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觀往昔,故人應猶在,未曾遠離,孩提時隻消片刻,入懷依偎。
夢醒歎今淒,尊等步塵埃,已隨夢去,加冠日焚香火,靜守石圍。
“在下想將胞弟托付於您。”年輕人向楚堯行禮道。
“看小孩子啊,我最擅長了。”楚堯從小就是福利院的老好人,最能照顧小孩子。
“既然您已答應,那我便能安心去往青山王城了。”
“誒,我也打算去,要不咱就個伴,一起唄。”楚堯用胳膊肘碰了碰年輕人的肩。
“在下此行是要前去報仇。”
“報誰的仇血你的恨啊。”楚堯打趣地問著。
“在下要以陸黎老賊以及何夫人的血,祭家母在天之靈。”年輕人一字一頓道。
“陸黎?何夫人?”楚堯聽著感覺有些許耳熟,捋著下巴揣摩。
陸黎,陸,這陸姓應該是青山王朝的皇族姓氏啊,陸黎。
楚堯一拍腦袋,陸黎,哥們兒今兒早上搜刮城主府的時候,月染給自己說過當朝青山王名為陸黎。
“你要造反?!”楚堯睜大了眼珠子問道。
年輕人連忙用手捂住楚堯的嘴,“何夫人用計陷害我額娘,皇姥姥去向陸黎老賊求情。怎料陸黎老賊他無情無義,將我皇姥打入冷宮...”
楚堯一個頭兩個大,怎麽說著說著造反,成了三代人的恩怨了。
“總之,此行我必須去,若是此去不反,還望您照看胞弟。”
“那這麽說來,你也算得上是青山王朝的準皇子咯。”楚堯不假思索道。
“正是。”
楚堯一聽就來勁了,宮鬥劇,開玩笑。自己在曾經的世界,經常陪養父養母一起看宮鬥劇。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奇跡發生嗎?你相信我會帶你走向人生巔峰嗎?”楚堯一把攬過年輕人的肩,詢問道。
“母親曾對我說過,若是她遭遇不測,會有一位手持長鐮的無常使者助我一臂之力。”
楚堯納悶,自個兒也沒在這人面前耍過鐮刀啊。
就在這時,一聲咳嗽吸引了楚堯的注意力。
原來在早在年輕人自曝身份的時候,月染就抱著鐮刀現身出來了。
“還未請教閣下尊名。”年輕人恭敬問道。
“我叫楚...”
“誒,叫我月染就可以了。”
楚堯的臉像抽搐了一般的抖,搞什麽?整了半天小醜竟是我自己?
“夠了,你小子叫啥。”楚堯叉腰向著年輕人問道。
“在下,楊長歌。”
“來,長歌兄,且聽我給你分析一下當前的形勢。”
月染上去就給了楚堯腦瓜子一巴掌,“你分析個錘子,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計謀都沒有用。”
“給你加把火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就你這身板,人家一群彪形大漢來了,還不得靠老娘幫你打退。”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楚堯把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先跟著老娘學上幾招,再出去給人家吹,那邊的楊什麽歌,也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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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胸抬頭收腹,站直站正不要動,想動想笑打報告。”
楚堯鬱悶極了,為什麽自己到了古代還要站軍姿?
“站軍姿,我研究過了,這個有利於你強身健體,為練功打下良好的基礎。”
“月染姑奶奶,我真站不住了。”楚堯哭喪著臉,說著說著就想往地上一躺。
“你看看人家長歌,再看看你,不想當英雄了?”
“您就不能給我輸上幾十年功力嗎,您肯定不差那點。”
“我給你傳幾十年的功力?”月染看著楚堯亮星星的眼。轉頭又道:“你想當被氣充爆了的氣球嗎?”
楚堯的頭立馬搖成了撥浪鼓。
“以你現在的體格,都受不了我幾十天的功力。”
“那您代替我打天下怎麽樣。”楚堯轉念一想,自己當個幕後玩家也行。
“哼,你小子想得倒挺美,”月染將長鐮取出,輕拂著,“我只是一具殘魂,借宿在別人的身體之中,能化形成人狀,已經算不錯了。”
“也就是說,你死過一次,現在還不是人?”
“嗯?”月染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報告長官,我覺得自身由上而下突然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感覺自己,燃起來了。”
“很好,再站一個時辰。”
清晨,楚堯與楊長歌迎著朝陽上山打泉水,由於是第一次,自然是免不了跌跌撞撞。本來滿滿當當的四桶水,擔回到村裡時,只剩下慘淡的一桶多。
日上三竿,月染尋了處陰涼地,便讓楚堯與楊長歌兩人練習拳法。
第一次,楚堯憑借著前半生看武俠片積累的經驗,耍了不少陰招,險勝過了楊長歌。
過了晌午時分,月染又命令兩人去往山林裡打獵,打到多少,兩人晚上才會有多少飯吃。
由於對遠古森林的不熟悉,楚堯與楊長歌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第一次進入森林便遭受到了獠牙野豬的肉身衝擊,直到楊長歌發現躲在野豬糞中可以掩蓋自身的氣息,兩人才能全身而退。
夜晚時分,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農舍。
“你們是不是掉進爛泥潭裡了?”月染一隻小手捂住鼻子,另一隻小手不停地扇動撲面而來的濃厚味道。
“快先進來吃飯吧。”小葉的母親站在門口招呼著兩人。
“大娘,就讓這倆臭鬼在外面臭味相投吧。”月染小跑到門前,把小葉母親推了進屋。
“啪”的一聲門就被無情的關上了。
兩人苦著臉著相視一笑。
吃過飯的兩人,泡在月染親自采藥調的藥湯中嘮著嗑。
“長歌呀,你為什麽要這麽拚啊。”
“長歌自幼便跟著母親生活在深宮中,未曾見過家父。
母親一直便以長歌為傲,也常常對長歌訴說蒼雲王朝曾對我青山王朝燒殺搶掠的種種罪行。
長歌所想更多的是,一旦青山王朝落入何夫人手中,將會家不家,國不國。
何夫人的眼中只有權力,百姓與城池對於她來說,只是爭權奪利的棋子罷了。
家仇未報,國事危急,不容得長歌再有片刻的遲緩。”
“長歌啊,你母親一定會看到你點點滴滴的努力。”說完,楚堯便對著楊長歌肩膀上的三角肌捶了一拳。
“楚兄這是作何?”楊長歌用手比劃了一下楚堯剛才的動作。
“這...”楚堯記得小的時候都是這麽安慰小男孩的。
“這是好兄弟間相互鼓勵的方式,我們那邊獨有的習俗。”楚堯想了想道。
楊長歌也學著剛才楚堯的動作,捶了楚堯一下。“那我們,就是兄弟了?”
“那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