缽蘭街路口
“聰明哥來了!”
早早就帶著一乾侯文聰直系小弟在這等著的吉米仔在見到那一抹孤身行走在雨中的亮眼黃毛後,立馬對撐著雨傘聚集在四周的飛全、儍標等人吼道。
“聰明哥!”
“聰明哥!”
“聰明.....”
面對眾小弟的問候,一路行來早已淋成落湯雞的侯文聰故作瀟灑的一言不發的向前走著,邊走邊舉起雙手把頭髮攏到腦後用從理發店裡順來的橡皮筋綁好固定。
看到眼前這位帥(中二)到突破天機的老大,大吼一聲隨手丟到雨傘的儍標立馬跟著侯文聰那囂張到極致步伐向著缽蘭街裡面走了進去。
作為侯文聰的直系小弟,其他人有樣學樣的他們也跟著丟掉了手中的雨傘,上百人冒雨走到了侯文聰的身後。
眾所周知,侯文聰手下的成員結構相當的複雜,基本上各自成團的他們就算一起集合在一條缽蘭街上也都各自魏晉分明的相互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例如,跟侯文聰直系小弟隔了二三十米遠的和聯勝一系
帥啊!
看著冒雨走來的侯文聰以及他身後的一眾小弟,離侯文聰還有二三十米距離的陳豪當即丟掉了雨傘,帶著從德叔那拉來的四五十個小弟走到缽蘭街的馬路中央默默地等待起侯文聰來。
下著瓢潑大雨的陰沉天空下,六七百個或是被迫或是主動丟掉雨傘的和聯勝小弟們在有了陳豪這個表率之後,也跟著當起了下雨天不打打傘的傻蛋。
受吉米仔等人莊重而中二的氣氛感染,前一刻還聊得熱火朝天的和聯勝人馬在雨中一言不發的默默為侯文聰留出了一條繼續向缽蘭街裡走的人縫。
瞟了眼第一個丟掉雨傘的陳豪,已然在心中把他劃到儍標一類的侯文聰昂頭向著下一站的三鷹四毛走去,早就不想再淋雨了的侯文聰只希望九紋龍的小弟不要那麽的中二。
“侯文聰來了,大家都精神一點!和聯勝的那群神經病在幹嘛?”
撐著一把白色雨傘無聊的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的長毛,看著突然集體丟到雨傘像一群傻瓜般的冒雨走到缽蘭街馬路中央等待BOSS出場的和聯勝小弟道。
“鬼知道呢?今天.....我們走!”三鷹中的老大,撐著雨傘高人一等的一米八七的白頭鷹氣勢十足丟掉雨傘向周圍的眾小弟吼道。
扎起一個小馬尾露出中間那一撮黃毛的侯文聰踩著雨水霸氣十足的從六七百個擠滿馬路冒雨等候他的和聯勝小弟之中走了出來。
怎麽說呢?如果光看畫面的話,此刻以這種方式出場的侯文聰確實帥了到極致,也囂張到了極點。
一下被擊中了體內中二之魂的白頭鷹(不中二也不會把頭髮染成白色了),眼裡只剩下那道天地之間霸氣絕倫的人影。
下山虎侯文聰,我白頭鷹這輩子跟定你了!對白頭鷹來說,眼前這個畫面感炸裂的侯文聰才是他理想中所要追求的大哥。
跟九紋龍混的是兄弟義氣,跟侯文聰混的是靈魂!雖然這個靈魂是中二的那種!
嗯???
一頭問號臉的長毛看了看四周丟掉雨傘跟著白頭鷹走到馬路中央等待起侯文聰的到來的眾人,薅了薅自己這頭長發的長毛也只能丟下雨傘跟了上去。
艸TM的,侯文聰這家夥腦子有病吧!嗯...不光這家夥有病,他的手下也都是一群神經病,怪不得肯拚了命的為他博了。
第四波隊伍裡咬著牙丟掉雨傘的強叔一言不發的跟著這隻中二氣十足的大部隊向著缽蘭街的更裡面走去。
想想這位強叔也真夠倒霉的,年近五十的他不光換了個比自己小了好幾輪的老大,第一天跟這個神經病出來曬馬就要來一場並不浪漫的雨中漫步?
我艸TM的侯文聰,今晚回家非感冒不可!
嗯...有這個想法的肯定不止強叔一個!
幾千個下雨都不打傘的神經病一言不發的站在你的面前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對缽蘭街另一頭集合了十幾間社團,被各方大佬全力動員出來的近三千名小弟來說,絕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在沒看到侯文聰出現之前,對這三千人馬的雄壯隊伍信心滿滿正各種聊天打屁、各種人五人六的吆喝著:侯文聰沒什麽了不起;侯文聰敢來自己就如何如何乾他;自以為缽蘭街裡他們最大的小弟們,此刻都不在說話了。
沒別的,在看到侯文聰這個下雨不打傘的狠人以及他身後那群同樣不打傘冒雨前來的小弟後,他們也都...至少大部分人都信了那個傳說,侯文聰的手下都是一群神經病。
我艸,那家夥什麽眼神啊?我又沒殺你全家,用不用這麽好凶啊!
走在隊伍最前方,離侯文聰的人馬不足五米距離的洪興某小弟在看到雙目赤紅幾乎拔刀博個出位的陳豪後,擔心對方會突然跑過來砍自己的小弟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向後退了一步。
一個人退不打緊,兩個人退也不重要,可要是站在最前排的那群小弟裡的百分之三四十的人都偷偷的各自往後退了一步的話,那現場的場面就非常的尷尬了,特別是對於剩下的那些小弟來說。
失了一顆馬蹄釘,丟了一個馬蹄鐵;丟了一個馬蹄鐵,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損了一位國王;損了一位國王,輸了一場戰爭;輸了一場戰爭,亡了一個帝國。
崩潰往往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的,現場突然變成凸前一部的剩下的小弟們在面對前方的壓力與後方的背叛時,在某個心態崩了的小弟帶動下,凸前部位的小弟也跟著向後撤離了。
正所謂一個崩各個崩,一步崩全線崩,特別是這種以拚盤的方式組合起的隊伍,相互之間並不熟悉的他們在面對崩潰時,往往都是各顧各的一擁而散。
缽蘭街三陽茶餐廳的二樓
“看來侯文聰這次是真想搞旺角清一色了,現在一句話就要我們交出缽蘭街以外的地盤,還要在缽蘭街裡抽我們的傭金!TM的,真以為他是旺角皇帝啊!”對於侯文聰的所作所為相當不服氣的洪興缽蘭街大哥鹹濕西一臉不爽的拍著桌子大聲喊道。
“沒錯,外面有咱們三千多個小弟,他以為旺角他最大啊,惹火了老子,今天就收了他的皮。”某五十多歲還一身火氣的社團大佬。
“阿西,缽蘭街有你們洪興在,我飛龍社的老皮對你沒話說,一定挺你到底。”自己不想出頭,也沒實力來出這個頭的飛龍社坐館老皮只能把希望放在現在社團勢力最大的鹹濕西身上。
“說的對,只要咱們聯合起來跟他鬥,光是外面這三千小弟就夠他侯文聰喝一壺的了。萬一今天真要談不攏的話,我看乾脆就做了他好了!”
“做了誰?我嗎?”渾身濕透了的侯文聰笑呵呵的走上了三陽餐廳的二樓。
嗯...剛剛在雨中冒雨前行的侯文聰是很帥、很霸氣,但進到屋裡面對好整以待的各方大佬們,全身濕透了的侯文聰只剩下狼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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