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消息倒是靈通,但這對我來說不是好事嗎?”沈蔚然見他說破也就沒瞞著,然後道:“說到底,我家和謝家還是比較近的。”
“那就又得繞回老路了。”祝樂衡頓覺頭疼。
沈蔚然皺起眉頭道:“我就問你,無論是你還是你背後的資本能撐得起整個七區的開發嗎?”
她舊話重提,祝樂衡也沒含糊的反問道:“那外來的資本就撐得起嗎?”
“本地和外來資本結合後,足以完成這項複興偉業。”
說出這句話時沈蔚然的神態略顯得偏執,也可以理解為她對自己的信念非常的堅持。
但祝樂衡看她這樣都覺得煩躁,道:“外來資本不是慈善家,他們必定要追求利益。”
沈蔚然也煩了,說:“我說你也是個爺們,怎麽這麽沒自信守住自己的江山呢?”
“這踏馬是信心的問題嗎。”祝樂衡無語的道:“陌生的巨大資本有一萬種辦法利用你要發展的心思,去擠兌本地資本。到時候外來和本地的勢力對立,絕對會引發巨大的矛盾衝突,甚至會將。。。”
“你威脅我?”
“滾蛋吧,神經病。”祝樂衡感覺沒法聊,乾脆掉頭就走。
沈蔚然也不生氣,抱著胳膊站在原處任由他走,只在想,你看到的我豈能看不到!
祝樂衡走幾步回頭衝她喊道:“我必須再提醒你一句,如果只是單純的華人資本入場搏殺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外資借殼入場你怎麽防備?”
“外資又怎樣呢?只是涉及民生建設方面的事。。。”
“外資如果打斷了本地資本的脊梁,將比明面上佔據七區的資源更可怕!紀元前都知道民族資產保護,那難道是故國的高層狹隘?”
“那當然不是狹隘,但是你少偷換概念,適當的引入外資促進發展,和將民生命脈拱手交付外人是兩回事,你為什麽總那麽極端呢?”沈蔚然問。
雙方接著又吵了幾句,等祝樂衡氣衝衝走掉後,沈蔚然忽然想起一個事還沒問他呢。
她便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祝樂衡過了會兒接起,語氣很衝的問:“又幹嘛?”
“你和那個顧海濤熟悉嗎?”
祝樂衡愣了下,道:“不認識。”
“我思來想去除了你,沒有人能掌握軍隊出動的內幕。”
“隨便你猜吧。”祝樂衡這會兒心態有點崩的道。
沈蔚然歎了口氣,也不想再深究過去,借機把自己剛剛沒有講出的話說完道:“其實,我並非完全反對你的觀點,要不這樣吧我們先拿個區域做個試驗田怎麽樣?”
祝樂衡沉默了下,問:“哪裡?”
“羅莊區域。”
祝樂衡聞言冷笑起來,但他轉念一想道:“可以啊,但你準備怎麽做呢?”
“我這幾天會拿個方略出來。”
兩人說完掛掉電話。
沈蔚然站在那裡吹著風,看著湖上明月,忽然覺得很累。
她其實很在乎祝樂衡掌握的資源,問題她無法說服祝樂衡改變觀念。
而雙方理念衝突說到底就是:
祝樂衡極其警惕外資,認為本土民間資本和七區共同發展壯大才是最穩當的,哪怕這個時間很長。
沈蔚然卻認為,引進外資可以提升發展速度,因為時代最終要回歸曾經的國家狀態,慢一步就要慢許多,時不我待。
這能說誰錯嗎?
兩種觀念其實都有自己的道理,甚至並不完全對立。
可是這其中的度該怎麽掌握呢?
比如現在,沈蔚然確實做出了讓步。
然而祝樂衡心中泛起的第一個念頭卻是,她這是擔心自己在謝家拿地問題上作梗而行的緩兵之計!
雙方對立之深由此可見。
結果五姐她老人家什麽都不知道,就敢亂點鴛鴦譜,這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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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迷亂的燈光照耀的女孩們的粉臂長腿炫目奪魂。
顧海濤的心思卻不在這些上面。
因為姚廣效找他居然也是為林耀開出的那輛裝甲車。
這世上沒有傻子。
姚家得知這個情況後,得出了和軍方以及警隊高層一模一樣的結論。
那就是,林耀應該是找到了家紀元前的武庫。
姚廣效就提前來了。
這是張感情牌,但姚廣效說的很誠懇。
他對顧海濤道:“我們姚家在北邊實力確實不弱,但那是和地面人士相比,其實我們一直給駐軍壓著,要是阿耀真的找到這東西的話,我們願出錢購買。另外就是,我父親要和你商議個事情。”
“你說。”
“首先他知道,你如果掌握這個資源是一定會給警方的,而七區警方一直都想組建自己的獨立武裝警察部隊,這必定能讓你更為長官重用。 ”
“警隊要組建獨立武裝部隊?”
“苗宏偉是軍人出身,當年離開部隊時卻鬧的很不愉快,本地駐軍又是他對頭派系的,因此苗宏偉一直對此很窩火,總要憋個大招整出點力量來。這件事在上層不是秘密。”
“原來是這樣。”顧海濤和姚廣效如實道:“今天一把確實通過楊廷輝找我也說這事了,但我到現在還沒問過林耀。”
姚廣效聞言看了眼遠處的悶葫蘆,林耀安安靜靜坐在那裡,對上他的視線眼神都沒個波動。
這邊,顧海濤先催促姚廣效說出他父親找自己要商議什麽。
姚廣效便湊他耳邊道:“我父親說他看你已經有些日子了,很是欣賞。因此無論有沒有武庫,想請你適當時機替姚家表達下向他靠攏的意思。”
顧海濤是知道姚家的實力的,聞言詫異的道:“姚家能主動撐他,我們一把歡迎還來不及呢,又何必我這個晚輩開口呢。”
姚廣效正色起來,道:“那是因為我父親要讓你們一把明白,我們是通過你才靠攏他的。”
顧海濤頓時一驚,問:“為什麽?”
“因為我和你的關系以及年歲,也因為你背景單純。拋開感情不談,隻說利益的話,你和我們也正搭配。”姚廣效直言。
這是繼楊廷輝的“效忠”和“質子”後,又一股力量對顧海濤露出這樣的姿態來。
這對顧海濤來說可謂重注支撐,他回想前世今生不由。。。
也就在這時,一把刀抵在了剛剛到家樓下的秦守征的咽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