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心裡有數就好,也省得我們提心吊膽。如果以後有什麽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和我提,我一定全力以赴。”村長見龔晨胸有成竹點了點頭,然後給予龔晨這樣一個約定。
“是嗎?不知村長知不知道附近有哪些好一點的私塾,如果可能的話幫我引薦一下,我想等我傷好之後考取功名。”龔晨眼睛一亮,開口請求。
“真是一個上進的好孩子。我想想哈!”聽到龔晨的請求村長笑容滿面,隨即陷入思考。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急衝衝地詢問村長是否在屋。然後跑了進來,在村長的耳邊耳語幾句。
“什麽?”村長瞬間大驚失色,立馬站起身行就要離開。想到自己還沒有答覆龔晨,轉過頭對著龔晨擠出一個笑臉說道,“龔晨,這件事情我過兩天給你答覆,現在手頭有一件急事急需處理。”
看著二人驚慌失措的樣子,龔晨心頭一驚,感覺一定有什麽大事發生,也神色緊張地詢問道:“村長,怎麽了?”
“石河寨那邊有個姑娘投河自盡了。那邊傳來消息說人手不夠,想讓我們村也出點人一起尋找。”村長說著快步離開屋子,與端著飯菜的彩兒擦肩而過。
“什麽?”龔晨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大驚失色,剛想詢問是不是自己救回來的那些女孩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村長這是怎麽了?什麽事情怎麽風風火火的?”差點被撞到的彩兒有些不明所以,見村長離開便將做好的吃食端到龔泗面前,笑著讓龔泗吃點東西。
“出大事了。”龔泗面色陰沉,那裡吃得下東西。
彩兒不明所以,轉頭看向龔晨,察覺此刻龔晨臉色也不太好看,心中也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就在這個時候村子裡傳來了急促地敲鑼之聲,這是讓所有年輕人緊急集合的意思。
聽到敲鑼聲的龔泗想都沒想,丟下飯碗直接站起身行,快步推門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龔晨,剛剛你在屋中,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彩兒聽著屋外時不時傳來的跑步之聲,神色緊張地詢問龔晨。
“村長說,石河寨那邊有個姑娘投河自盡了,他們人手不夠需要我們村派出資源一起沿河尋找。”龔晨有些目光呆滯,“會不會是今天被送回來的那些女孩?”
“嘶——”彩兒聽到這個消息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她看來這種時節投河自盡,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
“娘,我也想去看看。”龔晨有些著急,也想親自去搜尋。但無奈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隻好請求彩兒幫忙。
“不行。石河河堤上的路極其難走,而且雜草叢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入河中,而且現在月黑風高天氣有比較寒冷,你過去不是給他們添堵嗎?”彩兒想都沒想,一口拒絕了龔晨的請求。
“可是我不去看看心中堵得難受,好不容易把人救出來怎麽就投河了呢?”龔晨幾乎帶著哭腔請求彩兒,但還是遭到了彩兒的無情拒絕。
“你就在家好好呆著,人找到之後自然會有人通知你。”彩兒看到龔晨在瞄龔芸,沒好氣的說道,“別看芸兒了,這種時候她自己都沒有膽量去河堤上。”
看著龔芸呲著牙搖頭的樣子,龔晨心中難免有些絕望,自己無能為力也只能對著外面翹首以盼。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次日清晨,龔泗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龔晨見爺爺回來,立馬焦急地詢問結果。
“沒了。在下遊的一處凹處發現遺體。”龔泗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這種天氣河水冰涼刺骨,就算淹不死也會被凍死。才十五歲,可惜了!”
聽到這個噩耗龔晨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抽搐,剛想詢問龔泗那個女孩是否是自己救回來的時候,龔泗就又帶來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在附近幾個村子全體出動尋找投河自盡女孩的時候,大南莊有一家女兒在家中懸梁自盡了。”龔泗歎了一口氣悲憤的說道,“這個女孩更小,才剛滿十四歲。”
“她們——”此刻的龔晨最關心一個問題,就是兩個女孩是否是自己所救之人。
“都是昨天被送回家的。”龔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本來高高興興的時刻,現在搞成了這樣!”
