論之言,再次回到龔晨身邊挽住龔晨的胳膊,看龔晨的眼神裡滿是憐愛之情。
龔晨同樣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也沒有想到郭苒之為了自己居然對韓弘業下如此重的手,看來之前的自己只顧得給她講解動作要領,竟然忽略了叮囑她這一招會給男孩子帶來什麽樣的傷害。
心中有些歉意,龔晨再次推了推郭苒之環抱自己胳膊的手,發現被抱著緊緊地無法推開,隻好拖著郭苒之走到韓弘業的身邊歉意道:“對不起,苒之下手沒輕沒重,我對她剛剛的行為表示歉意。”
躺在地上的韓弘業停止翻滾,詫異地看著龔晨想要拉自己起來的手,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讓龔晨把自己從地上拉了起來。
二人再次回歸到最初對質時的樣子,只不過此刻的二人全都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你贏了!”龔晨歎了一口氣,試圖再次將郭苒之拉著自己胳膊的手推開,結果依舊無濟於事。
“你沒輸!”韓弘業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感覺你全程都在敷衍我,根本沒有拚盡全力,如果你第一掌擊打我這裡,我根本撐不了一個回合!”
韓弘業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下,滿臉都是苦澀。
“那你說這場對決怎麽算?要不我們再打一局?”龔晨再一次試圖推開郭苒之環抱自己的胳膊的手,潛台詞裡滿是再來一次我一定會輸的意味。
“還是別了吧!我們兩個算做平局如何?”韓弘業看著龔晨拒自己心上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心中就隱隱有些難過,他可不敢和龔晨再次決鬥,不是因為龔晨的實力,而是擔心自己如此去做,只會讓郭苒之對自己產生更大的敵意,於是他對著郭苒之說道,“苒之,過兩天我想請你出去走走,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不行!”郭苒之想都沒想直接回絕了韓弘業的邀請,“除了龔晨,誰叫我都不會出去。”
龔晨有些尷尬,扭頭對著郭苒之笑道,“我都答應人家了,你還是跟著韓弘業出去走走,萬一……”
“沒有萬一!”深知龔晨接下去會說什麽話的郭苒之即刻打斷了他的話語,“除了你叫我,我是不會出去的!”
“這——”看著郭苒之臉上決絕的神情,龔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好對著韓弘業抱歉道,“要不這件事情我們找個時間單獨談談?”
“行吧!希望你不要食言!”韓弘業見狀,知道此事並不能依靠自己的一廂情願就能達成,想著既然龔晨願意從中牽線搭橋,那麽這件事情完全可以從長計議。
不過韓弘業心中有些不解,前段時間的龔晨那樣護著郭苒之,為什麽現在的他表現的如此抗拒?看來得找個時候和龔晨私下了解一下情況了!
圍觀的眾人見事情沒有繼續往下發展的可能,便紛紛散去。私塾內再次回歸到平常的午休時刻。
“還疼嗎?”
座位上,郭苒之拿出自己的手絹給龔晨擦拭臉上的塵土,看著他臉上的傷口心疼道,
“下次可千萬不要這樣冒失了,兩敗俱傷有什麽好處?” “那我總不能是因為怯弱才把你讓出去的吧!雖然疼了一些,不過卻很體面!”被擦拭的龔晨疼的齜牙咧嘴,盡管郭苒之表現的極其乖巧,但他的嘴上卻依舊毫不留情。
“龔晨,你真的不能這樣對我!”郭苒之的臉上再次充滿悲傷,想繼續相勸卻欲言又止,此刻的龔晨就好像鑽了牛角尖一般,自己根本無法改變他絲毫想法。
“為何不能?我們兩個人的婚約本來八字只有一撇,另外一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寫完,這種時候你把它公之於眾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本來外面就流傳著關於我許多的不是,你這樣做剛好把這些謠言坐實。”龔晨搖了搖頭苦笑道,“原本我還想想想該如何處理我們兩個的關系,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反感!”
