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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健的拳手》第11章 16歲的藍帶
  果然,萍姐醒來看看環境,搖搖王茜:“茜茜,你是不是昨天喝多了身體不舒服?這麽暖和的房間你還加兩個墊被?還用這麽大的羽絨被?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王茜見有現成的借口馬上裝作虛弱的樣子:“是啊,不舒服,但是沒什麽大事,我上午請假休息休息就行。”又意味深長的說:“酒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後再也不喝那麽多了。”

  就這樣等到妹妹和阿姨全走了才起床,趕緊換洗床上用品,洗的時候又是一陣陣臉紅。

  方晟由於臉部傷勢不好解釋,為大家做好早餐後,就開溜了,兩個蒙在鼓裡的女人以為他著急去訓練,也不以為意。

  方晟出來捂著臉打個車就往老白家跑,到家馬上拿出秘製藥膏哢哢往臉上塗,鎖上房門在家休息一天,等老白出去上網才跑出來弄點糧食補給一下,哎,正宗的沒臉見人,還好秘藥稱之為秘藥是有道理的,到了下午三點,紅腫全消了。

  做了對不起萍姐的事,心中有愧,和萍姐打了聲招呼,這幾天不過去住了。然後收拾心情給多日不見的老白做了頓好的,全是硬菜。

  老白到家一看感動的要死,以為方晟專門過來投食,哢哢給方晟上了一頓清新脫俗的馬屁,他哪知道方晟是過來避難的……

  填飽肚子,方晟照舊慢慢趕往柔術館訓練。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今天館裡有5名學員即將升帶,方晟就是其中一員而且是最年輕的藍帶選手。

  升帶學員一個個被老教練桑托斯換上新的腰帶,然後過波蘭走廊,被館內其他學員用帶子抽,痛並快樂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方晟排在了最後,桑托斯解下方晟的白帶,親手給他寄上藍帶,並對他說:“打敗藍帶,才能成為藍帶,你做得不錯,有這個實力,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選手,希望你再接再厲,以後也能為巴西柔術的發揚和傳播盡一份力”。

  接下來方晟脫去上身道服,光著膀子開始完成“波蘭走廊”的儀式,後背被其他柔術學員用帶子抽出一條條紅印,心底成就感油然而生。

  日子慢悠悠的過去,一晃到了年關,2月份的天氣,陰冷潮濕,天空中飄著細細的雪花。

  方晟正結束一天的訓練,跑在深夜的冷風中。手機響起槍花的“SweetChildOMine”

  一看原來是王老先生的電話:“小方啊,我這有個病人,比較緊急,也是有點身份的,我有點吃不準,想請你現在就過來一起把握一下,不知道你現在能過來不?”

  “王老,您我亦師亦友,您老吩咐,我馬上就到,地址告訴我即可。”

  王老報了地址,方晟打車出發。到了地方一看是一個湖邊公園深處的度假村,環境優雅,想必裡面進出的必是非富即貴。

  有個秘書模樣的等在入口處,看見方晟迎了上來:“您好,您就是方醫生吧,請隨我來。”

  秘書在前面引路,走過亭台樓閣,九曲環廊,到了一個碩大的大廳,裡面燈火通明,人影幢幢。一個約摸50多歲的中年男人躺在軟椅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腦門上冒著鬥大的汗珠,神情有些不耐煩,不怒自威。邊上站著一個豐腴的阿姨,臉上寫滿了擔心,邊上幾個白大褂醫生正在不停詢問一個30歲不到的公子哥,應該是中年男人的兒子。

  王老則臉朝門口向外看,應該是等方晟。

  方晟走進屋子,先和老爺子打了招呼,

然後一聲不吭的聽著醫生詢問病情。等這些醫生都問完了又回首低聲問王老:“病人什麽表症?”  “沒有其他,就是後背疼痛難忍,以前也時有發作,至今沒有查出病因,這次發作特別猛烈,以前吃的止疼片完全沒有效果。”

  “我要上手把脈,應該是老傷,問題不大”

  王老領著方晟走向前:“鍾書記,這是我之前提起的小方醫生,年紀不大,水平很高,我喊他過來幫您看看。”

