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
江舟嘴裡念叨,名字一聽就不像個正派角色啊。
還有那個幽幽冥冥的所在,看起來很邪門,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
還有古棺裡的那個人,又是個什麽存在?
怎麽看都不像是好人,也不是個普通的角色。
那隻灰鶴和這樣的人物有關,要是知道被自己斬了,估計會有麻煩。
可惜,這鬼神圖錄也不大方點乾脆告訴他。
話說回來,加上上回的虹蜺,這是他殺的第二隻天地異種。
殺一隻就要惹一次大麻煩……
不過就算再來一次,江舟也一樣會選擇乾掉。
誰讓這些異種的獎勵都很高級啊。
夢幻泡影……
聽起來像是佛門的玩意兒,不過江舟得到傳授,又覺得其意境又有些道門的意思。
這東西肯定是比不上元神大法的,不過貌似也很了不得。
練成之後,能製造一具幻夢分身,這具分身和真人一般無二,而且能隨自己心意變化外表。
分身的實力,也完全取決於自身。
“想”有多強,便有多強。
就像做夢一樣。
不過完全和做夢一樣,胡想瞎想,一個念頭就想要成佛做祖,無敵天下,那是不可能的。
做夢也要講究基本法,誰做夢是能隨自己心意控制,想做什麽夢就做什麽夢的?
如何去“想”,就是這夢幻泡影的法門關鍵所在。
這只是其一。
通過這具幻夢分身,本體還能看到分身所經歷的一切。
這便是“以夢幻代身,以露泡觀影,森羅萬象,如掌上觀,如電趨之”的真意。
好東西啊……
夢幻泡影是一門術法,不是根基法,也不是單純的術。
而是以術修法,由術而起,另辟傒徑,直指大道。
應該可以算是一種輔助的法門。
能不能成大道不知道,但確實是向著大道而行。
先修的是術,以術入門。
照本宣科便行,遠遠沒有元神大法那麽艱難,連門都摸不著。
……
江舟正摸索修煉著夢幻泡影之術,
世間有一處幽幽冥冥,難見一絲光亮,連上下四方都難以分清的所在。
其中有一片區域,泛著灰暗的微光。
幾是幾根粗如成人的蠟燭,跳動的火焰,意是灰色。
以某種神秘的方位豎立在一口巨大的古棺周圍。
巨燭燃燒充下的蠟油,鋪滿了這一片地域。
充滿詭異陰沉。
“哢……哢嚓……”
古棺巨大的棺蓋忽然緩緩移開,露出一條縫隙。
內中一片灰氣氤氳。
突地兩點暗芒閃爍,似是有一雙眼睛在其中睜開。
“哼……”
一個陰冷的輕哼聲回蕩在這一片幽暗的世界。
一角泛灰黃的紙片,從棺中飄出,一陣翻卷變化,竟成了一隻灰黃的紙鶴,展翅飛入那無邊幽暗之中。
……
華美精雅的莊園。
一身材高大,一身華服之人坐在回廊邊上,手持釣竿,在眼前一片寬闊碧湖中垂釣。
其身後忽有一個黑衣人影憑空緩緩浮現。
跪於地上,捧上了一隻灰黃紙鶴:“君上,羅刹道人來信,說他答應了。”
“哦?”
華服男子沒有回頭,專注地盯著湖面,淡不淡地發出聲音。
“他不是看不起這俗世塵海,王權富貴,躲在他那幽冥海中修煉他的生死輪轉陰摩羅大法麽?數次相邀都拒了,怎的突然就答應了?”
“回君上,此前陰先生早早就收買了羅刹道人的弟子鄔道人,利用其為我等運輸軍資軍器,
”“不久之前,又使了計策,令這鄔道人去暗害告老回鄉的前秘書監少監宋廉之婿,宋廉此人氣量狹小,如何吞得下這口氣?”
“其果然大發雷霆,借太守府之力,施壓肅靖司、提刑司,近幾日來,大肆追捕那鄔道人,”
“就在不久前,於南山渡口擊殺了羅刹道人的座下異種,陰摩羅鬼鳥,鄔道人被活捉,押回肅靖司嚴刑銬問。”
“昨日,那鄔道人抵不過嚴刑,已經一命嗚呼了。”
“原來如此,呵呵。”
華服男子發出一聲輕笑。
“你和陰先生還真是本王的左膀右臂,不過是略施小計,咱們就多了一位一品真仙。”
黑衣人影大喜,卻是伏首道:“都是君上運籌帷幄,屬下等人不過是效犬馬之勞,何敢居功?”
“功便是功,不必妄自菲薄。”
華服男子淡聲道:“這鄔道人可有露出什麽口風?”
黑衣人影道:“君上放心,那鄔道人從始至終都不知自己為誰做事,此人貪財好利,所求不過是錢財罷了。”
華服之人似好奇道:“哦,是嗎?羅刹道人怎會有這等弟子?”
黑衣人道:“君上有所不知,羅刹道人當年為修煉陰摩羅大法,曾以屍解之術,散去一身修為,以凡人之軀,在市井混跡,受盡苦難。”
“卻曾遇一女子,對其有恩,後來遭逢意外,留下一子便離世,鄔道人正是那女子之子。”
“呵呵呵……恩人?”
華服之人聞言發出一陣莫名笑聲:“情之一字,最難計量,銷魂蝕骨,誤盡蒼生,連羅刹道人這等人物也難逃其中。”
黑衣人伏首靜默,隻作未聞。
華服之人自囈般地說了幾句,便話鋒轉變道:“這鄔道人既然如此好財,你們又怎敢讓他運送金銀?”
黑衣人影道:“這便是陰先生的本事了, 屬下愚鈍,未能看透,君上可要召陰先生來問話?”
華服之人擺手笑道:“不必了,能讓那鄔道人放著眼前巨富而不動,不外乎是讓他看到更大的利罷了。”
“君上英明。”
華服之人輕笑道:“想不到小小一個貪財好利之輩,竟也能起這般作用,或許他日天地反覆,乾坤改易,還要為他立碑銘功呢。”
黑衣人影狂熱道:“這是君上洪福齊天,注定要成就大業!”
他頓了頓,有些彷徨地道:“就是有一批金銀和赤精鐵落到了肅靖司手裡。”
華服男子只是笑笑道:“以陰先生行事之縝密,想來也是故意留下的手腳吧?”
黑衣人影道:“君上英明。”
“此前邪佛之事,暴露了香火冥錢,雖然明面上肅靖司已經結了案,但其實肅靖、提刑二司,都還在暗中調查。”
“提刑司謝步淵數次出城,不知去向,想來便是調查那批金銀去向。”
“那李玄策在閉關之前,也曾暗托龍虎道的白石道人元神出竅,三入陰司暗查。”
“雖然陰先生早有安排,但如此下去終究不妥,為徹底解決後患,便設下此一石二鳥之計,一是為了令肅靖司與羅刹道人結仇,二也是為了行金蟬脫殼、李代桃僵之舉。”
黑衣人影頓了頓道:“若無意外,此事當在兩日內便會了結了。”
“嗯,做得很好。”
華服男子點點頭,也不問如何了結,忽然問道:“對了,那個姓薛的小妖女,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