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血燕門堂主吳落凡,還沒請教閣下?”吳落凡此時只能硬著頭皮答話。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既然不方便透露,那不知閣下與江家少女是何關系?”
“萍水相逢,但這個人我保了,”酒叔依舊是平常那副邋遢樣子。
“閣下是鐵了心要趟這趟渾水不成?”吳落凡臉色逐漸陰冷了下來。一乾門眾也都緩緩將手移到了武器上。
“說句實話,你們幾人的實力還不夠看,要是來幾隻血燕或許會棘手一些。”
眼看談不攏,吳落凡也不準備繼續浪費口舌了,雖然這人實力不清,但是僅憑一番話就想嚇退自己等人,那這堂主也就不用幹了。一聲令下,十幾位門眾將酒叔團團圍住,紛紛掏出武器,在月光下閃爍著雪白的光芒,然後齊齊向酒叔攻去。
酒叔身形卻極其詭異,看似向前卻是向後,向左移動,卻忽然到了右邊,正是蒼雲勁第三重,雲裡看山,到了這一重便會身法詭異莫測,不止速度奇快,更有迷惑敵人視野之效,而此時又是深夜,更使得血燕門等人覺得根本看不透酒叔人在哪裡,也唯有吳落凡憑著上元境初期的實力能勉強看破,奈何動作跟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酒叔各個擊破,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放倒了羅衝和另外十幾個門眾,跟小天一樣躺在了地上,不同的是他們各自哀嚎不已,小天甚至還流了口水。
吳落凡心裡一驚,驚歎此人功夫了得,但是自己畢竟已經臻至上元境,猶是提起真氣攻向酒叔,只是數十次攻擊都以毫厘之差被酒叔躲了過去,最後反而挨了酒叔一頓毒打,身形踉蹌,氣血上湧,險些吐出一口血,憋的面色潮紅。
“怎麽,還要繼續麽?”酒叔停了動作,掏出酒葫喝了一口,可能覺得有些累了,乾脆坐在地上背靠一棵樹。
吳落凡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才答話:“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我呢也懶得殺你們,畢竟你們血燕門出了名的難纏,我這人最怕的就是麻煩,所以,你們可以回去帶句話給燕不回,要麽別來,要麽下次一起來,讓我一次解決。”
“燕老門主數年前就已經離世,現在的門主是金絲雀。”吳落凡心中一驚,看樣子這次得認栽了,這人似乎連老門主都沒放在眼裡,自己輸得不冤枉。
“金絲雀?隨便誰了都行,”酒叔略感詫異,燕不回按說此時應該仍然處於巔峰時期才對,居然已經死了,不過對這些不感興趣。
吳落凡等人起身就要趕回去複命,又被酒叔叫住:“等等,先給我這侄兒弄醒再走。”
於是先前那人給小天聞了聞一個小瓶子,不一會小天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酒叔揮手讓那些人離去,那些人走遠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個潛行之人給暴打一頓。特娘的帶回來這麽一位大佬,把自己兄弟們給坑得不輕,最後還是吳落凡製止了眾人,其實吳落凡自己也想出手,但是畢竟礙於面子不好落個倚強凌弱的口實,當然了,也幸虧沒有折損人馬,否則宰了這家夥吳落凡都不覺得過癮。
想到要回去複命,吳落凡很是憂鬱,辦事不利,金絲雀掌權以來向來重賞重罰,免不了一頓苦頭吃了,習慣性地抹了把臉,又碰到了臉上的傷,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酒叔,他們是誰啊?”小天當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誰?黑白無常,來勾命的”
“咦,不對啊,
黑白無常不是倆人麽,而且這些人都穿的黑衣服啊……” 酒叔覺得這迷藥後勁還挺大,當時將一股真氣從天靈緩緩輸入小天體內,小天隻覺得一陣清涼從頭到腳傳去,瞬間清醒了許多“他們是血燕門的人?”
“廢話,”酒叔翻了翻眼皮,“你可倒好,睡得跟豬似的,就這還想做那江湖共主?武林共尊?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酒叔當然不會跟小天說他被下了迷藥,正好讓這小子長點心,免得以後行走江湖警惕性還那麽差,其實一般的中元境武者,警惕一些,就能避免剛才的局面,不過小天這個剛入門的江湖雛鳥自然是不行的。
小天被說的面紅耳赤,心裡默默記住了這個教訓,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在外面睡覺的時候應該設一些警報之類的什麽的……
“行了行了,回去睡覺吧。”酒叔也懶得多說什麽,他很清楚小天是個很用心的孩子, 有些東西不用多說,他自己會放在心上。
不知為何,小天回去之後卻有點睡不著了,乾脆看星星,而酒叔是何時何地都能睡著的。江洛洛自然早就被打鬥聲驚醒,只是一直躺在“床上”沒出什麽動靜,此刻竟然也有些失眠,不知不覺,就想到了這一月來自己的遭遇,當真是苦不堪言,莫名其妙地遭到了攻擊,隨後一乾隨從護衛死的死逃的逃,到最後竟然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不知道父親母親怎樣了,想必肯定擔心死了,再想到從小到大陪著自己的薑伯,江洛洛又是覺得一陣悲傷,經歷了這麽久的起起落落,江洛洛覺得自己的名字就有些不吉利,洛洛,落落,還真是起起落落啊,雖然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江洛洛仍然很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為了自己,為了父母,也為了薑伯。
想的正出神,江洛洛翻了個身,正看見小天抬頭看著星星,火光映著臉龐,看著還算帥氣吧,江洛洛這麽想著。
小天聽到一點動靜,轉頭一看發現江洛洛正盯著自己,“你看我幹什麽,嚇我一跳……”
“切,誰看你了,自戀,”江洛洛當然不會承認,“你剛才在想什麽呢?”
“你看,還說沒看我,不然你怎麽知道我在想東西?”小天仿佛得勝的口氣說。
“你說不說,不說拉倒。”江洛洛可不想繼續糾結那個話題,趕緊轉移注意力。
“也沒什麽,就是剛做了個夢。”
“什麽夢?”
“好夢,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