  話音剛落,一個白大褂開腔了:“開什麽玩笑,我不是看不起年輕人,這也太兒戲了,請問這位年輕的醫生畢業於哪個知名的院校?有什麽研究成果?我們的病人可是中海市高官,不是給你們醫學院學生練習的小白鼠,我堅決不同意,作為鍾書記的保健醫生我有職責提出來,不然就是我的失職。”

  方晟聽了這一連串質疑,雲淡風輕的說:“我沒上過醫學院,我是中醫,從小跟爺爺學習中醫,而且也有行醫資格證,我今天過來匆忙,沒帶在身上,我把編號報給你,你可以讓衛生局核實,至於讓不讓我號脈,讓不讓我治,應該是病人自己或者病人家屬決定,作為保健醫生的職責你只有提醒患者的權利。”

  說完看著病人鍾書記,這時書記愛人說了話:“王老在中醫藥界名聲顯赫,救死扶傷,他推薦的人無疑是有真本事的,雖然看起來年紀的確小了點,老鍾,你讓他給你把把脈又不礙的。”

  鍾書記本來還有點存疑,現在愛人一說,再加上這次發作的確疼的受不了,而這些保健醫生名號聽起來大的嚇人,但是他這個疼痛這麽多時間了一直沒有找到根治的法子,心裡也是惱火。

  於是對著方晟頷首:“那就麻煩方醫生了,不要有顧慮,我現在不是書記,只是你的病人。”

  方晟起身上前,坐在鍾書記的對面,伸出三根手指,鍾書記不說話,伸出一隻胳膊,讓方晟把脈。

  兩分鍾後,方晟收起架勢,道:“鍾書記的身體非常好,很健康,但是身上有一處老傷,發作起來比較疼,這個傷很久了,應該有三十年。”

  鍾書記臉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道:“你繼續說。”但憑號脈,就能斷出自己三十年前受過傷,這事太懸,他並不相信。

  “受傷的位置應該在第18和第19塊脊椎骨之間。”方晟說話的時候,伸手在他背後一個位置上輕輕一按,“就是這裡!”

  鍾書記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臉上神情不變,讓人看不清究竟有沒有斷中。

  王老此時非常緊張,別說鍾書記不信,就是他自己浸淫中醫大半生,也不太相信僅僅是號脈能斷出如此精準的信息。

  方晟卻對自己的診斷非常有信心,繼續道:“此傷應該是鈍傷,可能當時受到鈍器擊打留下的,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留下了隱患。年輕時身體好沒有發作,年過四十以後,此傷時不時發作,而且發作頻率會越來越高,痛苦的程度也會越來越劇烈。”

  說到這裡,沉聲道:“書記意志力堅強,換了一般人,很難承受住這種疼痛。”

  邊上夫人急了:“神了神了,方醫生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根治,請務必幫忙,我不想再看見我家老鍾受苦了。”

  方晟站起身,“書記,麻煩您把右手抬起來。對,抬高,然後繞到背後,抓住左邊的肩膀。對了,就是這樣,然後再把左手放到背後,按在我剛才點的地方上。”

  鍾書記並不知道方晟要幹什麽,但還是按照所說,將兩只收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現在您聽我的指令,吸氣!”方晟站近一些,仔細觀察著書記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道:“不夠,繼續吸氣,再吸氣,直到無法再吸進為止!背部挺直!”

  發現書記缺失無法再吸進氣,方晟道:“好,憋住氣!我數十個數,然後你再呼氣。”

  “一,二,三……十!”

  方晟喊到十的時候,書記按指示猛然將憋在胸中的濁氣呼出,“呼……”

  幾乎在呼氣的同時,鍾書記臉色瞬間煞白,冷汗從鬢角流淌下來,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嗯……”。

  邊上醫生和家屬緊張的圍了上來。

  “呼……舒服啊!”

