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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對五等分沒興趣》一百七十五 4葉的考試周(完)
如法炮製,高杉原緊接著連續走訪了幾個社團。

 盡可能地把中野四葉從中解脫出來。

 高一蟬聯一年年級第一的頭銜竟然在這時發揮了不少作用,不少學生在和他溝通後明白事理地達成約定。

 相應的,他也花費了一點時間,傳授了一點學習經驗雲雲。

 籃球陪練,廣播社,合唱社,足球社,跳遠比賽。

 高杉原暗地給中野四葉推掉了五個活動。

 剩下田徑、羽毛球這兩個中野四葉一來到這學校便參與進去的社團沒能推掉。

 原因是中野四葉竟然成了他們下一場比賽的正式隊員。

 高杉原感覺匪夷所思的同時,腦子裡暗暗浮現中野四葉白皙的雙臂和纖細的雙腿。

 那勻稱苗條的身體裡真的能藏這麽多能量嗎?

 弄完一切時已經晚上六點。

 高杉原拖著略有疲倦的身體離開學校,在西垂的夕陽下回到家裡。

 簡單吃過晚飯,躺在沙發上休息,雙手舉高著講義,思考今晚要講點什麽內容。

 六點四十五分去往五姐妹家進行家教。

 中野一花和中野三玖因為知道兩周後要考試,變乖巧懂事了許多。

 這晚的家教很順利的完成了。

 然後這僅僅是學習功課進度條的前百分之五而已。

 還剩下十天左右的時間。

 這真的來得及嗎?

 高杉原回到家裡,看著堆滿電腦桌的霓虹高中課本,陷入短暫的思索。

 幾天沒有收拾過課本,電腦桌變得十分凌亂。

 他腦海裡忽然浮現給五姐妹準備小抄的想法,不過這不切合實際的想法一閃而過。

 “大家,那只在公園裡的貓貓死了。”中野二乃坐在沙發上,雙腿橫在中野五月大腿上,說。

 幫中野二乃按摩小腿的中野五月抬起頭。

 按摩的原因很簡單,中野五月臉上還貼著中野二乃從德國海淘來的面膜。

 “欸?那隻黑色的小貓嗎?”

 中野五月的臉像藝伎一樣白粉粉的,稍稍低頭,露在面膜外的雙眸看向中野二乃。

 中野二乃頷首,“被雷劈死了。在前幾天那場暴雨。”

 “真可惜呢……”中野一花從浴室出來,用白色浴巾包裹的上半身雪白一片,北半球大而圓潤。

 “還想在摸摸它來著。”

 坐在吧台看手機的中野三玖摘下耳機,感同身受地點頭。

 中野四葉剛從家裡的健身房出來,渾身香汗淋漓,“貓咪!學校的貓咪死了嗎!”

 “不,是公園那個。四葉你聽話怎麽只聽一半?”

 四姐妹吐槽道。

 這種傷感並沒有持續很久,五姐妹都抱著討論的心態看待這件事。

 死並不是生的對立面,死往往潛伏在人的生活中。

 就像媽媽,也是突然就離開了。

 死留給生的,是無窮的遺憾。

 夜晚。

 裡世界。

 高杉原看著自己靈體內的2003粒能量,慢慢漂浮在夜晚城市的半空中。

 和零奈在一起的最後一晚時,他和零奈通過消滅紅衣女屍獲得了一千八有多的能量,而後幾天的時間裡,他每天晚上都能在街道上收集到五十粒以上的能量。

 漸漸的,收多於支,他的能量總量也就突破兩千大關。

 對能量緊缺的憂慮越來越低,他晚上出來尋找能量的時間也隨之減少許多。

 從每晚四到五小時變成兩小時的時間。

 其他時間便回到身體裡,踏實睡個好覺,方便第二天早晨有精神在陽光的沐浴下為五姐妹準備講義。

 今晚的夜晚依舊十分寧靜,他人飄在半空中,夜風從樓棟的空隙處輕襲而來,捎得樹葉颯颯作響。

 月光銀燦燦地瀉滿整片鱗次櫛比的大地,正值四月中旬,裡世界的圓月比表世界的圓月亮上許多,銀色的月光把大地塗得銀裝素裹,宛如下著一場薄薄的細雪。

 高杉原忽而聽到輕微的聲響在城市裡遊蕩,是動物的叫聲,在耳邊飄忽不定。

 他停下腳步,傾耳細細聆聽。

 是貓在悲鳴。

 順著聲音,高杉原摸索前去,慢慢來到城市的公園裡。

 公園中心的人工湖泊湖面平靜,映射著天空上的月亮。

 高杉原從空中落到地面上。

 不絕如縷的貓鳴就回蕩在四周。

 他定在原地,雙目往四下探看去。

 就在他和中野二乃曾見到的躺著貓屍體的草坪上,一隻端詳可掬的黑貓蹲著屁股巧坐在那兒,黑色的眸子定定看向他。

 兩貓耳朵上空浮現著:負熵數量130的字樣。

 高杉原緩緩走過去,在貓的跟前蹲下。

 “竟然是你?”

