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勝妃印,以手持蓮華
無能勝大口,而在黑蓮上
淨境界之行,所謂淨居天
置彼諸印相,佛子應諦聽
所謂思惟手,善手及笑手
華手虛空手,畫之如法則
地神迦羅奢,圓白金剛圍
請召火天印,當以大仙手
……
連綿不斷的平原,在天空下伸展,微風挾著泥土散發的氣味拂過眾人,在前方那座穿入雲霄的絕峰正是眾人的目的地,此時已經漸漸清晰起來。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錢海鳴詩興大發,他享受的看著旁邊一望無際的平野,隻覺得心靈已經被淨化了。
張檬檬習以為常的跟在他的旁邊,朱百萬在旁邊打拍彩虹屁
“好詩啊好詩,隊長雖然長的醜,但是才華太高了”
“我也就是小有專研而已,就是有這方面的天賦,哈哈哈哈哈”,錢海鳴越說越得意,最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笑聲都比普通人難聽。
“胡狸,我們真的要直接去找那個詭異嗎”,齊乾坤低聲問道,他臉上帶著不安的表情,顯然不看好這個決定。
“當然,既然吳常有信心,那我們就跟從他的決定”,胡狸神情自若的說道,顯然對吳常很有信心。
“可是外界不是派了個大人物,…”,齊乾坤還想再說什麽。
“現在這條階梯上的人已經都不見了,雖然不知道那個詭異想要做什麽,但是再拖下去整個鬼域裡的人都得死”,胡狸平靜的說道。
齊乾坤陷入沉默,他清楚胡狸說的是對的,這個詭異大費周章弄出的階梯,肯定不會是單純想受人朝拜。
不過想起吳常剛才信心滿滿的樣子,齊乾坤不安的內心勉強安定了下來。
而剛才信心滿滿的吳常此時孤身走在後方,正對著一張羊皮紙神神叨叨。
“剛才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鬼域對那兩隻羅漢無效”,吳常低聲問道,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
【那朵黑蓮的原因】
羊皮紙懶洋洋的浮現著字跡
“黑蓮?”,吳常想到什麽,從口袋裡掏出黑蓮,正是剛才他從羅漢銅塑上找到的那朵。
【這上面蘊涵著某種規則,是專門針對你的鬼域】
“這也行!”,吳常眉頭緊皺,黑白鬼域可是他最大的殺手鐧,這一下就被廢了。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蓮,看起來很是脆弱,好像輕輕一捏就會化為粉碎。
【口含天憲】
羊皮紙浮現四個大字,似乎想表達出嚴肅的語氣。
“我文化低,你直接告訴我有沒有辦法解決”,吳常歎了口氣說道。
【那個詭異頒布了新的法則,具體不清楚】
【應該就是不陷入你的鬼域裡之類】
“那有什麽辦法嗎”,吳常眉頭緊皺,這種手段他根本想都不敢想,詭異做成這樣已經跟仙佛無異。
【以你現在的情況】
【沒有】
【╮(╯▽╰)╭】
羊皮紙調皮的浮現字跡,顯然又在皮癢了。
“那你還讓我們去找詭異?”,吳常倒沒有動氣,只是疑惑的問道,羊皮紙肯定不會傻到讓他去送死。
【再不去,羊皮紙大人的手段就沒用了】
羊皮紙神神秘秘的跳出字跡
“那這朵黑蓮我能拿來幹嘛”吳常問道。
【當然有,你把黑蓮放在羊皮紙大人身上】
“幹啥?”吳常疑惑的將黑蓮放置在羊皮紙上。
黑蓮一落到羊皮紙上便沒入其中,然後在紙的一角出現了淡淡的花紋。
【好看嗎】
羊皮紙喜滋滋的浮現字跡。
“…”,吳常已經說不出話來,他死死捏住羊皮紙。
但羊皮紙任憑吳常追問,也死死不肯開口。
現在只能相信它了,他心中暗道,那個詭異讓那些人一路朝拜,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吳常收起羊皮紙跟鬼戒尺貼身放好,然後大步跟上前面的眾人。
他微微看向天邊的絕峰,似乎近在眼前卻還是那麽遙遠,耳邊不停響起微風拂過的聲響以及錢海鳴和朱百萬嘈雜的笑聲。
