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迪拿起紙張,看一下清單下方的總額,“九十二萬啊,這樣吧,我給你湊個整數,加上八萬,不過你得答應一個條件。”
“您盡管吩咐。”張天臨說道。“不要向外人透露,我在你這裡買過這些老物件。”希迪說道。
“那是肯定的。”張天臨說道。
完成交易後,希迪向張天臨告辭,帶著這些老物件走出四合院。
張天臨送走客人後,回到客廳,那名老者從內室緩緩走出來,“那個人離開了?”
“是的。”張天臨來到老者身旁,把清單放在桌子上。
老者坐下椅子,拿起清單,看了一眼,“事情辦妥就成,組織不會虧待你的。”
四合院外面街道上,停靠著一輛轎車。
“現在回去嗎?”馬世傑問道。“我們先回賓館,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希迪答道。
希迪啟動轎車,幾分鍾後,他將車子駛入一個暗巷,下車從後車廂裡拿出帶有封條的木盒。
他回到座位後,立即拆開封條,丟到身旁,馬世傑撿起來,看一眼上面的文字。
封條上有封箱的單位,後面有個年份:一九五二年三月封。
馬世傑感歎道:“這木盒竟然塵封四十二年!”說完轉頭看向希迪,只見他正在盯著木盒上的鎖頭。
“我來開鎖吧。”馬世傑從他手中拿來木盒,三兩下就把鎖頭打開。
希迪接過木盒,迅速將其開啟,裡面有一個根莖類的植物體,灰白色,形似人參。
他從背包裡拿出移動電話,拔出天線,撥通一個電話,“喂,李顧。”
“辦好事情了?”李顧問道。“是的,我剛從那名商人那裡購買木盒,此盒年份和此前得到的信息大致相同。”希迪答道。
“那木盒裡的物品呢?”李顧繼續問道。“裡面的東西和木牘記載的完全相同,應該不會錯。”希迪答道。
“好的,話不多說,你立即動身來京城。”李顧說完便掛斷電話。
“你和誰通電話?什麽木盒?”李顧身旁的秦慕蘭問道。
“那是希迪。”李顧趕緊岔開話題,“我們在這裡監視整個上午,也沒見樓房裡有什麽動靜。”
“他們是不是在防范我們啊。”秦慕蘭說道。
“感覺不太像,如果他們發現我們埋伏在此地,早就動手了。”李顧輕聲說道。
下午兩點鍾,李顧正在仰著身體閉目休息。
“李顧,現在有幾輛貨車停在門口。”秦慕看用手肘推一下他的肩膀。
李顧突然醒過來,趕緊翻身拿起望遠鏡,他看到那幾輛車貨下來十幾名黑衣人。
“他們想幹什麽?”秦慕蘭問道。“不知道,我們先觀察一下。”李顧說道。
四點多鍾的時候,有七八輛轎車來到樓房門前,停靠在貨車旁邊。
此後一段時間裡,樓房裡的人進進出出,他們好像搬運什麽重要的東西。
“看情況,他們想撤離這裡,等一下我們跟住這些車輛。”李顧說道。
“也只能如此。”秦慕蘭輕聲說道。
就這這時,樓房裡走出一些人,從衣著打扮來看,他們應該是原先在這幢樓裡的工作人員。
李顧和秦慕蘭立即起身,回到轎車裡。
幾分鍾後,李顧啟動車子跟那些車輛後面。“我先休息一下。”副駕座上秦慕蘭感覺有點困意。
“剛才打了幾個哈欠,就知道你很累,畢竟我們在那個草叢裡蹲守將近十個小時。
”李顧說道。 秦慕蘭沒有說話,此時她已經睡著。
李顧用余光瞄了她一眼,將轎車緩慢停下,從包裡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片刻鍾後,李顧啟動車子,快速向前追去。
他追蹤那些車輛一個多小時,那夥人終於在京城西郊的一個倉庫前停下。
李顧將轎車停靠在距離倉庫不遠的地方,這時秦慕蘭還未醒來,李顧見她熟睡的樣子,不忍心叫醒她。
由於冬天的緣故,傍晚六點時,天色已暗,那夥人在刺骨的寒風中搬運東西。
有一名黑衣人從倉庫裡走出來,並沒有回到貨車那裡搬東西,而是獨自一人往野外走去,似乎想小解。
李顧看著此人漸漸走出同伴的視線范圍,思考一下,很快打開車門,向那個人的方向輕步前行。
李顧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這個人的身後,用右手捂住口鼻,左手用力擊打頸部動脈。
此人倒地後,李顧解開他的身上的衣服,隨後將其藏於橫溝內。
李顧脫下外套,穿上這個人的衣物,整理一下儀容,戴上墨鏡,緩緩走向貨車。
