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晨與郭苒之繼續在外面瘋玩,兩個人都非常的開心。玩累之後他們二人坐在村頭的柳樹下休息。
嫩芽初露,草長鶯飛,眼前是農戶在田裡開墾的場景,和諧安定,大地一片祥和。
“那你準備怎麽攻破謠言?現在可有想法了嗎?”休息片刻,郭苒之扭過頭詢問龔晨。
“眼下還沒有頭緒,不過——”龔晨看著面前的景色臉上布滿笑容,“就算別人都這樣認為又有什麽關系,我依舊是我。”
“可是如果你不站出來反駁謠言,將會有更多的人質疑你,你就不怕真的成為眾矢之的嗎?”郭苒之詫異地看著龔晨。
“就算我極力反駁,我又能證明些什麽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龔晨攤了攤手笑著說道,“這種事情越說越黑,我甚至在想,如果我要是讓流言成為真的,你說質疑聲會不會就再也沒有了呢?”
“成為真的?”郭苒之有些不太理解龔晨為何會這樣去說,“如果所有的流言都是真的,那你讓我情何以堪?我那麽護著你,完了一起背上罵名?”
“這個——”龔晨看著一副恨鐵不成鋼樣的郭苒之,尷尬地笑了笑,“我是說暫且不要去反駁,現在的我正處在風口浪尖上,我想過段時間等人們冷靜下來之後在出言反駁,或者等我有了能力以後,用實力去反駁。”
“讓所有人冷靜下來可不好做呀!得需要有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才行。”郭苒之細細一想搖著頭說道,“至於以後有了實力,龔晨不是我說你,你這輩子能不能考中進士都很難說,就算考中了等你當了大官,你自己都多大了?”
“你不相信我嗎?”龔晨笑著看向郭苒之。
“我不能盲目相信你!”郭苒之白了一眼龔晨,“你還是趕緊想想對策吧!我也幫你一起想想。”
“要不,我偷偷潛入大牢,將池啟瑞給殺掉?”龔晨半開玩笑道。
“你有這個能力嗎?就算你有這個能力那後面的事情呢?”郭苒之竟然相信了龔晨的話語,認真地詢問龔晨。不過想想之後立刻搖頭並不讚同龔晨的建議,“你家就你一個男孩,不能做兩敗俱傷的事情。”
“要不我去建議池大人把池啟瑞給放出來?”龔晨的想法走向兩個極端,而這句話卻沒有任何開玩笑的跡象。
“你這次幹嘛呀?”郭苒之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池啟瑞那麽壞,現在官家人就等你去求情呢!你把他放出來讓他繼續為非作歹?這不更加坐實了你和他走到一起的事實了嗎?”
“苒之你別急,聽我說。”龔晨表情嚴肅道,“如果池啟瑞被池大人放了出來,別人的注意力很快便會轉移到他那邊,如果他繼續為非作歹,就算別人相信我和池家走在一起,也會期望我出來牽製於他,只要我能夠把他牽製住,那我的嫌疑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你真這樣想?”郭苒之看著龔晨滿臉嚴肅的樣子,平靜的詢問道。
“嗯!不然也沒有更加合適的辦法了!”龔晨絲毫沒有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行,先不說池啟瑞這個人的品性如何,放出來會不會加倍禍害百姓。上次你之所以能夠將池家人牽製完全是因為你突然出現已經各種巧合,再來一次說不定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郭苒之說了說著沒有了底氣,“這麽說把事情變成真的也沒什麽不好的,最起碼你們一家能夠平安無事,而且還能得到真正的實惠。”
龔晨聽著郭苒之的轉變笑著說道,
“怎麽,你也這樣認為了?要不我乾脆來個投名狀得了,就讓池啟瑞出獄。” “別,你不怕他我還怕他呢?”郭苒之聽到龔晨的話語連連擺手表示拒絕,“我可不想上吊或者投河。你是不知道,傳聞中的他有多可怕!”
“看來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了!”龔晨看著郭苒之後怕的表情,點頭建議道。
正當他們二人為此事沒有頭緒的時候,一隊人馬從遠方跑了過來,馬蹄聲惹得所有人全部看向了馬路上,包括龔晨二人。
“這不是池啟祥嗎?”龔晨隔著老遠看到了為首之人的樣貌,頓時驚訝道,不過馬上龔晨便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一個突破口,心中開始飛快的想想自己應該怎麽辦。
“池啟祥?”郭苒之本不以為意,聽到龔晨的驚呼也趕忙扭頭看去。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帶著一隊衙役騎馬在田間小道上奔馳,環顧四周,似乎在打量著什麽。
“他來做什麽?”郭苒之出於本能,向著柳樹後面躲去。果然因為池啟瑞的名聲不好,導致別人以為他們全家都是這個樣子。
“不知道,不過機會來了。”龔晨有些興奮,對著郭苒之使了個眼色,自己則快步走到路上,開始假裝若無其事地向著遲啟祥駛來的方法走去。
“龔晨,你幹什麽?別過去快回來!”郭苒之看到龔晨竟然主動上前,有些焦急地呼喊,但是卻沒有呼喊住龔晨。
“二少爺,那不是龔晨嗎?”有衙役眼尖,看到了在路旁晃晃悠悠的龔晨。
“龔晨?”池啟祥定睛一看,心中有些驚疑,“我們到了陽義地界了?”