  鍾書記濁氣呼盡,卻突然道了一聲“舒服”,立馬把邊上緊張的人搞懵了。

  “是不是先感覺猛的一疼,然後覺得背上的骨頭都松開了,很舒服?”方晟卻沒有一絲意外,好像這一切盡在掌握。

  書記愜意頷首:“的確是這個感覺。”

  這種感覺,何止是舒服,因為這個傷痛,他平時練彎腰都有些困難,時刻都覺得自己背上有一塊大石頭壓著,而剛才一呼一吸之間,背上就覺得一輕,整個人都跟著松快了不少。

  方晟此時眉眼間的凝重之色也淡了幾分,道:“這是個好事情,說明您這老傷還有痊愈的希望。現在還得你把兩只收互換一下,按照剛才的辦法再來一次。”

  此時書記已經嘗到這個法子的妙處,急不可耐的按照剛才的步驟重新做了一遍,片刻之後,又是一聲“舒服”。

  “小方這法子不錯,很不錯!”書記舒服的靠在沙發背上,平時嚴峻的臉上,難得也露出一絲親切。

  “以後如果傷病發作,就可以用此方法來緩解痛苦,非常有效。”

  “另外還有一些緩解疼痛,治療傷勢的按摩手法,回頭可讓您的醫生或者家人跟我學一下,每天堅持按摩一小會,時間一長,會有很好的效果。”

  “光是緩解也不是個辦法,方醫生,有沒有辦法治愈這個老傷?”中海第一夫人期盼的看著方晟。

  “辦法是有的,只是這個傷拖的太久了,恢復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需要多久?”夫人問道。

  方晟想了想,“每周按摩一次,再輔以針灸來治療,半年時間可以恢復。”

  “那行,每周還得麻煩方醫生跑一趟。”夫人看著書記:“老鍾,你說呢?”

  書記點點頭:“那就定在周末吧。”隨後秘書和書記公子還留了方晟的手機號碼。

  這會現場氣氛活躍了許多,王老冒了出來:“方晟,真有你的,以後周末我帶你一起過來,沒問題吧?我得跟你學學這一手絕活,真是神了。”

  王老的車把方晟送到家,兩人約好周末碰頭的地點,各自回家不提。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老白要去父母家吃年夜飯,王穗的父母也從國外回來了,王老,萍姐滿滿一大家子人團團圓圓,館裡也放假了,留了把鑰匙給方晟。孤獨的人就留下來值班吧,還有錢拿,方晟安慰自己。

  方晟一絲不苟的完成訓練,哪怕只有自己一個人。就是因為這樣他的水平才突飛猛進。

  走出拳館,天空開始飄下一朵朵雪花,街上行人不多,因為人們都在家或者在飯店裡吃著團圓飯了,店鋪裡燈火通明,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只有方晟形單影隻的穿過街道,今天也不跑步回家了,人的節奏不可能一直快下去,偶爾慢下來,才能看見平時沒有注意的風景。

  慢慢的走進公園小道,在昏暗的路燈下,影子拉得很長,心裡想著故去的爺爺,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相依為命,爺爺把一身所學傾囊相授又耗費巨量藥材給方晟配製秘藥,雖然有把方晟當小白鼠的嫌疑,所以方晟知道爺爺對自己的好。

  真回想著爺爺生前的音容笑貌,突然聽見了邊上樹林裡傳來了女人“救命,救命”的聲音,聲音急促而慌張,好聽,卻又有點別扭顯得不夠字正腔圓。

  方晟徇著聲音快步跟了上去,進前一看,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一手拿著匕首對著一個妙齡女郎,一隻手正在扒女子的上衣,嘴裡還恐嚇道:“臭娘們,乖乖的配合我,不然我就劃花你的臉。”刀子還作勢要劃。嚇得妙齡女子戰栗不止,情急之下嘴裡嘰嘰咕咕,語氣十分絕望。方晟一聽是韓語,知道這是個外國娘們。

  方晟衝上前去大喊一聲:“流氓孫子,住手。”話音未落,一記側踹已經踹到流氓身上,這腿勢大力沉,直接就把這小流氓乾飛出去,來了個嘴啃泥。

  韓國女郎絕望之時,突然有個帥氣的男人來救她,也是心裡激動無比,就把方晟當成自己的騎士,撲進方晟的懷中。

  之前上衣外套被流氓都快扯壞了,上身只有一件高領的半暖內衣,撲過來時,方晟滿眼都是那一陣陣抖動

  美女投懷送抱,方晟自然是毫不抗拒,隻從被萍姐開發教導之後這方面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輕輕拍了拍美女瘦弱的肩膀,安慰了一下,把她擋在身後。

