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
“就憑你?”
星豬不屑地撇過頭,眼珠子卻平移了過來:“當真?”
“自然當真。”
江舟怒道:“不過我不是為了配得上什麽血脈,只是要你閉嘴!”
“……”
星豬被江舟甩到了一爬,撲騰翻身落地,卻看到了江舟的後腦杓。
不由急道:“喂,你上哪兒去?不是要殺人嗎?”
江舟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開什麽玩笑?那是天王,要殺也不是現在殺,再等一百年吧。”
“……你這騙子!懦夫!廢物!”
星豬氣急敗壞。
它剛才還真被說得熱血沸騰,以為報仇有望了呢……
“你放心,百年之後,我必殺此獠。”
江舟回頭扔下了一句,便大步離去。
真以為幾句話就能給他打雞血?
殺天王?拿頭殺啊!
當初能殺金剛手菩薩,那是天時地利人和。
雖有鬥姆星弓,但更重要的是有楊小二在壓製。
沒有楊戩,再給他十把星弓也不可能殺得了金剛手。
除非楊戩願意出手,或是再找到一個有能力為他牽製持國天王的。
不過那又還有他什麽事?
直接請出來將持國天王殺了不就完了?
先不說他自己並不願如此,估計也找不出這樣的人。
不是那持國天王有多厲害,三界諸天都找不出能對付的。
而是祂背後的人,惹不起。
江舟隱約有些猜測。
這三界之中,沒有人能幫他,只有他自己可以殺持國天王。
正如那金剛手。
換了別人殺了,恐怕立即就要遭“報應”。
否則楊戩不會特意來找他。
以楊小二的能為,未必斬不了金剛手。
這其中根源,或許還是脫不了“因果”二字。
這是那西方二聖,欠他的。
剛才對星豬說的話,倒也不是真的怒極失言。
不管如何,江舟確實早有殺那持國天王之心。
即便所有人都說那四天王是最水的天王,卻也天王。
以他的道行,想殺持國,根本不可能。
還是得著落在鬥姆星弓上。
不過,有金剛手菩薩前車之鑒,三界仙神,恐怕都有忌憚防備,何況持國天王?
這狗東西對他的算計,恐怕遠比他所想象的要早得多。
對他也必定極其了解。
就算如此,仍敢如此算計他,肯定是有所依仗。
或許是仗著背後的西方二聖,或許還有別的他不知道的因素。
如今更不可能不防著他手中的鬥姆星弓。
想要用這弓陰祂,沒這麽簡單。
不過江舟在來幽冥之前,在菩提塔中受持國那狗東西每日折磨,便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麽殺了祂。
這個念頭一直沒有松動過。
到了現在,卻也不是沒有一點成算。
對星豬所說的“百年之後”,只是最樂觀的估計。
最好的時機,恐怕還得等到他“出獄”的那一刻。
不急。
他苟得住。
“江舟!”
江舟走在仙圃之中,忽見許青迎面匆匆而來,面帶焦急。
“你快幫我看看我姐姐!”
“你先別急。”
江舟安慰了兩句,隨她來到一座玉樓中。
這帝圃仙山中,有不少這種白玉修建的樓閣靜室。
隨著江舟到來,素霓生等人也趕了過來。
看到許青和昏迷的許嬌,都有些訝異。
“李道兄,你來得正好。”
李真顯家學淵源,精擅煉丹之術,亦通曉醫理。
由他出手診治,比江舟自己強得多。
李真顯也不推辭,
坐到了榻旁為許嬌診治。過了片刻,便歎了一聲。
許青險些被他歎得癱軟在地。
李真顯見狀,知道她已經誤會,連忙道:“不必憂心,她腹中胎兒是受了某種劍氣所傷,已經動了根本,”
“若是尋常人家,定是活不了幾日,有我在那自然不同,待我給她用了家傳寶丹後,保她母子一命是沒什麽問題,但胎兒降生後,也是先天不足。”
“那倒也無妨,日後他若是修行有所成就,也能彌補。”
許青聞言一松,連忙道:“多謝道兄!”
“不必。”
李真顯擺了擺手,旋即朝江舟挑了挑眉毛。
江舟知道他意在炫耀,念在他救治有功,也不與他計較。
朝許青道:“既然如此,以後你們就先暫且在這裡住下吧,有什麽事,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許青點點頭。
她本是豁達之人,不過九宮劍派闔派覆滅,本就心神大慟。
許嬌如今是她唯一的親人,若是再出什麽事,她再是豁達也承受不住。
診治了許嬌,江舟與素霓生、林疏疏、高柢幾人便來到仙圃之中,談論近日發生之事,免不了又論了論道。
江舟現在雖然道行大漲,遠非幾人可比。
但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是傳承極深, 所學對他亦有不小助益。
他自己更有諸般神通大法,對幾人的助益卻是更大。
一談起來,倒是沒了時間。
直到喪門神來喚,幾人才停了下來。
暫與眾人告辭,江舟帶著喪門神回到自己所居的玉樓。
問道:“如何?”
他在放走玄煞鬼王后,便把喪門神打發了出去。
卻是因為許青曾說過,楚懷璧與薛荔也來到了幽冥,而且處境似乎不怎麽妙。
便讓喪門神出去尋一尋下落。
那薛妖女便罷了,以這妖女的本事,江舟不大相信她會有什麽事。
但楚懷璧在他心裡卻是個嬌生慣養的,也不知為何到了這幽冥中來。
他可以對這小姑娘的心思故作不見,卻不能對她的安危視而不見。
“少君,您說的那兩個女子,確實是曾經在積冤河邊出現過,不過,小的探知消息趕去時,已經不見蹤影。”
喪門神小心翼翼道:“小的聽說,不久前,那積冤河邊曾有人大戰,河中不少冤魂厲鬼被波及,”
“而且……”
“而且什麽?”
喪門神吞咽了一下,有些後怕道:“而且小的聽說,那……北酆魔宮竟然出現在了此地!”
江舟心中一動:“北酆魔宮?”
喪門神有些害怕道:“您說的那兩個女子,還有與之爭鬥之人,就是遇上那北酆魔宮的魔王,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它既是畏懼“北酆魔宮”,亦是害怕江舟對它不滿。
江舟像是沒有看到般,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對北酆魔宮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