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發生的一幕,差點讓扶著龔晨的彩兒都有些站立不穩,險些連龔晨都拉著一起癱軟在地。
只見男人身體蜷縮躺在地上,身體僵硬保持坐立姿勢,早已沒有生命跡象。而女人看起來還有一口氣的樣子,郎中與村長正對著她展開急救。
他們二人對著女人強行灌水,扎針催吐。天氣陰寒,他們的額頭上卻沁出豆大的汗珠。二人忙了好一陣,但終究還是回天乏術。
郎中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而村長則蹲在婦人屍體旁久久沒有任何動作,顯然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眼睜睜看著婦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自己卻又無能為力,龔晨心中十分難受,眼淚在也忍不住嘩嘩往下流淌。他有些自責,責怪自己已經發現異樣卻沒有往壞的方向去想,以至於他們夫婦二人全部錯過最佳搶救時期,追隨著自己的女兒一起離開人世。
龔晨的心中明白,這是滅門慘劇。用的腿開始忍不住打顫,要不是彩兒硬拽著他,說不定他早已癱軟在地不知多少回了。
村長立馬讓郎中去通知石河寨的村長,自己則留在現場等候村裡來人。眼下陽義暫時肯定是回不去了。
回頭見彩兒母子二人有些發顫,村長說明情況之後提議他們二人先去隔壁屋中等候。龔晨原本不想離開,但念及母親的感受,還是跟著彩兒去往隔壁。
龔晨半躺在床上,彩兒則坐在凳子上。母子二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各自想著心事。此次發生的太過於突然,誰都沒有想過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後果。
很多村民得到消息之後紛紛趕來吊唁,沒過多久院中從先前的寂靜無聲變得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在惋惜悲歎,但惋惜悲歎除了口舌之快之外又有什麽用。
村長推門而入,告訴彩兒與龔晨可以返回。彩兒麻木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形去扶龔晨,就在走出屋門的那一刻,龔晨表示想再去看一眼死去的一家三口。
剛才的他想了很多,他們一家三口的悲傷死狀,縣衙上池樂生的無所畏懼,以及自己所學過的道家教義。
此刻的龔晨感覺自己的價值觀有些被顛覆。不是說天道好輪回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怎麽壞人逍遙法外,卻讓可憐之人為他們的壞買單。
龔晨心中燃起濃濃的想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想法,只是還缺一個讓他下定決心的契機。
於是他想再看一眼死狀淒慘的一家三口,將那種畫面牢牢複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對於龔晨的請求,彩兒絲毫沒有猶豫一口回絕。她知道此刻龔晨心中在想寫什麽,所以她不想讓龔晨留下太多陰影。
在彩兒看來,當下的龔晨需要良好的生長環境,需要培養以自我為中心的性格,需要學會對人情世故變得冷漠。而不是像聖人那般大義凌然,讓自己身陷深淵。畢竟他們只是農戶,終究只會人微言輕。
沒有彩兒的幫忙,縱使龔晨如何去想也都只能作罷。他有些垂頭喪氣,默默離開屋子。
剛走出屋子,便有人認出昨天登上馬車照顧龔晨的彩兒、看著她此刻攙扶著一個行動不便的男孩,自然能夠聯想到那就是龔晨,立馬便有人圍了上來,對著龔晨紛紛言謝。
雖然眾人阿諛奉承的話語很是好聽,但龔晨臉色始終不太好看,只是對著眾人點了點頭,便以最快的速度通過人群走出大門登上栓在樹上的馬車。
返回的路上,他們三人的情緒都很低落,一言不發,
只有吱吱呀呀的馬車聲在他們的耳邊回蕩。 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這場慘絕人寰的滅門慘劇便會在十裡八鄉的人之間傳播。屆時輿論四起,誰都無法想象到時候會發生怎樣的變故。
彩兒一直在看著趴在馬車裡的龔晨,很想對他說些什麽,但最終只是哀歎一聲,一直回到陽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馬車停在龔家院中之時,太陽西斜時間已過晌午。
彩兒對著村長施禮致謝,並請村長進屋留飯。
村長表示身體有些虛脫,拒絕了彩兒的要求之後便駕著馬車離開了龔家。
目送著馬車離開之後,彩兒才將龔晨默默地扶回房中。將龔晨扶到床上趴好,彩兒便出去準備午飯。
龔晨將臉埋在枕頭裡,直到感覺自己呼吸不暢腦袋變得昏沉,才將臉重新探了出來。喘著粗氣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就莫名其妙做出這樣一個動作。
連續幾天的顛簸加上昨天到現在一直沒睡,趴在床上的龔晨很快便感覺困意襲來。
當龔晨感覺自己即將入睡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雜亂且匆忙的腳步之聲。隨即彩兒驚喜地呼喊,“爹,娘,您們怎麽來了?”
爹?娘?外公?外婆?