“老齊放心吧,我已經想好怎麽對付那個詭異了”吳常上前一步低聲對腳步沉重的齊乾坤說道,以他的聽覺,胡狸跟齊乾坤的對話當然也清晰收入耳中。
齊乾坤沉默的點了點頭,他的心中當然還是有些惶恐不安,但是現在也只能相信吳常了。
在錢海鳴愈發興起的吟詩聲中,一行人各懷心思的朝著絕峰前進。
……
通天絕峰上,雲霧在山頭繚繞、聚積、簇擁,漸漸成了壯觀的雲海,而比雲海更加壯觀的是半山腰處那密密麻麻的人影。
在崎嶇不平的路面上,不同身高、不同體型、不同性別的人整齊劃一的朝拜上山,在這裡沒有長幼之分,更沒有身份貴賤之分,只有一群狂熱虔誠的可憐蟲。
“噗通”,人群中不時有身影倒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從額頭湧出的血流中透出的一抹慘白,可以看出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空中巡視的夜叉輕輕落在他的身邊,巨叉毫不留情的將他叉起,然後提著他一躍上空,想丟垃圾一般隨手甩落懸崖,足有十幾秒才聽到那重物砸地的聲響。
而懸崖底下的尖礁怪石上,觸目驚心的散落著殘肢碎塊,已經快將整個崖底地面鋪滿。
“廣目天大人,這群低賤的人類已經倒下許多了”,那隻夜叉重新回到空中,它湊到一尊高大的身形旁邊說道。
“無妨,無需理會,主上自有祂的想法,我們只要遵循祂的意志”,廣目天淡淡的說道,它身著血紅甲胄,兩個巨大眼睛像銅鈴鑲嵌在上一樣,滾圓且向外凸,頭頂戴著金光閃閃的龍盔,右手托著一座赤色銅塔,左手緊緊抓住一條生有獨角紅蟒,如同佛教護法天王中的魔禮壽,當然是乞丐版的。
“等會就能見到主上的天容了,我好激動”,在它身旁一隻巨大的人首蛇身怪物說道,它的臉上帶著期待和嬌羞,像第一次見面的異地戀情侶一樣,當然得拋棄它橫躺在空中的巨大蛇軀。
“主上給予我們新的生命,祂就是我們的父親”, 另一頭巨牛身形的乾達婆面露虔誠的說道。
“咦啊,那邊又倒一個,我來我來”,旁邊背插雙翅的迦樓羅說道,隨後怪叫一聲,身形直落而下然後抓起又一個倒地的人,將她提起躍入空中。
“蕪湖!”,它在空中盤旋一圈就要將人扔下去。
“撕拉!”,如同畫布被撕裂的聲響,紅朦朦的鬼域被一隻老態龍鍾的手掀開了,露出那蔚藍澄淨的天空,緊接著一道消瘦的身影踏了進來。
迦樓羅呆滯的看著眼前突現的男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這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就這樣屹立在空中,跟他那隻老態龍鍾的手相比,他的年紀很是年輕,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兩個眼睛藏在複古太陽眼鏡下,下巴帶著稀稀疏疏的胡須,顯得有些頹廢。
而他穿著一身黑色半褪的布衣,布衣上零零落落的補丁,顯得十分老舊,他的右手提著一件嶄新的箱籠,上面的皮革有點接近人皮質感,所以看上有些新鮮。
“後生,我向你問個路”,他開口說道,嗓音竟然極其蒼老沙啞,像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咦,你手上那個是啥?”。
“嘠!”,迦樓羅振翅發出警告的啼鳴,高昂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個山腰,一時周圍八部眾通通望了過來。
“嗯?”,那個男人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如臨大敵的迦樓羅,似乎不太能理解它為什麽這麽大反應,他提了提眼鏡還想在說什麽。
“唰唰唰…”,轉瞬間其他幾尊八部眾都出現在了上空,緊緊將他包圍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