 他略帶反問語氣地呢喃,有些驚訝。

 黑貓身上的毛發還沾著血,一條手指長度的裂痕從貓的背脊順下,延到貓的尾巴,傷口有一厘米的深度,能看見骨頭。

 正常而言,受到這種傷害,就算是人也需要推進急救室救治,然而眼前的黑貓卻安然地注視前方。

 高杉原看著貓頭上的負熵數量,自然明白一切。

 “喵。”

 黑貓走向前,親昵地用頭蹭了蹭他的褲腳,褲腳立刻帶上紅色的淤血。

 “你這小東西可真醜。”

 表世界的信念,無論是意念、亦或是悲惜的牽掛,都會形成無形的能量。

 當信念廣度和深度都達到一定程度,人們所信念的東西便在裡世界裡活過來。

 眼前這隻貓便是如此。

 看著這隻前腳剛在表世界被雷劈死,後腳在裡世界以自然靈出現的貓咪,高杉原回憶起這個世界的法則之一。

 貓的身上還留著它死去的傷疤,像烙印一般提醒路過的靈體它是如何死的。

 不知道這傷疤能不能愈合。

 高杉原心想。

 “是自然靈的話,殺了你,應該會有至少30的能量落下吧?”

 黑貓還在拿頭蹭著高杉原的褲腳,高杉原摸著黑貓的頭的手變緊不少,揪住它的後頸皮,提離地面。

 小黑貓頓時安分下來,被提上空中,滴滴鮮血從傷口流出,順著小貓腳落到地面上。

 “喵。”

 貓咪呼一聲。

 看來是屬於無意識的動物自然靈。

 高杉原仔細瞧了髒兮兮的喵咪一會兒後,手中幻化出能量。

 對於這種小動物,只需要用5能量幻化出的匕首便能一下子了結其性命。

 “你的能量我就收下了。”高杉原露出淡淡的微笑。

 “喵。”黑貓輕叫一聲。

 ……

 凌晨,公園中心湖岸邊的湖面被染上不少血色,高杉原把洗好的黑貓從湖水中提了出來。

 濕漉漉的小貓十分憨顫,毛發貼著身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給人縮水好幾圈的感覺。

 高杉原把用能量變出的繃帶包扎好貓的傷口。

 “反正你帶著這傷口也死不了第二次,就這樣打理吧。”

 雙眼看著傷口被遮住,乾淨可愛了不少的黑貓,高杉原拍拍它的腦袋,說。

 黑貓抖擻著毛發,湖水濺到高杉原身上。

 “你再這樣我把你重新扔進湖裡面。”高杉原警告道。

 但貓總歸貓,就算在裡世界似乎也把高杉原這種兩腳動物當成仆從,依舊我行我素地舔著毛發。

 “綁上了用我能量弄出的繃帶,以後你就跟我吧。”高杉原提起貓,“反正你這小家夥和我都一樣,在裡世界孑然一人的存在。”

 “喵。”

 黑貓舔了舔他的臉,高杉原不反感這行為。

 “給你取個名字吧。”

 高杉原看著貓的眼睛,開始冥思。

 總叫一隻貓黑貓不好,就像遇到一個人大喊“人!”一樣。

 “就叫你避雷針吧。”

 高杉原思奪片刻,對貓點頭。

 小貓咪哪懂什麽漢字,只知道“喵”一聲應付。

 兩人從湖邊離開,高杉原也不再用漂浮的形式前進,和避雷針一起在公園溜達一周,撿了七八粒能量。

 而後一人一貓回家。

 在回到表世界前,高杉原擔心地看著避雷針。

 “白天不能出去曬太陽,也不能亂跑,萬一被別人看見,你大概率就沒了。知道嗎?”