龔晨瞬間困意全無,立馬探身向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我們怎麽就不能來了?”一個老翁的聲音笑著說道,“這不是說晨兒回來了嗎?這麽重要的日子你們沒有過去,那我們不就得親自趕過來看看外孫?怎麽?看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沒事的。爹!娘!你們裡面請。”彩兒說著挑起門簾,趕忙將雙親讓進屋中。
“這就是晨兒?”老婦看到趴在床上的龔晨,不由得扭過頭詢問彩兒,再得到確認之後立馬滿臉心疼地走到龔晨身邊,“晨兒,聽說你受傷了,傷的厲不厲害呀!”
“晨兒,快叫外婆。”彩兒趕忙笑著給龔晨介紹。
“外婆好!”龔晨笑著看著對著自己走來的老婦呼喊道,“我沒什麽大礙,應該過幾天就能下床了。”
“這麽多年離家,真是苦了你了!”老婦上前拉住龔晨的手,然後轉頭對著老翁說道,“胡老頭,拿過來呀!”
老翁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遞給老婦,老婦則將錢袋轉交到龔晨手中笑著說道:“這麽多年都沒有給你壓歲錢,今天外公外婆一次性給你補上。”
“怎麽了?”聽到龔晨的吼叫,村長趕忙勒住馬車,挑開車簾,滿臉疑惑的看著心急如焚的龔晨。
“快回去,晚了可就來不及了。”龔晨焦急地吼叫道,“剛剛我就覺得那裡不太對勁。方才聽您這麽一說,我才反應過來他們夫婦依偎在一起身體微顫臉色煞白,根本就不是什麽悲傷過度,而是身中劇毒的表現,他們夫婦二人很有可能服毒自盡了。”
“什麽!”村長和彩兒聽到龔晨的猜測頓時大驚失色。村長也顧不得龔晨有傷在身,立馬調轉馬頭,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石河寨。
進入石河寨,村長第一時間並沒有直接返回那家院落,而是輕車熟路的駕車去往石河寨本地的郎中家。不管龔晨說的是不是真的,此刻的他都需要郎中的協助。
臨近中午,郎中夫婦正在準備午餐招待女兒女婿一家。突然見陽義村的村長風風火火闖入有些不明所以,不由得紛紛轉頭看向了他。
村長直接明了將龔晨的猜測之言對著郎中講述。郎中一家聽到之後同樣表現的極為吃驚。郎中慌忙停下手中所有動作,拎起藥箱飛奔出門跳上等候在門口的馬車。
馬車一溜煙跑到那人家的門口。村長和郎中並未等候行動不便的龔晨。直接跳下馬車衝入院落,連馬都來不及栓在樹上。
龔晨的心中同樣著急萬分,被彩兒扶著下馬車後,草草地將馬匹韁繩栓在樹上,方才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入院落進入屋中。
眼前發生的一幕,差點讓扶著龔晨的彩兒都有些站立不穩,險些連龔晨都拉著一起癱軟在地。
只見男人身體蜷縮躺在地上,身體僵硬保持坐立姿勢,早已沒有生命跡象。而女人看起來還有一口氣的樣子,郎中與村長正對著她展開急救。
他們二人對著女人強行灌水,扎針催吐。天氣陰寒,他們的額頭上卻沁出豆大的汗珠。二人忙了好一陣,但終究還是回天乏術。
郎中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 而村長則蹲在婦人屍體旁久久沒有任何動作,顯然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眼睜睜看著婦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自己卻又無能為力,龔晨心中十分難受,眼淚在也忍不住嘩嘩往下流淌。他有些自責,責怪自己已經發現異樣卻沒有往壞的方向去想,以至於他們夫婦二人全部錯過最佳搶救時期,追隨著自己的女兒一起離開人世。
龔晨的心中明白,這是滅門慘劇。用的腿開始忍不住打顫,要不是彩兒硬拽著他,說不定他早已癱軟在地不知多少回了。
村長立馬讓郎中去通知石河寨的村長,自己則留在現場等候村裡來人。眼下陽義暫時肯定是回不去了。
回頭見彩兒母子二人有些發顫,村長說明情況之後提議他們二人先去隔壁屋中等候。龔晨原本不想離開,但念及母親的感受,還是跟著彩兒去往隔壁。
龔晨半躺在床上,彩兒則坐在凳子上。母子二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各自想著心事。此次發生的太過於突然,誰都沒有想過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後果。
很多村民得到消息之後紛紛趕來吊唁,沒過多久院中從先前的寂靜無聲變得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在惋惜悲歎,但惋惜悲歎除了口舌之快之外又有什麽用。
村長推門而入,告訴彩兒與龔晨可以返回。彩兒麻木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形去扶龔晨,就在走出屋門的那一刻,龔晨表示想再去看一眼死去的一家三口。
剛才的他想了很多,他們一家三口的悲傷死狀,縣衙上池樂生的無所畏懼,以及自己所學過的道家教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