“我——”郭苒之沉默許久,怯怯地將手從龔晨的手臂與臉頰上拿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看出來韓弘業是真心待見你的,如果他邀請你你其實可以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你們兩個也是同學一場,萬一合適了呢?”龔晨說著站起身形。
“你要去哪裡?”看到龔晨要走,郭苒之焦急地詢問。
“回家養傷,順便一個人靜靜!”龔晨並沒有回頭,卻能夠感覺到郭苒之寵寵欲動的行為,於是補充道,“你就在這裡待著不要動,短期內也不要去我家找我,等我想好了我自然會回來上課的。”
離開學堂之後,龔晨走到書房門外準備與郭先生請假,都已經抬起手準備敲門的他卻在最後一刻停止任何動作,略一思量,搖了搖頭徑直離開了院落。
還請什麽假?自己與郭家的關系已經成了這樣,直接走就得了!如果郭先生遷怒自己那更好,就怕他不敢這樣去做!
回到家中,空無一人,彩兒已經帶著龔芸去田裡乾活。
龔晨原本也想去田裡幫忙,但是自己身上好多部位隱隱作痛,無奈隻好作罷!
躺在床上,龔晨忍不住開始回想郭苒之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她的真心天地可鑒,龔晨真的很是感動,在他的生命裡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對自己這樣傾心,雖然到現在為止,他見過的女孩全部加起來也只是屈指可數的那麽幾個。
要不是她的爺爺暴露身份,做著造反的買賣,龔晨真的覺得郭苒之就是上天給自己安排的良人。而龔晨之所以對郭苒之態度強硬,絲毫不留余地,惹得她悲痛欲絕甚至說出大逆不道的話語,其實也恰恰能夠說明此刻的龔晨已經淪陷,完全墜入郭苒之的溫柔鄉,想要徹底斷絕關系談何容易。
哀歎一聲,從床上坐起,龔晨發現自己越想忘記反而腦海裡越是郭苒之的身影,無奈他拿出下山之前語蘭送給自己的書籍,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是修武秘籍?怎麽一點都不像呢?
龔晨翻看書籍,心中疑慮從生,別的武術秘籍他也看過不少,全部都是講究動作要領,爭取形成肌肉記憶,而語蘭贈與自己著作完全不同,前三分之一講解人體的筋脈骨骼穴位分布以及如何拆胳膊卸腿,後面的所有內容全部都是以此為延伸,比如怎樣能夠讓對方痛不欲生,比如如何才能殺死對方……
當然也有基礎功法,不過沒有一個完整的體系,大部分是在講解如何破解各門各派武藝的技巧,但對那些武藝並沒有完全提及。這本書就好像給龔晨提出一個總綱,如果想要徹底將這本書給學懂學通,得先找來各門各派的武藝學習才行,否則完全就是紙上談兵。
如此多的修武秘籍俗世肯定難以找全,但是卦山天道觀修武場藏書閣卻基本上收藏了全部,龔晨想到這裡無奈的笑了笑,心想語蘭姑姑是不是忘記自己已經被天道觀除名的事實,交給自己這樣一本書學習,屬實有些難為自己。
於是龔晨把書翻到最開始, 開始研究起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筋脈骨骼穴位。至於後面的功法,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傍晚時分,龔家三口返回家中,看到龔晨鼻青臉腫的樣子紛紛驚訝發生了何事。為了避免家裡人產生多余的想法,龔晨謊稱自己一不小心栽到水渠裡,順便說出自己已經和郭先生請假,需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彩兒聽聞,心疼地撫摸龔晨的額頭,讓龔泗去附近的先生家裡買一些跌打損傷的藥膏,支開龔芸讓她去洗菜,自己則坐在龔晨對面平靜地詢問龔晨道,“晨兒,你和娘說實話,你和苒之是不是鬧矛盾了?”
“沒有啊!誰和娘你說的?我們兩個關系一直很好呀!”龔晨心頭一顫,沒有想法哦彩兒居然看出了端疑,雖然嘴上這樣說但眼神去有些飄忽不定。
“真的嗎?”彩兒看著龔晨的樣子略一猶豫笑著說道,“雖然我打心裡願意苒之嫁到我們家當媳婦,但是這也要看你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覺得不合適千萬不要勉強,知道嗎?我去給你做飯,一定餓了吧!”
原本龔晨還想解釋些什麽,但是彩兒卻並沒有想要聽下去的意思,拍了拍龔晨的肩頭笑著起身準備離開。在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彩兒突然扭過頭笑著說道,“如果不想去郭先生的私塾那就別去了,娘托人給你重新物色一個好的先生。”
彩兒說完離開的屋子,留下龔晨一人楞在房中。
看著母親明顯有些失落的背影,龔晨瞬間熱淚盈眶。母子連心,自己極力想要隱藏的,終究還是沒法逃脫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