這些黑衣人必須在七點前完成搬運工作,所以沒有理會易容的李顧,甚至沒有看清他的樣貌。
李顧默默抬起幾個小箱,跟隨在黑衣人後面,他走進倉庫裡面的一個小房間。
那裡有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清點搬運物品,似乎要整理入庫。
李顧第四次搬運東西回倉庫的時候,走廊深處有兩名工作人員在談話,雖然很小聲,但還是被他靈敏的耳朵聽到。
那兩個人談話內容透露一個重要的信息,組織高層命令他們部門的人員於明天趕往冀北常河,執行重要任務。
李顧獲得這個信息後,表情沒有一絲波瀾,他將東西搬到倉庫房間,然後默默折返回去。
他走出倉庫大門,快要接近貨車時,趁著別人不注意,快速逃離此地。
秦慕蘭突然被車門聲驚醒,轉頭看向李顧,“你剛才去哪了?你怎麽換了這身衣服?”
“我開車追蹤這夥人到達這裡,見你沒醒,就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李顧輕聲說道。
秦慕蘭這才意識到她身上披著一件男裝外套,停頓一下,開口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們先回市區,然後找間餐館吃點東西。”李顧還是沒有應答。
秦慕蘭看到前方有亮光,猜想那裡肯定那個組織的秘所,那夥人的藏身之地。
半個小時後,他們回到前門大街。
李顧在西單胡同找到一間中餐館,停好轎車後,他和秦慕蘭走進餐館。
老板個中年女子,言語京味很濃,她給李顧和秦慕蘭介紹很多京城菜肴。
李顧點了七道菜,還有一鍋老鴨湯,然後對老板說道:“我還有朋友要來,你們這裡有包廂嗎?”
老板急忙回答道:“有的,我帶你們去一間舒適且典雅的包廂。”說完便帶著他們走進內室。
李顧走進包廂,果然如老板說言,這裡的為古典中式裝飾,極為清雅。
一刻鍾後,希迪、馬世傑和利庫瑪來到餐館。“馬兄,你怎麽也來到京城?”李顧看到馬世傑時有點疑惑。
“是我讓馬世傑來京城的,他的專業應該對我們此行有所幫助。”希迪說道。
“你們想要去什麽地方?”秦慕蘭急忙問道。
希迪正想回答,李顧打斷他並說道,“馬兄既然來到京城,那就與我們同行吧。”
“搞得那麽神秘,你們去哪裡,我也要跟著一起去。”秦慕蘭生氣道。
“我們去的地方可能有危險,你就別參合了。”李顧說道。
馬世傑喝一口老鴨湯,隨口說道:“常河那裡會有什麽危險?”可這話一說出來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原來你們要去的地方是常河啊。”秦慕蘭微笑道:“那我跟定你們了。”
“我主要是擔心你的安全,既然你執意要去的話,那可要說好,這一路上都得聽我們的,不可擅自行動。”李顧說道。
“你們的事情如果辦妥,回到京城後,要幫我查出王教授因何而死。”秦慕蘭說道。
“那倒不用,此前我們追蹤的那夥人也要去常河,但不知道和我們做所的事有無關聯。”李顧說道。
“這是在怎麽回事?”希迪問道。李顧略顯無奈,只能將這兩天的事和盤托出。
“原來如此。”希迪說道:“秦小姐,你就隨我們一起去常河吧。”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秦慕蘭問道。“大概在明天中午吧。”希迪答道。
“具體計劃,我們回去再進行商議。”李顧說道。
一個小時後,他們吃完晚餐,一行人回到李顧和秦慕蘭所住的酒店。
徽州市郊,會凌山頂。
傍晚時分,楊晉和老者走在一條狹長的山路上。
“快到了嗎?”楊晉問道。“楊爺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身後的一名年輕人回答道。
他們繼續向前兩三百米,看到涼亭旁邊一個人影正在做伸展運動。
“六哥,你身體還是那麽硬朗啊。”老者微笑道。
“楊潭?你怎麽會來這裡。”楊澤驚訝道:“我們兄弟倆很久沒見面了。”
“快三年了吧。”楊潭說道。“歲月不饒人啊!我們此前有點誤會.....算了,不說這些。”楊澤說道。
“六大爺,您老近來可好?”楊晉開口說道。
楊澤戴上老花鏡,走到楊晉面前,“原來是老九啊!”