 避雷針舔著自己的尾巴,喵一聲。

 高杉原皺眉看向這隻貓,不知道它是真懂還是假懂。

 萬一給它跑了,他以後就沒伴兒了。

 於是乎,他忍痛將今晚獲得的能量全拿出來搭了一個帶門的貓屋子,把避雷針塞了進去,而後連貓帶屋子放到自己房間的角落,關起門。

 “你給我在這呆著,別亂跑了。”

 高杉原命令道。

 避雷針若無其事地趴下睡覺。

 高杉原回到自己的身體裡,睜開眼,視角內的景物近乎一模一樣,除了窗口外的月光黯淡不少。

 望了望空無一物的房間角落,他知道那兒藏著一個裡世界的貓咪。

 日。

 清晨的空氣十分新鮮,迷濛的薄霧從低空散去後,露出大片蔚藍的天空,田徑跑道邊的樹葉嫩綠嫩綠的。

 中野四葉穿著運動裝,圍著田徑跑道慢跑。

 鼻尖呼著熱氣,側臉有略微的細汗,肌膚白裡通紅。

 “真的是這樣的嗎?”

 “嗯……所以說,只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如果我們考試不及格的話,衫原同學可能就會被辭退。”

 “高同學都沒和我說過這件事,三玖。”

 “可能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吧。我見四葉最近都忙裡忙外的,也不好意思開口……”

 “抱歉,三玖。”

 腦海裡浮現起昨晚三玖進入她房間和她說的話,中野四葉注視前方的眼睛失去聚焦,合攏的嘴唇緊上數分。

 “四葉醬,早上好。”

 同一條跑道上,穿著短褲同樣在晨跑的短發女生追上中野四葉,用不熟練的日語問好。

 “早上好。”

 “今天也要加油哦,半個月後的比賽你也是首發隊員的。”

 “額。啊,我知道了。”

 中野四葉應付地點頭,轉身跑出田徑跑道,在校園的校道上慢跑著,步伐勻稱。

 高杉原從校門進來,正好遇到中野四葉。

 “早,四葉。”

 “高同學,早上好。”中野四葉停下腳步,胸口的白兔起伏喘息著。

 兩人簡單打招呼後,若無事發生地路過。

 中野四葉看著高杉原的背影,雙手捉住臉頰側的橙發。

 “好難的抉擇呀!已經答應別人了……”

 下午,體育館。

 中野四葉雙手攥成拳頭放在身體兩側,不安地低著頭,走到女籃練習的場地。

 練習正進行得熱火朝天,籃球場上兩個穿著籃球隊服的男球員在規范女球員的肢體動作。

 女籃隊長柳玲站在球場中央的圓圈裡,雙手叉在身前。

 中野四葉咽了咽口水。

 “隊長,那個,那個。”

 來到柳玲面前,中野四葉支支吾吾地說。

 兩人對話的言語轉換通過手機的翻譯軟件完成,手機是柳玲的。

 畢竟是籃球隊,生性要比普通學生野上不少。

 帶手機雖然是違反校規,但這才能更好地證明籃球隊的特殊性。

 用這種別樣的小眾方法,讓一個小團隊標識上屬於自身的特性與鮮明度,比喊口號更能匯聚隊員凝聚力。

 就如某籃球隊入隊時新成員要在天台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子大喊自己的未來目標一樣。

 “怎麽了?”

 柳玲問,眼神在中野四葉的臉上不斷打量。

 長得可真撩人。

 高杉原這家夥喜歡這女生也不是沒道理的。

 “那個,我想退出籃球社的陪練活動。真的很抱歉。”

 中野四葉朝柳玲彎腰致歉,聲音略略顫顫。

 柳玲點點頭,“我知道,批準了。”

 手機遞過去,翻譯成日語出來。

 “欸?”

 中野四葉抬起頭,柳玲再次確認性地點頭。

 “為什麽這麽快就答應了。”中野四葉呆了一刻,而後變得遲疑,“難道是,我太差勁了嗎?”

 明明這個女孩是主動來退社了, 怎麽像自己不要她呢?

 柳玲皺起眉頭搖頭,看待中野四葉的眼光多了幾分異樣。

 這孩子真的和她同齡嗎,怎麽這麽純?

 “你在方方面面都很好,只不過我們找到新的陪練,是男籃的隊員。對此應該抱歉的是我們。如果你把這方面的熱情放到別的方面,肯定會有很好的發展。”

 柳玲重複高杉原為她準備好的台詞。

 中野四葉似懂非懂地點頭,而後離開體育館。

 一下午的時間,她被五個社團給拒了。

 拒到最後,中野四葉抿住小嘴唇,強行忍著哭,找到高杉原。

 “高同學,我是不是被嫌棄了?”

 高杉原呵笑著,“家教不會嫌棄你的,四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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