“還沒有,不過前面就是!”衙役回復。
“不要理他,我們過去!”池啟祥騎在馬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龔晨,然後帶著眾衙役跑了過去。
龔晨看著與自己插件而過漸漸遠去的池啟祥,心中有些失望,自己剛剛想好的計謀,並沒有得逞。
躲在柳樹後面的郭苒之見狀,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趕忙從樹後面出來,跑到龔晨身旁質問道:“你幹什麽呀?喊你都喊不住。”
“我想和池家人發生衝突,讓別人看到,這樣不就可以避免嫌疑了嗎?”龔晨說起自己的計劃,感覺有些可惜。
“幸好沒有發生,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郭苒之聽到龔晨的想法不禁有些後怕,“他們人多勢眾,一旦發生衝突你根本不知道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
“放心,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的!”看到郭苒之為自己的擔憂,龔晨笑著安慰她道,“最多就是挨幾鞭子,不會有什麽大礙的。”
“挨幾鞭子還不叫有什麽大礙?”郭苒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如果他差使衙役一起出手把你打殘呢?那你後半輩子怎麽辦?”
“他們不敢的——”
“怎麽就不敢了?他們連奸汙平民女孩的事情都能乾得出來,還有什麽不敢乾的?”郭苒之看到龔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生氣道,“就算你的後台真如傳言中的那麽硬,可是你畢竟在池大人的治下生活,如果他覺得你是個不穩定因素默默給你使絆子,就算你死了都是不明原因死亡,或者乾脆就是失蹤,就算上面追查他都能夠全身而退。”
“他不敢這樣做的!”龔晨雖然想過這些問題,但是以此聽到郭苒之的話心中也隱隱有些後怕,於是喃喃自語道。
就在這時,池啟祥帶領的馬隊卻不知為何又返了回來,不等龔晨與郭苒之躲避,就把他們二人圍在了中間。
郭苒之見狀,心中一陣緊張,趕忙躲到了龔晨的身後,抱著龔晨的胳膊,將臉埋在了龔晨的衣服中。
“龔晨!好久不見!”池啟祥坐在馬上,看著被圍在中間的龔晨一臉不屑地說道,“身邊都帶著女孩了,果然是都城回來的人,一點都沒有小地方人的淳樸。”
“那是,怎麽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龔晨將郭苒之護在自己身後,自己則昂首挺胸看著池啟祥道,“二少爺不在縣衙待著,怎麽出現在了這裡?不應該呀!”
“我替父親出來視察一下耕種情況, 怎麽?難道我就不能替我的父親分擔一些工作嗎?”池啟祥看著龔晨笑道。
“當然可以,大少爺赴京趕考,三少爺鋃鐺入獄,池大人的身邊可不就剩二少爺您能夠幫襯著嗎?”龔晨說出這句話便有些後悔,覺得不能激怒池啟祥,自己受傷沒什麽,此刻郭苒之可在自己身邊,要是她為此受傷,自己沒法向郭先生交代。
“那是,放在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大哥在做,我還沒有這樣的機會呢!”池啟祥絲毫沒有理會龔晨的話語,看到郭苒之腰間掛著的嶄新的配件於是笑著說道,“不像你,如此農忙時節,家裡沒有壯丁的情況下,居然不去田裡幫忙,帶女孩子出來玩耍揮霍。看來你活的很愜意嗎?一點都沒有受到流言的影響。”
“區區流言,怎麽可能影響得到我!”龔晨心中大駭,臉上卻不以為意道,“怎麽,莫非留言都是你傳出來的?”
“我可沒有這麽大的能耐,外界流傳的都是別人親眼看到的,我能說什麽。”池啟瑞攤了攤手,然後對著其他衙役笑著說道,“不過我倒是看到如此英雄居然輕薄同齡女子,果然是都城裡來的,好的沒學會,一身的壞毛病。”
“你——”郭苒之聽到池啟祥輕薄的的話語瞬間有些發怒道,“虧你還是官宦子弟,怎麽可以胡說八道,聖人之言難道你都沒有學過嗎?”
“聖人之言?還是個讀過書的女孩子!來來來,你們幾個幫我認認她是誰家的女娃。”遲啟祥被頂撞微一愣神,細細打量了片刻郭苒之,立刻笑著詢問其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