確認死者就是自己所救下的女孩,而且還是兩個的時候。龔晨瞬間癱軟在床,眼眶中忍受不住嘩嘩流下眼淚。
被擄走的那個夜晚,那些女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於她們在獲救之後還要用如此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彩兒此刻同樣神色黯淡,看著坐在一旁的龔芸悄悄落淚。此刻她真心感謝左善,不然自己的女兒也有可能遭遇不測。
而龔芸自然不用說,被龔泗帶回的消息嚇得不輕。想到與自己一同被擄走的姐姐此刻已經與自己陰陽兩隔,心中也不由得一陣難受。
一瞬間屋內陷入極度悲傷的氣氛,誰都沒有言語,就這樣一直過了好久好久,直到屋外的馬匹發發出一聲嘶鳴才將屋內的氣氛給打破。
“娘!我想去祭奠一下那兩個女孩。可以嗎?”龔晨抽噎的看著彩兒,一字一頓說出自己的請求。
彩兒沒有說話,默默的將頭轉向龔泗。此刻的她拿不定主意,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去看看吧!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晨兒還是她們的救命恩人,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心中一定很是難過。”龔泗看著龔晨憤慨的眼神,點頭同意道。
事情就算有了定論。就在這個時候,龔芸表示她也想跟著一起去看看。
“芸兒你就不要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你也被擄走,你去只會讓她們的家長更加傷心。”沒等彩兒表態,龔泗就出言拒絕了龔芸的請求。
龔芸雖然嘴巴撅的老高,但還是乖巧的站到一旁。當彩兒準備攙扶龔晨的時候,龔泗卻再次出言叫停了他們。
“稍等一下,我去喊村長過來,讓他帶你和晨兒去吧!”龔泗說著站起身行,就要離開。
“不必了吧!村長他忙了一天一夜,讓他好好休息一番。”彩兒有些不好意思地勸阻道。
“祭奠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但操作起來十分複雜。畢竟我們家從來沒有和她們有過關聯,貿然前去著實有些不太禮貌,有一個長輩引薦也是好的。”龔泗想想還是決定去找村長。
“晨兒,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知道嗎?”等龔泗走後,彩兒立馬開始對龔晨出言相勸,“你已經救下很多人了,要怪只能怪她們自己命薄。”
“嗯,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有點不甘心。”龔晨點頭說道。
“到時候你就遠遠的看上一眼,千萬別離死人太近,特別是上吊的死人,我怕她會嚇到你。”見龔晨心理負擔不是太重,彩兒開始具體勸阻龔晨。
“娘!沒事的!”龔晨知道彩兒的良苦用心,對著彩兒擠出一個笑容,“屍山血海我都見過,她們不會嚇到我的。”
“晨兒,都什麽時候了就不要說大話了!”彩兒自然不相信龔晨的話語,本能的以為他在說大話。
“真的,就在半年之前——”龔晨剛想講講自己的過去,卻被彩兒打斷。
“這種事情以後再說,大過年的你也不怕把你妹妹嚇到!”彩兒伸手摸了摸龔晨的腦袋,笑著說道。
龔晨扭頭看向龔芸,剛好看到龔芸臉上從滿臉欣喜到有些沮喪的轉變,不由得眯了一下眼睛:難道芸兒喜歡打打殺殺?
沒過多久,村長便跟隨著龔泗來到龔家,滿臉疲憊的他對著龔晨擠出一個笑臉,然後請彩兒和龔晨上路。
“真是麻煩您了!”彩兒一邊將龔晨從床上扶起,一邊對著村長表示歉意。
“沒事的,我總不能辜負了龔晨的一片好意吧!”村長說著連連擺手,然後主動挑起門簾,將彩兒母子讓到院中。
“對了公公,一會兒您帶著芸兒去她外婆家吧,我們可能趕不及就不過去了,你也好將這邊發生的情況也告知一下他們二老,別讓他們擔心。”看到馬車的彩兒突然想到今天是回娘家的日子,於是轉身對著龔泗說道。
“知道了!那你們路上一定小心。”龔泗對著彩兒擺了擺手,拉著龔芸將三人送到院中。
目視著彩兒將龔晨扶上車,由村長駕車,離開自家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