他脫下眼鏡,緩步走到涼亭裡,楊潭父子跟隨在他後面。
“我老了,以前爬上這座山都很輕松,可今天竟然如此勞累。”楊澤說道。
“六哥,您看著可比同齡人年輕多了。”楊潭說道。“既然老了就要承認。”楊澤無奈說道。
就在這時,楊晉走上前,對楊澤說道:“六大爺,您可曾聽說過長生不老藥?”
“長生不老藥?世上怎麽可能有這種東西。”楊澤說道。
“要是真的存在呢?”楊晉微笑道。楊澤聽完這話,他的眼睛直盯著楊晉。
楊澤從眼神裡看出來,他不像是開玩笑。
“你們來這裡找我,所謂何事?”楊澤表情很嚴肅。
“六大爺,您還記得楊昔手上的那塊玉嗎?”楊晉說道。
“當然記得,前些日子,她已經將此玉交給一位姓李的醫生。”楊澤說道。
“那個姓李的人不是醫生。”楊晉說道:“您收藏的那塊玉是漢代南越國王室專屬玉璋。”
“我當時就覺得他不是醫生。至於你說的這塊玉,我十幾年前曾經讓古董行的人鑒定,此玉確實是漢代的玉璋,而且斷定上面的文字是古越文,由此推測為南越國所屬。”楊澤說道。
“這塊玉上面的文字內容可能與趙佗煉製的長生不老藥有關。”楊晉說道。
“老九,你又在說胡話!”楊澤呵斥道。“六大爺,我說的都是實話。”楊晉說道。
楊澤轉頭看著楊潭,“你相信老九這番言語?”
楊潭坐到石板上,緩緩說道:“六哥,我覺得您可以讓老九繼續說下去。”
楊晉說道:“幾年前, 我在京城遇到一個人,他無意中向我透露自己姓趙,他的祖先和趙佗的後人有些淵源。”
“我們後來過幾次見面,他告訴我說,十幾年前,他見過和您收藏的玉璋相似的一塊玉,只是文字不同。”
“你確定那個人見過相似的玉璋?”楊澤驚訝道。“是的,六大爺,您幾十年一直收藏這塊玉璋,外人如何得知。”楊晉答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世上有兩塊形製相同的玉璋。”楊潭緩緩說道。
“那個人告訴我說玉璋上的文字,暗藏長生之藥的線索。他最後向我述說一件關於他們家族的事,那就是其祖先曾經幫助雍正煉製長生丹。”楊晉說道。
楊澤陷入沉思,說道:“我收藏的那塊玉璋,已經交給那名叫李顧的人手上,你們怕是難於奪回。”
“這個人是什麽身份?您好像有點害怕他。”楊晉問道。“別問這個了,總之此人有點手段,你們惹不起。”楊澤說道。
“我們倒是領教過了。”楊潭說道。“你們見過他?”楊澤問道。
楊潭父子沒有應聲。他知道二人不想提起,也不為難他們,“十二弟,我已年近八旬,外面的事情我不想管,也沒這精力了。”
“不管有沒有長生之藥,能找到最好,沒有的話,你們也別勉強,外面的世界比你們想象中還有凶險。”
“我會動用家族所有的資源暗中幫助你們,但是你們父子以後所做之事與家族無關。”
楊潭父子明白其用意何在,他們起身告辭後,默默向山下走去。