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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
中野二乃失望地把撲克牌放下,小臉低落地垂下。
高杉原平靜地笑了笑,快速把這副共有五十三張k,一張小王的撲克牌收起來。
“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
高杉原把這副牌收回行李箱裡,安慰道。
幸好早有準備。
高杉原心裡偷笑一下。
兩人的頭髮也幹了,慢慢爬上床睡覺。
時鍾的聲音滴答作響,夜色愈深。
中野二乃乖乖抱著自己的身體,直直望向酒店的天花板,在航班上睡過一覺後,她夜晚的困意並不多,在夜晚睡不著的時候,少女的心就會胡思亂想起來。
但縱使她心裡再如何想入非非,望著在床另一邊的高杉原,她對他也不可奈何。
“二乃。”
忽然,高杉原叫一聲。
“嗯?”
中野二乃驚訝地張大眼睛望過去,她還以為他早睡著了。
她在黑暗中並沒有看清楚高杉原的臉的輪廓,他藏在黑暗中的臉有一種奇怪的引力,她在旅館外邊遠眺長城時內心產生的寂寞感再次湧上,她想一下子抱過去。
“冷嗎?”
“有點。”
中野二乃喃喃地說。
下一刻床上傳來被褥挪動的聲音,慢慢的,中野二乃發現一雙溫暖的手臂圍住自己的小腹,隔著輕薄的棉質睡衣,她能感覺那雙手還有些僵硬。
脖子後傳來絲絲縷縷的暖氣鼻息,中野二乃切身感受到,他真的貼到自己身後來了。
“最多只能這樣,再過的話,就辦不了了。”
高杉原的聲音傳進耳畔,呼吸帶來的空氣漣漪在中野二乃耳朵和耳廓上躍動,中野二乃整個身體都陷入酥麻的沙丘裡。
“嗯。”中野二乃小臉微頷,眼眸醉意十足。
夜色裡,
兩人保持這個動作,傾聽外邊長城被風吹過的聲音入睡,整個旅館仿佛陷入永恆亙古的寂靜中,古時的鐵馬冰河在長城上奔跑,泯滅在月光中,化作此時窗外的片片清風。
直到中野二乃感覺側睡壓到脖子有些累了,才小心地轉過身。
“這樣子有點累,小杉……”
她輕聲地說。
但已經沒有人理會她,高杉原保持著抱她的姿勢睡著了,鼻尖不時傳來輕微鼻鼾聲。
她直視高杉原的臉,小心地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輕輕在他嘴巴上吻了一吻,心滿意足地闔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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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盛開的時候,漫天都是粉色,空氣裡都是花瓣的清香,在這個時節,就連泥土都變得芬芳起來。
栽滿櫻花樹的公園,四周都是攝影器材,瞄準櫻花樹下的兩位女生,其中一位有著和櫻花一樣的短發,白皙的臉蛋就像來自天穹的白雲,婀娜多姿的水手服穿著她苗條的身上,仿佛一尊白玉雕塑。
“好,哢!”
中野一花拿紙巾擦拭臉蛋的汗跡,正好一陣風吹來,從衣袖和領口吹進她的身體。
今天的天氣很好,恰到好處的好。
“一花醬,接下來有兩個月的外景拍攝,你需要向學校請一個長假。”
鴨舌帽壓著稀疏頭髮的導演說。
中野一花的臉色慢慢變平靜,眼眸沒了欣賞櫻花的陶醉。
“你現在也算正式踏上演員的道路,學業和演戲兩條道路衝突很大,你總不能同時兼顧兩邊,和經紀人說一下吧。”導演說,“你是一個優秀的演員,會在這一條路走得很好的。”
中野微微彎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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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的天像大海一樣蔚藍,街道上的樹木染上翠綠顏料,到處姹紫嫣紅。
學校各個社團都忙著開展活動,棒球場棒球場足球場上聚滿了各個社團的社員,進出校門的人手臂挽著從身上脫下的長袖外套,清脆的棒球擊打聲和叫喝聲從室外體育場傳來。
“還沒到嗎?”
中野四葉急跺腳,望著校門口。
“抱歉,來晚了!”
不一會兒,中野二乃、中野三玖、中野五月和高杉原小跑著從教學樓跑出。
“真是的,再晚一點就佔不到位置了!”中野四葉著急起來。
“對待這種事情,四葉你意外的在意呀。”
“當然,我準備了好多東西的。”
“走吧走吧,趕緊的。”
五人走到橫丘濱車站,坐上電車。
電車外是連綿不斷的低矮居民樓,鱗次櫛比的居民樓伏在軌道兩側,小小的陽台掛著衣服,雜亂又整齊的電線杆擋在陽台外,隨著列車前進,所有的電線杆和電線變成一條條墨線向後移去。
城市的光景逐漸被拋在身後後,車廂外出現一大片沙灘和望不到盡頭的與天際相接的藍海,這是和縣的海灣,海灣呈一個半弧形,弧形邊緣是一灣沙灘,電車行駛在半山高度上,能看見上百個各種顏色的遮陽傘,以及密密麻麻的小點——那是來遊玩的人們。
“我帶了好多東西,你看你看,相機,零食,還有你們的泳衣。”中野四葉一時望著窗外,一時看向坐在同一排的幾人。
“行啦行啦,泳衣就不必拿出來了!”中野五月連忙把泳衣壓回中野四葉的背包裡。
“這相機有點年頭了吧?”高杉原看到中野四葉手中的老式索尼相機,忍不住發問。
“當然。”中野四葉點頭,興致勃勃地打開相機,“裡面還有我們小時候的照片。”
“是嗎?”
“嗯, 你看看。”
“等等,這種東西怎麽能給小杉看呢?”中野五月忽然害羞起來。
“有什麽關系嗎?”
中野四葉不在乎地靠近高杉原,兩人看向相機,一張張照片慢慢劃過。
忽然,一張合照吸引高杉原的目光。
“等等,停一停。”
高杉原阻止中野四葉繼續把照片劃走,拿過相機,他清楚看到眼前這張畫質已經有些虛化的照片:五個粉色女孩圍著一個黑色短發男孩。
他的瞳孔慢慢沉下來。
“你們這是什麽時候拍的?”
“京都?”中野四葉想了想,回答,“好久前的事情了。”
“怎麽了嘛?”中野三玖有些緊張。
“裡面這個小孩,好像是我?”高杉原支吾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