  這時候地上粗壯流氓惱羞成怒的爬了起來:“小子,你敢多管閑事,今天我要讓你吃點苦頭。”說著手裡晃著明晃晃的匕首。

  方晟雖然格鬥頗有天賦,面對手持利器的歹徒也不敢造次,面對緊逼,推著韓國女人慢慢後退,一推就推錯地方,引來一陣嬌呼。方晟感受到軟綿的觸感也知道推錯了地方,心中一蕩。直退到一顆樹邊,方晟一邊用言語麻痹歹徒一邊偷偷折下一根拇指粗的樹枝,等歹徒逼近之時,突然一樹枝狠狠的抽在歹徒的臉上,歹徒吃疼,下意識用左手去摸自己的臉,方晟又是一記猛抽,抽在歹徒拿刀的手背,直接把刀抽到地上,掉入草裡。

  方晟一看敵方武器已失,衝上前去一頓爆錘,打得歹徒哭爹喊娘,還拿了歹徒的後背用一個裸絞讓他暫時失去意識,最後把歹徒的皮帶解了下來捆住腳,扒掉歹徒上身衣裳,用歹徒貼身的保暖內衣把手綁了起來。

  “打電話報警”方晟忙好這些對韓妞說道。想想一個韓國女人估計描述不清楚還是自己打了110。不一會,警車來了,把歹徒壓上車,按著流程,方晟和韓國女人都要去派出所錄口供。

  兩人第一次坐上警車,被帶到公園派出所。這個韓妞現在還沒有緩過來,緊緊的抱著方晟。到了派出所方晟先下了車,韓妞還磨磨唧唧不下車,方晟看她扭捏的樣子知道,衣服被毀,的確不太方便,隻好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韓妞穿上。

  韓妞用奇怪音調的中文感激的對方晟:“謝謝,我的名字叫薑媛熙,歐巴你可以喊我媛熙。”聲音怪異卻又柔媚入骨。

  到了派出所,燈火通明,方晟才有空仔細的看了看這個韓妞。眼睛水汪汪,皮膚白皙細膩,鼻子挺翹小巧,耀眼的紅唇,讓人有品嘗的欲望,葫蘆形的身段前凸後翹,兩條大長腿圓潤結實,身材高挑,渾身上下透著誘惑的氣息,讓人一看就產生了狠狠呵護的衝動。

  通過錄口供才知道薑媛熙是個模特,今天中海汽車零售行業大佬潤城汽貿除夕弄了個中海首屆豪車大賞,以此為噱頭開拓國內高端車市場。而且這個大賞是下午三點開始。而媛熙因為條件出眾是今天的主模之一,而且她本來也想再韓國過年的,主要是財大氣粗的潤城汽貿給的出場費太高了,花了重金。 看在錢的份上,我們的媛熙同學才在這個時間點飛到中海。兩個小時的工作結束後,獨在異鄉的媛熙百無聊賴出來散心,不知不覺走到了公園裡面才遇上今天這一劫。

  警察同志的效率很高,一系列流程很快走完了,歹徒了解到方晟的真實身份後,也是哀歎不已,這倒霉催的,出來劫個色還遇上專業格鬥運動員了。

  臨走時,所長非常感謝方晟的建議勇為,一是大年30自己轄區如果出了惡性案件,頭上烏紗不保,二是畢竟苦主是泡菜國的,涉外案件。所以很開心的告訴方晟隨後有宣傳部門的人會對他進行采訪,而且有一筆不菲的獎金正在申請。

  出了派出所,方晟走在前面準備回家給爺爺上柱香,然後包點餃子弄點吃食對付著過這孤單的除夕夜。“哎,萍姐,穗穗她們正在吃團圓飯吧,其樂融融的,好幸福”方晟真在想著,發現後面跟著個尾巴。

  媛熙今天估計是嚇壞了,是方晟這個救命恩人拯救了她,所以她現在無比的依賴方晟,她覺得只有這樣的騎士才是自己的幸福所在,所以一直跟著。

  方晟停下來:“你跟著我幹什麽?你不回酒店?”

  媛熙:“歐巴,我害怕。我能跟著你嗎?”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方晟心軟,說了句:“都是可憐人啊,孤零零的,行吧,我帶你回家。”

  媛熙大喜撲上來緊緊的抱著方晟的右手臂,兩人緩緩朝家走去。媛熙靠得很緊,走動之間,兩人在燈光下的影子一晃一晃時而接觸,時而分開,終於沒有那麽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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